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民派出所的轄區,正好是以惠民大市場爲中心,形一個略帶橢圓形的區域,當然,你一定要說是個正方形也可以。
從派出所出發,到轄區各個最遠的角落,距離基本上都差不多。
解放西街和正東街相鄰,在派出所轄區,算是一條“大街道”,可以並行兩部汽車,勉強可稱得上是惠民所轄區之的“通要道”,平時進出惠民大市場東門的車輛,都走這條街。
從惠民所到解放西街126號,直線距離不到一公里,繞點路,騎自行車也就是幾分鐘的事,從派出所一出來,葉九就超過了于飛的自行車。
不過一直著速度,保證於飛能毫不費力就跟上來。
于飛也始終跟在葉九後邊,並不超車。
我不信你不需要我帶路!但是,于飛這回失了,葉九還真不需要他帶路,徑直就把托車騎到了地頭。
解放西街這個名字,聽上去比較高大上,實際上比正東街也好不了太多。
當然,這裡和正東街一樣,也列了拆遷範圍。
市裡和區裡都有計劃,要進一步開發惠民大市場周邊的商品房建設。
惠民大市場裡爲數衆多的商戶,都有就近購房的需求。
現階段,最先駐惠民大市場的那幾批商戶,都集中居住在商場上層自帶的住宅樓裡,但很顯然,單靠商場上層自帶的住宅樓,遠遠滿足不了衆多商戶的要求。
後來駐的商戶,要不是就近租住民房,要不就是住在較遠的其他小區,工作和生活上,都有諸多不便。
大市場周邊擴建商品房的力很大。
在葉九的記憶之中,另一個時空,他在惠民派出所工作期間,就購買了單位的集資房。
惠民派出所爲了解決幹警和其他工作人員的住宿問題,搞了一筆錢,又在上級組織那裡要到了一定的撥款,在大市場周邊的住宅小區裡,搞了個集資房。
相對來說,還是很便宜的,增值空間非常之大。
當然,參加工作不久的葉九同志,是拿不出這筆購房款來的,集資房再廉價,他也買不起,全靠老爸老媽支援,姐姐也幫襯了不。
現階段的解放西街,還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解放西街126號,則是一個小院子,不是那種單門獨戶的小院子,而是單位的宿舍小區。
葉九對這個小區似乎很悉,騎著托車,突突突就開了進去。
于飛略一愣怔,也跟了進去。
在解放西街這一帶,還有好幾個這樣的單位宿舍小區,有的是街道工廠的宿舍,有的則是街道辦事下屬單位的宿舍小區,都不大,就是幾棟水泥結構的樓梯房,大約五層的樣子。
葉九在院子裡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來,于飛把單車停在他的旁邊,朝不遠的一棟樓房呶呶,說道:“蔣志飛家裡就在那邊,一單元二樓,他以前是製革廠的職工,這裡是製革廠的單位宿舍樓。”
平安市制革廠,是個“歷史名詞”。
始建於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期,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曾經紅火過一段時間,但沒過多久,因爲生產技落後,設備落後,產品老化,跟不上時代流,和許多國營小廠一樣,宣佈破產倒閉了。
所以這個宿舍小區也顯得相當的破舊,雖然還沒到雜草叢生的地步,卻也看得出來,公共環境是很久都沒有正經維護過了。
于飛率先引路,向那邊樓房走過去,裡隨口向葉九解釋:“蔣志飛今年應該是三十五歲,以前是製革廠的職工,聽說還是個管理人員,在廠辦幹過。
製革廠破產之後,他就沒正經工作過……和人一起合夥做過生意,因爲喜歡打牌,總是合夥不了多久就散夥了。
生意多數時候都是虧本……沒賺過什麼錢。”
一旦進工作模式,于飛就開始“切換”過來了,說到底,他和葉九以前也沒什麼矛盾,最多就是對葉九年紀輕輕就“居高位”有些不服氣罷了。
不至於因此把緒帶進工作中來,至不能那麼明顯。
“那他平時靠什麼爲生?”
“混唄!”
于飛臉上閃過一抹厭惡之。
顯然,于飛對蔣志飛和許彩雲這樣的人,非常的不冒。
“這傢伙,製革廠倒閉之後,坑蒙拐騙,什麼七八糟的事都幹過。
他們那些喜歡打牌的人,總是能想辦法搞到錢……許彩雲那裡,他怕是也搞過不的錢。”
葉九輕輕點頭,這種可能倒是很高。
社會上混的人,總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來錢手段,要不然,還不得死?
兩個人說著,就到了那棟樓房跟前,于飛說道:“對了,蔣志飛和他老婆是離婚了,不過離婚不離家的。”
“離婚不離家?
他老婆還和他住在一起?”
“嗯,不但他老婆和他住在一起,小孩也住在一起,還有他媽媽。”
葉九微微頷首,這種況,其實也很常見,很多夫妻離婚之後,因爲種種原因繼續生活在一起,其實和沒離婚是一回事,只不過結婚證換了離婚證。
多數原因都是爲了孩子。
當然,離婚之後,彼此之間就沒有相互忠誠的義務了,大家都可以和別人自由,一方隨時能夠搬走。
通常像這樣的況,男方會強勢一些,方更多的是依附於男方過日子,有時候不得不容忍男方的胡來。
生活本來就大不易,充滿著各種艱難和無奈。
任,那是生活優渥的年輕人的專利。
“那他老婆,知不知道他和許彩雲之間的關係?”
上樓之前,葉九又問了一句。
“能不知道嗎?”
于飛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沒辦法啊,他老婆也是製革廠的職工,下崗之後也沒找到什麼正經工作,靠著蔣志飛搞錢回來養家。”
好吧,下崗職工這個問題,真的是影響深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