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父無母，是在大梵音寺里長大的，我以為你知道。”

　白婳：“……”

　知道蕭君策是在大梵音寺里長大的，但卻不知道他父母早亡。

　“我在大梵音寺里待了十年，隨后便是一人獨自出門在外，早年間去了京城，考了功名。”

　他輕描淡寫地訴說著自己的往事，雖說得輕巧，但其中艱辛卻也還能會到幾番。

　年時便出門在外，走了不地方，漲了不見識，他那一的功夫，都是在各種打滾爬中學來的，進過土匪窩，也去過尚學堂。

　知識總是在不斷磨礪中逐漸增加，總是呆在一個地方，坐井觀天，如何打開格局，如何能有如今的野心和就。

　能夠在京城科考中穎而出為狀元，又能為明德帝邊的紅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日積月累。

　雖說有一定的氣運加持，但若是不努力，便是天道轉世，也未必能有這般就。

　“那之后呢，你如今權勢地位都有了，還想要什麼？”

　他算得上是年輕一輩中的頂尖翹楚，要風的風要雨的雨，只是高不勝寒，總有旁人無法會的孤寂和寒冷。

　他垂眸微微一笑，那笑恰似桃花盛放，春風拂面。

　“現在所求，不過一個你。”

　白婳著他，清風拂面，道：“那你所求，未必能夠滿足。”

　蕭君策道：“無妨，我有時間，也有耐心，只要婳婳不會喜新厭舊，不會有朝一日厭棄了我這張臉。”

　白婳深吸一口氣，說：“本郡主從沒說過喜歡你這張臉，你的這張臉，我很討厭。”

　看了五百年的臉，日日夜夜都在自己邊，能不討厭麼。

　話音剛落，他掌心里便出現了一把錚亮的匕首，抬手就往自己臉上劃去。

　“你做什麼？”

　白婳指尖一彈，他手中的刀子就飛了出去，穩穩當當地在后的桃樹上，發出震的嗡鳴聲。

　“婳婳既然不喜，那便留之無用。”

　“你！”

　如果有一天死了，肯定是被蕭君策給氣死的。

　“你這張臉，本郡主如今看著還算順眼，本郡主人，你這張臉若是有半分損壞，說不定我就移別了。”

　移別？

　蕭君策沉默了一會兒，所以婳婳現在對他是有的，對嗎？

　男人心里如是想著，便點了點頭。

　但如今看著白婳懷揣著凈慈大法師的之，他心里便膈應的厲害。

　“澧洲城的風土人和京城都大不相同，既然來了，就得不虛此行。”

　他這是要帶著白婳玩遍澧洲城的節奏。

　“你在澧洲長大，定然是對澧洲的風俗十分了解了。”

　比如每月一次的祭河神。

　這種丑陋的風俗，本就不應該存在，但傳承了數百年，便是大梵音寺那種清凈神圣之地，也不敢貿然手。

　所以那城隍老兒才央求了自己。

　現在細想下來，著實有幾分頭疼的。

　“嗯，所謂男，便是未曾破，年齡不過十八的子，男子則為二十出頭的男之。”

　他點了點頭，他自然是對這種風俗深惡痛疾的。

　可有些時候，即便是天子，也未必能夠廢除這種習俗。

　“可是覺得棘手難辦？”

　他瞧著白婳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便手在眉心了：“這般皺眉可不好看。”

　那指腹溫暖，有些許糙，氣息在近。

　雖棘手，卻也不是做不到。

　“這世上從沒有本郡主辦不到的事，只是需得知道這個月被用來生祭的男，既然應下了，便不能讓他們白白丟了命。”

　“嗯，婳婳，你真善良。”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給白婳拍彩虹屁，一邊又說：“今日先不想這些，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那所謂的好地方，竟然是澧洲城里出了名的青樓館。

　不過和千金坊不同的是，這里的都是一些小倌兒。

　澧洲城來往人多，商販，文人客，絡繹不絕。

　要了上好的雅間兒，便是這里頭打雜的小廝，都一個個生的白紅，清秀可人，那纖細清瘦的姿，竟然能和子媲。

　“原來太傅竟然有這等癖好。”

　白婳微微搖頭，這人間界果真比地府熱鬧有趣多了，只有想不到的，就沒有這些人做不出來的。

　連男子都可以青樓當小倌兒。

　“這里的清倌兒從來都是賣藝不賣，來這里的，也大多是些文人客。”一兩句話，便為自己辯解了清白。

　他不好男。

　“賣藝不賣？”白婳勾笑了起來，這個位置是極好的，正好可以看見臺下一群白年們執扇而舞。

　跳舞從來都不是子的專屬，男子也照樣可以，或蒼勁有力，或婉轉。

　“二位貴人，您要的公子已經過來了。”

　小廝推開門，那長玉立，懷抱古琴，一襲紅，青三千輕綰。

　白婳略微驚訝挑眉：“這是？”

　“這里的頭牌，沈芳華。”

　“……”

　還真不愧是頭牌，穿得這般風，這大紅的裳，口衫要不，出一點雪白的來。

　雖是頭牌，卻也并不顯得，那子更是壯結實。

　白婳的目不由得在他和蕭君策兩人之間來回比較了番。

　太傅大人只是低頭輕抿一口香茶。

　“蕭公子今日想聽什麼？”

　那芳華公子果真不愧是這里的頭牌，就連那嗓音，也是泠泠淙淙，猶如玉石相，清脆悅耳，又帶著幾分男兒的剛磁。

　白婳渾都起了一層皮疙瘩。

　“你們認識？”

　這男人竟然還有個藍老相好？

　“蕭公子是在下的貴人，自然認得。”那一雙桃花眼，比人還要勾人，這般風萬種，哪個人見了不迷糊？

　抖了抖手，連喝了好幾口茶。

　“郡主以為，芳華和凈慈法師，誰更好看些？”

　在旁沉默了好一會兒的男人終于開口問了，白婳角一，下心里的尷尬。

　說道：“這如何能有可比……”

　一個是法師，一個是清倌。

　“那我呢？與凈慈比起來，誰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