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喜歡煙花？”

　那人將往邊拉了拉，回頭著那張深邃的臉，說：“以前沒見過，在京城的時候，也沒澧洲這般熱鬧。”

　“你看他們臉上都戴了面，我們也去買一個。”這張臉太過于招搖，走到哪兒都能引起別人的目。

　他拉著白婳到了面攤前，什麼樣式的都有。

　好奇地拿起一個鬼臉面在手心里把玩著：“這面倒是奇特。”

　上頭的彩繪很是富，鬼面獠牙。

　攤主笑著說：“夫人有所不知，我賣的面，都是據畫像上描摹下來的，夫人手里這個，據說是地府里那位掌管生死的大神，只要帶上它，就能驅邪除惡，百毒不侵。”

　白婳角狠狠一，臉瞬間鐵青。

　“你說什麼？驅邪除惡，百毒不侵？”

　這些字，幾乎是從牙齒里一個一個蹦出來的。

　把畫這麼丑也就算了，竟然還說能驅邪除惡百毒不侵！

　又不是神荼郁壘，更不是白澤那種瑞。

　“是啊，咱們民間都是這般講的，不僅如此，只要將這位大神的神像掛在床頭或者說上，就能治小兒夜啼。”

　一旁的男人面無表，肩膀卻微微抖了起來。

　白婳一口銀牙險些咬碎，狠狠地握著那面說：“既然這位大神這麼厲害，這不夜城肯定有的神廟吧，倒不如去參拜參拜，說不定還能保我余生順遂呢！”

　“這……”攤主臉為難了起來，緩緩道：“這位大神是司其死神之責，誰會沒事去拜一個死神，難不是希自家死人不？”

　“之所以制面和畫像，是因為是除了地府之王，唯一一個能讓百鬼沉浮的大神，自然能夠驅邪除惡的，所以這城中并沒有關于這位大神的神廟呢。”

　“咔！”

　一聲輕響，白婳手中的面赫然被得稀碎。

　“誒，夫人您這是……”

　攤主險些就要以為是來砸場子的了。

　“你這面還有多，我都買了！”

　到底是誰把的畫像給傳得這般丑的，要是讓發現了，腦袋給擰下來！

　攤主連忙將所有關于白婳的面都裝起來了，甚至還贈送了一副的畫像，笑呵呵地說：“瞧夫人這般大氣，這畫像就免費送給夫人了，希夫人順遂。”

　順遂？

　順遂給屁啊！

　蕭君策跟在后面付了錢，淡淡地說：“以后不許賣了。”

　白婳提著東西大步往前走，找了個沒人的巷子，掌心里升起一團火，所有的面和畫像都在頃刻間化了齏。

　“婳婳認識這位大神？”

　不過是一些面和畫像罷了，竟然生了這麼大的氣。

　凡人沒見過神，對于神的畫像，從來都是靠想象和猜測的，偶爾會有落的神跡，或者從古人流傳下來的古畫，才能重拾對神的想象和描繪。

　“不認識。”

　“那為何生這般大的氣，氣大傷。”

　白婳覺得男人的語氣好像有一的幸災樂禍，但沒有證據。

　“太丑了，本郡主看著礙眼，不行麼？”

　白婳回頭，目要多薄涼有多薄涼。

　夜空的煙花照亮了這黝黑冗長的巷子，面目表，唯有那雙眸子風華瀲滟。

　“你若不喜歡，往后便無人再敢賣了。”他隨后拿出兩個面狐貍面來，一個戴在自己臉上，一個遞給。

　說：“世人無知無畏，對神總是心懷畏懼的，但無知有時候越并不全都是錯的。”

　“婳婳這麼厲害，還這麼好看，肯定是天上的仙。”

　說完后，他遂加了句。

　白婳這會兒縱然心里有氣，也消失得干干凈凈了。

　“走吧，去看看這不夜城的繁華。”

　他抓著白婳的手腕，拉著往前跑，白婳微愕片刻，腳卻不由自主地跟著跑了起來，夜風拂發，能看見那張面下的眸子。

　兩人還著紅，雖然遮擋住了容貌，可這一清貴典雅的氣質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這是……”

　片刻后，白婳抬頭著面前的參天大樹，風一吹，上面的紅綢下一片叮當作響。

　“澧洲城除了大梵音寺便只有這個地方可看了，城隍廟前的姻緣樹，許多有人都會過來祈愿。”

　“我不信這些，姻緣可不是靠著這些東西求來的。”

　“我知道你不信，不過來都來了，便當做是陪我試試可好？”

　他總是喜歡目灼灼地盯著白婳。

　“公子，紅綢五文錢一個，還附贈兩條紅線，只要是有人，將這紅線綁在手上，即便是生生世世都不會分離的呢。”

　一旁賣紅綢的老翁笑呵呵地走過來，籃子里放著許多紅綢。

　白婳瞇著眼睛打量面前的老翁，皮笑不笑地道：“五文錢一個紅綢，老東西，你怎麼不去搶呢！”

　這語調不輕不重，卻正好夠周圍的人都聽到。

　周遭的人目都朝白婳看了過來，對他們更是指指點點的。

　“瞧他們穿的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人，連五文錢都嫌貴。”

　“是啊，要是嫌貴就別來啊！”

　許是這老翁在這里賣了很多年的紅綢，口碑很好，所以旁人就見不得白婳這幅囂張的模樣。

　那老翁面皮子一抖，顯然還沒察覺到問題所在。

　“夫人，您要是不買，老投注也是不強求的，這天底下的有人多了去了。”

　“是啊，這天底下的有人多了去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事也能淪為買賣，你且看仔細些，我是誰。”

　取下臉上的面，出那張風華瀲滟的臉來。

　居高臨下地盯著面前的老翁，那氣息簡直悉得不能再悉了。

　燈火映照著的眸子里似有鎏金流轉，神莫測。

　“啊！”

　那老翁像是看見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忽然跌倒在地上，還打翻了手中的竹籃，紅線紅綢散落了一地。

　白婳收了臉上的笑意，變得冷酷無。

　“認出來了？！”

　“是你？”

　老翁抖著手，眼里一片恐懼，正要跑，卻被白婳揪住了后領，兩只腳在空中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