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皆大歡喜了嗎?
不,還有一件差點讓兩家翻臉的事。
次年冬天,初雪的那一日,正巧是許清墨生產的時候。
那一日許清墨頗有幾分囂張,著個大肚子在外頭玩雪,卻不想一個不小心,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當時還說沒事沒事,下一瞬就破了羊水。
孟和桐當時是被雨生直接從宮門口拉回來了,那會兒他剛下朝,一出宮門就被雨生拽著跑,一開始還不明所以,知道是許清墨要生產以后,跑的那是比誰都快,雨生愣是沒能趕上他。
孟和桐一回到家就直沖到院子里,一進院子就看到婢一盆接著一盆的水端出來,孟和桐嚇得不輕,嚷著就要進去,被孟大娘子地拉住了:“你現在渾都是寒氣,又都是灰塵,可不敢進去,現在是要的時候,你要是帶了寒氣進去,搶著了,那可是不得了的!”
孟和桐這才冷靜下來,他攥著手,臉發白:“墨墨現在怎麼樣?”
“胎位是正的,墨墨子骨也好,生產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只是墨墨太瘦了,就怕生產的時間太久了,力不支!”孟大娘子想起太醫的話,心里還是有點沒底。
孟和桐著自己的手,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墨墨從小練武,力比絕大多數子都要好一些,應該沒什麼問題!”
孟大娘子回頭看向孟和桐,只見他的臉蒼白難看,皺了一下眉頭:“沒出息,你都嚇這樣,萬一真的出點事怎麼辦,你還撐得住不!”
孟和桐沒說話只是面嚴峻地站在那里。
“你去清洗一下,若是墨墨想要讓你進去陪,你也好進去啊!”孟大娘子氣得抬手打他。
孟和桐這才回過神來,轉就要走,然后就被趕來的許延泉抓個正著:“你去哪里?”
“我去清洗一下,好進去陪墨墨!”孟和桐地攥著自己的手,滿臉的慌。
“等你洗好了,墨墨怕是孩子都生出來了!”許延泉皺眉,“在這里等著!”
孟大娘子想了想也是,最后讓人拿著艾草過來給他渾熏了一下,也算是清理過了。
就在孟和桐準備進去的時候,花楹忽然跑了出來:“侯爺,大娘子說了,讓你在外頭等著,只要不死,你就不能進去!”
“什麼!”孟和桐皺眉,一把抓住花楹,“現在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花楹被孟和桐抓得手臂生疼:“沒什麼,只是大娘子說,屋子里不干凈,臟得很,不許侯爺進去!”
“臟有什麼關系,我又不在意……”孟和桐說著就要進去。
“滾出去!”推開門的那個瞬間,許清墨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是飛來的一個枕頭。
孟和桐有些懵,就這麼一會兒,花楹就趕將門拉上了:“侯爺,你不能進去,大娘子再三囑咐了,你是絕不能進去的!”
孟和桐看著攔在門口的花楹,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是做什麼啊!”
“大娘子說了,男子產房,視為不潔,于氣運有礙,指不定還會被同僚笑話,說什麼也不肯讓你進去的!”花楹擋在門口,滿臉堅定的盯著孟和桐。
孟和桐不解,一旁的許大娘子卻是明白了,畢竟許清墨生來就是要強的子,子生產的時候,往往狼狽不堪,失也是常有的事,就那個脾氣,又怎麼可能會讓孟和桐看到他那麼狼狽的樣子呢?
許大娘子見孟和桐也就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沒奈何,只得走上前去:“既然墨墨不想讓你進去,你就不要進去了,生產本就是耗費力的事,還專門分出力來告訴你,讓你不要進去,必然是有的想法,生孩子就是人的鬼門關,你就順著他的意思就是了,旁地就不要多管,不要多說。”
孟和桐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也乖乖地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一臉焦急地等待著。
許清墨的這個孩子,生了足足有12個時辰,一直到清晨,孩子才呱呱落地。
產婆抱著孩子出來的時候,眉眼里都是笑意:“恭喜侯爺,賀喜侯爺,是個小公子!”
