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德帝房間出來的時候,白婳愕然地了自己的臉。
冰冰涼涼的。
上面殘留著一些淚痕,明明不難過,可是子好久不自己的控制般,竟然流淚了。
真是荒唐。
原主都已經死得了,怎麼還會有這種復雜的緒殘留在里面。
看來這子不能用得太久,否則會迷失自己。
回到房間里,金古樸的卷在面前展開,當找到明德帝的命格篇幅時,發現那原本寫著明德帝命運的那一頁,竟然被一層黑氣籠罩著。
白婳嘗試著用手去,黑氣在剎那間纏上的手臂,呼吸間,皮在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爛。
白婳大驚失,連忙回手,然而那些黑氣卻依舊殘留在手上,沒有褪去。
“怎麼會這樣?”
掌管卷五百年,從未出現過這樣的狀況,這還是第一次。
白日的城隍廟就和夜里的大梵音寺一樣,沒什麼人來往,只有樹上的鈴鐺在清風的吹拂下,叮叮當當地響著。
“夫人可是來祭拜城隍爺的?”
門口正在掃地的小,看見那穿著不凡的白婳,連忙問著。
“我來找人。”
“夫人要找誰?這城隍廟里,就只有我和另外一位師兄,夫人……誒?人呢?”
一陣風吹過,剛剛被掃好的落葉又被吹得到都是。
小了眼睛,面前的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忍不住嘟囔了兩句:“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嗎?”
小抬頭看向天上的太,已經接近正午了,肯定是因為他太累,所以才會產生錯覺的,不過剛剛的那位夫人,生得可真漂亮!
澧洲城的城隍廟很大,不過平日打理這里的只有兩個人,里頭清凈得很。
看守的小在灑掃,負責維護城隍廟的則在后院睡懶覺,所以當白婳堂而皇之走進去的時候,本就不會有人發現。
畢竟這城隍廟也沒什麼可的東西,日夜都敞開著廟門,偶爾還能讓附近的流浪漢乞丐進來躲避風雨,那點兒貢品吃。
白婳抬頭看了一眼那高大的城隍爺神像,一個小小的城隍竟然都鍍了金。
可憐辛辛苦苦被澹臺策奴役那麼多年,卻連一個破廟都沒有,莫說破廟了,這人間界知道名號的人都沒有。
只曉得是個面目可憎張牙舞爪的恐怖鬼神。
“怎麼,你還當真想讓本郡主給你祭拜不?”
白婳抬頭,一腳踹在那神像上。
這要是落在外人眼里,白婳這番舉,妥妥是要被拉去沉塘的。
“哎喲喂!”
伴隨著一陣痛呼,那黑漆漆的人影頓時從神像后頭圓溜溜地滾了出來。
那人滾到了白婳面前,瞧見一只致的繡花鞋,滿酒氣地吼道:“哪個渾蛋后生竟敢這般踹本大……”
城隍老兒順著那繡花鞋往上一看,瞧見了那比閻王爺還要可怕的臉,頓時如鯁在,余下的話,愣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白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便是踹了,你又當如何?和以前一樣去找澹臺策告狀?他都灰飛煙滅,神識盡散了,你們這群狗子還沒死心?另尋新主不好嗎?”
白婳冷冷一笑,居高臨下地看著城隍老兒,笑瞇瞇地說道:“若實在找不到,讓本郡主屈尊當閻王,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些委屈了本郡主這高貴的份。”
城隍老兒角一,連忙道:“殿主大人,您就別打趣小老兒我了,是小老兒有眼無珠,未能認出郡主來。”
“大人來尋小老兒,可是有事?”
他知道,白婳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所以趕岔開了話題。
讓當閻王?
呵呵,只怕是整個地獄冥界都會永無寧日,飛狗跳,鬼哭狼嚎。
他們這些小冥神,也早晚有一天會被給折磨死。
白婳惡趣味的神一收,掀開袖子,出自己那被黑氣所傷的手臂來。
從手掌一直蔓延到了手臂上,黑氣還未散去。
“大人,您這是……”城隍老兒臉一變,巍巍地出手想要。
“別,它對靈的傷害會加倍。”
城隍老兒連忙回了手,神恐懼地看著。
兩人尋了個安靜的地方,白婳在他面前展開卷,打開明德帝的命格,看著上頭的黑氣問:“你可知卷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城隍老兒看著卷上的那一團黑氣,眉都狠狠地擰在了一起。
“大人是被這上面的黑氣所傷?”
“嗯,它造的傷口,我無法自愈。”
幸虧回來得夠快,不然整條手臂都會廢了。
“你可識得這上頭的黑氣來源?”
卷事關人間界所有生靈,若是出了點兒岔子,這條命還不夠讓天道劈的。
城隍老兒仔細觀察了番,隨后問道:“郡主先前,可是為被這黑氣籠罩之人強行改過命?”
“加了十年。”語氣平靜地說。
城隍老兒狠狠地吸了口涼氣,心臟都了起來。
“大人糊涂啊,這強行改命,本就有違天道法則,是會損壞你的修為的,你還加了十年!”
這麼大的膽子,也就只有了。
想當年澹臺策將卷到手上,就是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將困在地府。
只要手里還握著卷,還是地府的人,眾仙家就無法對進行絞殺,這是最愚蠢也是最極端的一種法子。
可惜,白婳沒能明白。
白婳煩躁地擰起眉頭,不悅的道:“改了也就改了,他能弄死我不?”
“這黑氣,大概是天道對你降下的懲罰,你的一舉一都在天道的眼里,你是他的眼中釘中刺,自從前主湮滅之后,天道對地府的打就從未減過。”
城隍老兒嘆了口氣,天有天道,地有閻王冥主澹臺策。
“若你犯的錯誤太多,讓天道逮住了機會,他將會剝奪你手中的卷。”
失去卷的后果是什麼,白婳應當比誰都清楚明白。
白婳抿了抿,沒有言語。
所以,這是天道給的警告麼?
即便是給明德帝強行加了十年壽命,只要天道想,他隨時都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