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老兒，你可害的本郡主好慘好慘呢！”

　“你胡說，小老兒我什麼時候害過你，分明是你自己運氣不好！”

　自己回路崩壞了，關他什麼事兒。

　周圍的人對白婳的指指點點更多了，但全部充耳未聞，只是將他放下來。

　重新戴上狐貍面說：“既然你在這里賣紅綢，那本郡主讓你親自去這姻緣樹上，替本郡主許下一愿，應該沒問題吧？”

　挑了挑眉，沒想到還能在這里遇見城隍老兒。

　這世間城隍廟千千萬，可是這城隍爺卻只有一位，為地方神，司其守護城池之責，倒也不可或缺。

　不過城隍隸屬冥界管理，算得上是冥神，以往這小老兒就看不慣的行事作風，卻又打不過自己，除了能給澹臺策高告狀，別的本事也就沒有了。

　“你要小老兒我親自去這姻緣樹上給你祈福？”城隍老兒一臉的不可置信，雖說他的確是比不上白婳那般厲害，但也好歹是個冥神，怎麼能夠被人使喚做事兒呢？

　“你不愿意？”

　白婳眸一挑，那威儀自然而然就流出來了。

　城隍老兒瞧著羅剎一樣的白婳，小啄米似的點頭：“愿意，愿意！能為殿主大人效勞，是小老兒的福氣！”

　白婳拿了紅綢，一旁還有筆墨，遞給蕭君策說：“你們凡人信這些，那就把你的愿寫上去，說不定就能心想事。”

　不信這些，自然不信。

　蕭君策低頭看著手里的紅綢，狐貍面遮擋了他的神，余下的只有一些線落在面上，顯得詭譎莫測。

　“你不寫。”

　“我不信，但你信，不是嗎？”

　白婳雙手抱，姿態慵懶地靠在這棵大樹上，這千年老槐樹早就了，所以被人們當做姻緣樹來祈福。

　祈福的人越多，對槐樹的修行就越是有利。

　至于是不是真的能將人們的祈愿都上達天聽，那就不知道了。

　“好。”

　他揮筆在紅綢上寫下自己的心愿，然后遞給一旁的城隍老兒：“有勞了。”

　“公子客氣。”

　倒也不是客氣，只是礙于白婳的威罷了，他搬了木梯來，短小佝僂的板兒開始往上爬。

　白婳在下面看著，說：“你得挑個最好的地兒，否則……”

　“是是是！”

　他了額頭上的冷汗，親自將那紅綢給掛了上前，甚至還悄咪咪地看了眼紅綢上的字。

　隨后軀一震，慌忙就從上頭下來了。

　“你不好好在地府里帶著，卻跑來人間做買賣，如今地府無主，我也回不去，你老實告訴我，為何我的回路會崩？”

　為什麼會崩您自個兒心里沒點兒數？

　就您那目中無人見鬼就揍的德，惹得地府天怒鬼怨的，多小鬼眼的等著您灰飛煙滅呢，如今只是崩了回路而已。

　城隍老兒干笑兩聲，笑呵呵地說：“大人有所不知，自從前主飛升歷劫失敗后，回臺就總是時不時的出點兒小意外，或許是您運氣不好，正好就上他出故障的時候了。”

　這話說出來，連城隍老兒自己都不信。

　“罷了，等我靈重塑的那一天，我自會知道真相。”

　白婳也懶得和城隍老兒掰扯這些，地府里看不慣的人多了去了。

　“那大人您現在是要往何去？”

　城隍老兒一臉討好，自從白婳離開地府后，他們的生活那是相當的滋潤，沒了的荼毒，自然是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了。

　“你可知澧洲城附近的山上，有土匪出沒？”

　他是城隍，更是這里的地方，對于這些事，多都應該是知道一些的。

　“澧洲繁華，土匪更是兇橫，大人要去剿匪？”

　白婳一拳砸了下去：“剿你個頭啊！”

　冷哼一聲，無視城隍老兒腦袋上迅速鼓起來的包，還有來水汪汪的老眼。

　說道：“我在來的路上，澧洲城外的一片水域里封印著一只擁有上百年修行的水鬼，其湖底皆是行尸，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將這澧洲城的事都告訴我，懂？”

　為地方，不護一方平安，整日里只曉得賺錢，澹臺策的那張老臉都要被他丟盡了。

　白婳看了看旁的男人，他很安靜，既沒有表達疑，也沒有到好奇。

　“這……”城隍老兒面難，糾結了一會兒才說：“水鬼倒是不曾聽說過，只是聽說過那片水域有河神，每到特定的日子，都要獻祭男給河神，如果不然，河神發難，就會淹沒整個澧洲。”

　河神？

　白婳若有所思地了手里的珠子，難道是？

　“這風俗是多久開始的？”

　城隍老兒想了想，說：“約莫是從三百年前開始的。”

　那如此說來，三百年的時間，每個月都要獻祭男，累積下來這數量簡直可怕。

　“你可見過那河神？”

　城隍老兒一臉的慚愧加窘，不安地攪著手指頭說：“沒、沒見過。”

　白婳眉頭狠狠一跳，忍著想要揍人的沖。

　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心的怒火和沖說：“你既是城隍，承一方百姓的香火供奉，就應當要護一方百姓的安危，自古以來，用活人生祭，都是違反天道的。”

　城隍老兒被說得子都矮了好幾截下去。

　他可憐地看向白婳，囁嚅了半天才說道：“小老兒不是沒去探查過，只是小老兒打不過，被重傷過，這才留在人間界養傷。”

　平日里閑來無事，就喜歡賣賣東西賺點兒小錢去消遣喝酒。

　“……”

　“真是白瞎了你這一的修為。”

　“那個……大人，這個月馬上就要到祭祀河神的日子了，您看……”

　他那求助的眼神相當明顯，三百年的時間，祭祀河神早就烙印在澧洲城人的骨子里了。

　絕大多數的人都會認為這是對的，并且十分信奉河神。

　但在白婳看來，這本就是無稽之談。

　他修為低，阻止不了河神祭祀，每次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活人被生祭，況且，這天底下的城隍廟那麼多，每天祈愿的人數之不盡，他又如何能管得盡天下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