孟和桐看了一眼孩子,隨后便問道:“大娘子呢?大娘子怎麼樣?”
“母子平安,大娘子現在整理,過一會兒,侯爺就能去看看大娘子了!”產婆笑著說道,然后將孩子抱到孟和桐面前,“侯爺抱抱孩子!”
剛出去的孩子皺的,“哇哇”地一直哭,孟和桐小心翼翼地接過,就一點點大,又要托著脖子,又要托著屁,孟和桐從產婆手里接過孩子,渾都僵了!
孟大娘子看著孟和桐這一副張的樣子,便忍不住笑:“哪有你這麼抱孩子的,剛出去的孩子骨頭,得托好了!”
孟和桐被孟大娘子這麼一說,更張了,臉都變得有些僵了,正巧花楹走了出來:“侯爺,大娘子收拾好了……”
話還沒有說完,孟和桐就將手里的孩子,往孟大娘子懷里一放,一溜煙的跑進了屋子:“墨墨……”
孟和桐走到許清墨邊,剛剛生產,累得都有些虛了,一會兒正躺著小憩,聽到孟和桐的聲音才緩緩睜開眼:“孩子呢?”
孟和桐握住許清墨的手:“在母親那里,讓他們看看孩子!”
“孩子不好看!”許清墨看著孟和桐,有些無奈,“他長得一點都不好看,長得不像你,也不像我,跟個野猴子似的,這長大以后可怎麼娶媳婦呀!”
孟和桐愣了一下,然后笑起來:“剛生出來的孩子都不好看的,你那個時候是沒看見你侄子出生的樣子,也是又紅又皺的,難看得厲害,滿月了就好一點了!”
許清墨嘆息:“希是這樣吧!萬一一直這麼丑,往后可娶不到漂亮的小媳婦!”
孟和桐握住許清墨的手,輕輕地放在臉上蹭著:“辛苦了,墨墨!”
畢竟也是生了個孩子,許清墨多也是有些累了,和孟和桐說著話的時候,就睡著了,他心疼的厲害,連著請假了大半個月,在家里陪著許清墨,氣得皇帝恨不得給他拎起來打一頓。
不過,孟逸承這小子也是爭氣,滿月的時候,就已經生了一個雕玉琢的娃娃,眾人來參加這場滿月酒的時候,目本就離不開這個男娃娃,每一個人都是用心的,夸好看。
然后還吐了想要抱他的七皇子一的,七皇子倒也不生氣,只是看著孩子滿心的歡喜,然后就想起自己府上那兩個皮猴子:“這娃娃生得好看可比我們家那兩個小子可得多了。”
謝蘇鈺如今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都是男孩,模樣生得都周正的,卻沒有那麼驚艷,也被教養得很規矩,但是了幾分的靈氣,謝蘇鈺對這兩個孩子都不是特別的滿意,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皇家,對子嗣的要求也會更高一些。
不過,最不喜歡孟逸承的,應該就是他親爹了。
畢竟自從他出生以后,許清墨就開始散發著母的輝,滿心滿眼的都只有這個孩子,平日里甚至都很和孟和桐兩個人單獨的相了,孟和桐氣惱得很,卻又沒什麼可說的。
可最讓他惱火的,就是這個小屁孩稍大一些以后竟然就開始和他搶媳婦了,連著小半個月沒能搶到許清墨半張床的孟和桐實在是氣惱得很了,拎著小屁孩的領就開始發脾氣:“這是我媳婦,是我三門六聘八臺大轎抬進來的,媳婦兒不是你的,你老是霸占我媳婦兒算什麼回事兒?有本事你自己去娶一個呀!”
“娘,那是我娘……”
“你娘怎麼了,你還是我娘了,難不我要去跟我娘睡不?”孟和桐仗著自己年紀大,伶牙俐齒的,“你自己娶不上媳婦,那是你沒本事,你不能總是搶別人的媳婦兒呀!滾你屋子里自己睡去!”
孟逸承被抱走的是,嗷嗷地哭啊,哭得花楹都心疼的不得了,連著好幾日看孟和桐都不舒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孟和桐心里苦啊,明明是自己的媳婦兒,最后還是沒辦法一起待著,自己給自己生了個小敵,可還行?
