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罪狀書本就是你蕭君策屈打招得來的！你詔獄的手段人盡皆知，一個弱子自然承不住，寫下這罪狀書也理所應當！”

　陳益民慌狡辯著。

　一旁的周易安眉心，目一直不安的看向白戰野。

　可白戰野就像是沒看見一樣，目不斜視，他的心頓時就涼了下去。

　他將那罪狀書捻在修長的指尖，遞到三位耆老面前一一過目。

　說道：“既然陳大人說本太傅是屈打招的，那麼……郡主的罪狀書，又何嘗不是陳大人屈打招得來的？”

　“滿口胡言！”陳益民漲紅了臉。

　口不擇言地說：“那惠安郡主本就不是人！就是個怪！我將天牢二十余種刑都用在上，都沒有損傷分毫！”

　“諸位若是不信，大可去天牢親自瞧一瞧，真正的惠安郡主也許早就死在那怪的手里了！是怪，是個怪啊！”

　陳益民想著白婳刑的樣子，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可怕的人，不……已經不算是人了。

　那種恐懼已經滲他的靈魂，像他這種文人，是無法釋懷的，最終只能將自己的恐懼全盤托出。

　然而此話一出，卻在大堂上掀起一陣驚濤駭浪來！

　且不管白婳是不是人，他竟然敢對白婳用刑！

　還將所有刑都用在了白婳上，陳益民是不想活了嗎？

　那個人……連白戰野都輕易不得，他怎麼敢的啊。

　“陳大人真是好手段啊，竟然敢對郡主用刑！”

　這話幾乎是從那人的牙里蹦出來的，一字一句都帶著冰冷的寒意，仿佛空氣都要被凍了冰碴子。

　那冰冷的語氣讓陳益民立馬恢復了理智，他驚恐地著蕭君策，又將求救的目看向了周易安。

　然而周易安的臉卻難看之極，大概是連他也沒有想到，陳益民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早知如此，他也不會找上陳益民。

　“陳益民，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對郡主用刑，你到底是何人指使！”白戰野蹭的一聲站起來，臉上浮著沉的怒氣。

　對白婳用刑，是白戰野親自代的。

　他知道白婳不好對付，但眼下陳益民已經保不住了，唯有把他踢出去才是最好的法子。

　陳益民如篩糠，雙手死死地摳著地面，咬著牙說：“無人指使，是……是罪臣見不慣郡主囂張跋扈，目無法紀，又白日行兇，才會對用刑，此等惡劣子，本就應該天誅地滅，永不超生！”

　他很聰明，知道白戰野要舍棄自己。

　他現在將罪過攬在自己上，說不定還能保全自己的家人。

　然而頭頂上卻傳來那人的輕笑聲：“是否人指使還有待商榷，傳完氏及婢上堂！”

　阿貍和完長歌被同一時間押了上來，一的傷，頭發也散了，唯有臉蛋兒還是好的。

　一跪在堂上，阿貍就慌不擇言地開口道：“大人，都是我家夫人脅迫奴婢的！”

　“徐老太太本就不是中風偏癱，更不是郡主拽下床榻摔死的，而是這個惡毒的人在外頭買了砒霜毒死的，大人若是不信，可是立馬找仵作來開棺驗尸！”

　“阿貍！”

　周易安震驚地瞪著阿貍，就連長歌也傻了。

　率先與所有人開口，便是要將這一切都說出來。

　左右是個拖油瓶，每每都要靠著主救，主人為鋪就的大好前程，如今也被自己給作沒了。

　反正蕭君策說過，只要肯將實說出，便會力保命。

　若是負隅頑抗，他有的是手段讓自己和長歌生不如死！

　對于那個男人的話，從來沒有人敢不信，見過詔獄里那些人，幾乎都沒了人樣。

　害怕，恐懼，但也有自己的私心。

　“阿貍，你在胡說些什麼？”長歌簡直不敢置信，就算阿貍不喜歡自己，也犯不著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阿貍咬了咬，一臉的愧難當，說：“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替您去買砒霜，更不該親自將那砒霜加在老太太的藥里……”

　“可如今奴婢看著惠安郡主蒙冤獄，實在是愧疚不安，奴婢不求夫人原諒，但求夫人不要再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了！”

　阿貍聲并茂地說著，如果這一切只是演的，長歌也只是驚詫而已，可說的，句句屬實啊！

　一顆顆眼淚砸下，抓著完長歌的手說：“夫人，您認罪吧，也許……也許太傅大人會看在將軍的面兒上，向陛下言，饒您一命的，只要還活著，就什麼都會好的！”

　可心里卻不得完長歌趕去死，就連那周易安，也要一并死掉了才好！

　這樣就再也沒有人會妨礙主人了。

　“賤婢！”長歌一掌將掌摑在地，目兇狠絕：“你竟敢害我，你竟敢害我！”

　這一刻，長歌似乎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不用阿貍說，蕭君策便已經讓仵作去驗尸了，并且將阿貍去買砒霜的店家也都找了過來。

　如此人證證齊全，周易安也救不了了。

　堂上的三位耆老說：“區區一個罪臣之，如何能有這般大的膽子敢殺人害命，陷害皇親，莫不是背后還有人指使？”

　那些耆老都不是吃素的，雖然看不起白婳一個流之輩，好歹是皇家脈，容不得旁人踐踏。

　緩緩看向周易安，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這一刻，出奇地平靜。

　說：“既然太傅大人將這一切都查明了，長歌再無辯駁。”

　只是不甘心，好像不管怎麼費盡心思，白婳都有一道不可打破的護符。

　——蕭君策！

　至于那道罪狀書，本就是假的，不過是為了讓陳益民慌地出馬腳罷了，在如此慌的況下，他本就不可能保持鎮定。

　三堂會審結束的這天，京城的風向就變了。

　白婳著墻上那個小小的窗口，這是天牢唯一可以進亮的地方。

　“郡主在看什麼？”楊凌雪看著，即便是一污，也難以抵擋的矜貴麗。

　說：“這世間子，大多如同在天牢里的我，只能過這小小的窗觀整個世界。”

　知道，蕭君策那邊要結束了，而的任務也快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