派出所詢問室。

葉九居中而坐，左邊是于飛，右邊是張小山。

葉九主審，張小山負責記錄。

其實這個架勢是不大對的，協助調查而已，沒必要搞得這樣嚴肅這樣正式，但葉九偏偏就這麼幹了。

不過張久明確提出了異議。

“葉隊長，我是來協助調查的吧？”

“對。”

葉九點頭，臉上帶著笑。

張久看了他們三個一眼，有點畏懼地說道：“可是你們這個架勢，不大像啊，怎麼……怎麼搞得像審犯人一樣？”

葉九笑了，雙眼微微瞇起來，說道：“張久，你好像對我們公安工作很悉嘛。

怎麼，以前被理過？”

張久連連擺手，急急說道：“沒有沒有，我以前沒進過派出所……”“那你張什麼？”

“沒進過才張啊……”葉九輕輕點頭，看了邊的于飛一眼。

于飛雙眉微微蹙了起來。

這個張久，反應不是一般的快啊，和他老實誠懇的外表，似乎有點不搭，看來自己以前對他的印象，真的有些流於表面了。

“不管有沒有進過派出所，你沒幹壞事，就不必張。

你說是吧？

我們公安機關不會冤枉好人的。”

葉九就是不安他，說“不過是個形式”之類的話。

“如果幹了壞事，那才需要張。”

“葉隊長，我知道，許彩雲不見了，許一直都在告狀，說是我殺了，你們不會也是這麼懷疑的吧？”

張久說道，居然主把話題引到了“殺人”這個字眼上頭。

葉九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緩緩說道：“那就要看了，看你是不是能把事解釋清楚。”

“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解釋呢？”

張久雙手一攤，說道，臉上看不出什麼驚慌之。

“那就解釋你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就不解釋。

這總可以吧？”

“可以啊……”“好，那我問你，許彩雲和蔣志飛之間，是個什麼關係，你清楚吧？”

“清楚。”

張久毫不遲疑地答道。

“那他們是什麼關係？”

“男關係。”

張久說這話的時候，神依舊很平靜，似乎沒有半點波瀾。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就知道了。”

“很早是什麼時候？”

張久說道：“我還沒和許彩雲結婚的時候，他們就有關係了。”

這個答案倒是有點出乎大夥的意料之外。

于飛忍不住問道：“既然你那時候就知道了，你還和結婚？”

張久有點無奈地說道：“那我有什麼辦法？

我想留下來啊，我要留在城裡，想要有城市戶口，就只能跟結婚。”

“也就是說，你跟許彩雲結婚，本就不是真心的？

只不過是利用而已？”

這次張久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遲疑了一下，才答道：“也不能這麼說，我其實還是比較喜歡許彩雲的，長得還算好看，能夠看上我，跟我結婚，我也比較滿意……我是想好好和過日子的。”

葉九點點頭，似乎接了張久這個解釋。

“那許彩雲和你結婚之後，有繼續和蔣志飛往來嗎？”

“有。”

張久還是很肯定地答覆，語氣依舊波瀾不驚。

“這你也能忍？”

這回開口的是張小山，向張久的眼神著一古怪。

如果說婚前你私生活點就點，我也不計較。

可這結婚之後，你們還是繼續來往，都不瞞著我點，這還能忍？

忍者神嗎？

“我跟吵了啊……”張久的回答也很絕。

我沒忍！我和吵了！但是不聽我的，我怎麼辦？

“過手嗎？”

葉九問道。

張久點點頭，說道：“過手。

氣急了的時候過手，不過多數時候，是先手。

我不能講，一講就罵我，說我是窩囊廢，不配做男人……”“爲什麼這麼罵你？”

葉九馬上追問道。

“我農村來的，家裡沒錢……”張久說著，眼睛有點紅了，顯然也覺得委屈。

“但是你會做生意的嘛。”

張久說道：“做生意這個又不難，只要你價格公道，服務好，貨真價實，人家就願意和你做生意……”是這個理。

“那你們店裡的錢，誰管？”

“我管。”

張久回得很快。

“你管？”

葉九雙眉微微一揚。

“不對吧？”

“我怎麼聽許說，你們店裡的錢，是許彩雲管的，你要把店裡賺的錢都存到的存摺裡去。”

張久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說道：“你知道了還問……”葉九一笑，淡淡說道：“我這不是在向你求證嗎？

這麼說，你店裡賺的錢，都給了許彩雲了？

那你進貨的時候，怎麼辦？”

“向要。”

“給嗎？”

“給啊。

不給不行啊，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每次都給？”

“每次都給！”

“要多給多？”

“要多給多。”

葉九問得很快，張久答得也不慢。

“那許彩雲自己在存摺裡取錢，你知道嗎？”

“有時知道有時不知道，如果取得多了，我就知道。

我有個數的。”

“取錢多不多？”

“多。”

“多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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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久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有時候一個月能花一兩萬……”“一兩萬？”

于飛吃驚了。

“花那麼多錢幹什麼？”

“打牌啊。”

張久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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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蔣志飛也找要錢花。

那個人是個混混，自己賺不到錢，都是花人家的錢……”“既然這樣，那你就沒想過要離婚嗎？”

“想過。”

張久老老實實地說道。

“離不了。”

“爲什麼離不了？”

“許彩雲不肯。”

“爲什麼不肯？

不是和你沒了嗎？”

張久苦笑一聲，說道：“這和沒關係。

離了我，店裡就搞不下去了，又不會做生意……而且，我們當初簽了協議的，如果我主和離婚，財產都歸，我一錢都拿不到，只能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