他越想越氣就去找自己的大舅哥吐心聲,卻不想這個大舅哥也沒好到哪里去,也是一個人獨守空房,兩個人面面相覷,頗有幾分無奈。
正巧這個時候,路邊有個娃娃抱著爹爹的脖子喊著要吃糖果,糯嘰嘰的聲音,直接砸進心里,孟和桐托著腮幫子,有些羨慕:“我怎麼就沒能生個閨呢?閨多好啊,小棉襖,跟我肯定親得很,糯糯的好欺負,哪里像家里那個混小子!”
許延泉看著,也是眼熱啊!
他們這幾個連著生了幾個孩子,都是男孩子,一溜的小蘿卜頭,一個閨都沒有,搞得他們幾個也只能眼饞別人家的孩子。
孟逸承大一些的時候,因為學功夫,孟和桐和許延泉還打了一架,兩個人都說自家的功夫厲害,舅舅要教他許家的功夫,孟和桐要教他孟家的功夫,兩個人都說自家的功夫最厲害,打得不可開,還鬧得差點翻臉。
最后還是許清墨和正公主拍板,兩家功夫都學,然后鬧得沸沸揚揚的兩個人這才安穩下來,只是苦了三歲不到的孟逸承,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四個時辰在睡覺,其余的時間都在讀書和練功。
許清墨瞧著心疼,卻也不攔著,畢竟他們小時候都是這麼過來的,習武這條路沒有捷徑可以走,未來的保命技,都是一個馬步,一個馬步扎出來的,一點省力的方式都沒有。
孟逸承生得好看,學東西也快,怎麼看也都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了孟和桐的刺激,的三四歲的時候,我就哭著喊著自己要娶媳婦兒,說是只有娶了媳婦兒才有人陪他睡覺,氣的許清墨打了孟和桐一頓。
但是即便這樣,孟逸承也沒能搶過孟和桐,到底沒能讓許清墨陪著睡覺,以至于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別人家的姑娘,想著等到稍微大一些的時候就可以去人家做媳婦兒,所以從小就有一張甜哄的姑娘家開心。
姑娘家多好啊,糯糯的,聞著都是香香的
后來,許清墨連著生了好幾個孩子,都是男孩,孟逸承失至極,天著墻頭去看別人家的兒,對自己母親不抱有任何希,每天帶著后一串的弟弟,到惹是生非。
最后可能是老天覺得他們這幾個小的太鬧騰了,終于良心發現讓許清墨生了個兒。
那可真是眾星捧月啊,平時恨不得上房揭瓦的幾個兄弟,在妹妹出生以后都莫名的穩重了起來,也不出去鬧騰了,也不再去看別人家的姑娘了,滿心滿眼的都只有自己家的妹妹。
尤其是孟逸承,忽然就懂事了,讀書寫字練功,然后回家看孩子,只要有時間就把妹妹抱在懷里面哄著,逗著,以至于妹妹出聲都沒怎麼哭,一天天的都是站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幾個哥哥,然后咯咯咯的笑。
許清墨對這個來之不易的兒也是寶貝的,畢竟生了一串的兒子了,好不容易來了個姑娘,那可真的是掌上明珠啊,要多張就有多張!
只是孟和桐時常會看著妹妹發呆:“你說長得像誰啊,我總覺得生的很面!”
許清墨輕輕的拍著姑娘的口,笑著說道:“我父親說,和我母親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尤其那雙眼睛,特別的像!只是,你怎麼可能見過我母親呢,我都快忘了長什麼樣子了!”
孟和桐看著姑娘許久,忽然想起什麼,隨后抬頭看向許清墨:“肯定和你一樣漂亮,畢竟兒這麼,母親總不會差的!”
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策劃.只是在計劃的路上卻產生了一場意外的感情,可是到頭來誰又曾想到自己反而被別人算計在內.命運的軌跡在行駛的過程中漸漸偏離了軌道,當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才知道不是愛的時間和場合不對,而是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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