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

　看來，徐蘭芝知道自己將死，才會把最后一希寄托在上。

　不過也沒料到，順天府會直接抓了白婳。

　合上掌心，手中跡被一點點蒸發消散。

　順天府即便是抓了，也沒有讓換上囚服，畢竟罪名還沒有坐實，需得拿出一些證據。

　南桑火急火燎地往太傅府趕，直奔蕭君策所在的書房，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闖了進去。

　“大人，郡主出事了！”

　京城這一陣風刮得蹊蹺，茶樓里的說書先生將白婳生平事跡娓娓道來。

　“又說那惠安郡主白婳，對其婆母早就懷恨在心，痛恨先前待辱，便趁著婆母中風癱瘓之際，怒將其扯下床榻，腦袋著地，砸出個窟窿來，致使婆母殞命，實在是令人唏噓啊！”

　茶樓里圍了不的人，都聽著這說書先生的說詞。

　雖說這坊間之言最不可信，可空不來風，若無其事，如何能人抓住了把柄，添油加醋地將其講出？

　“雖說這婆母是可恨了些，貪郡主嫁妝，可那白婳千不該萬不該害人命！”

　“就是啊，且已經休夫，做了違背德之事，讓夫家蒙，按理應當給夫家一些賠償，沒想到竟然還如此心狠手辣，害人命，真是太可恨了！”

　“嗨！還不是仗著自己母親是皇帝長姐，才敢如此有恃無恐！”

　“長公主之又如何，殺人償命自古有之，若圣上還這般偏袒就，以后這大端朝怕不是要被一個子給掌控了！”

　百姓們都七八舌地說著，樓上帶著箬帽的白子出纖纖玉手，將一袋碎銀子放在小廝手中。

　輕聲道：“拿去給那位先生打賞了，他說得很好。”

　小廝接過碎銀，屁顛屁顛地去了，說書先生是他們茶樓請來的，先生有打賞，他們自然也有一些分到手里的。

　“你別高興得太早，這點兒小手段，在那個人面前本就不值一提。”

　阿貍還是一丫鬟打扮，看向長歌的穆建依舊不屑且諷刺。

　果真是上不得臺面的，也就只能使些見不了的手段罷了，也難怪那白婳能都了一頭，畢竟那個人，從來都不會在背后使招。

　因為想收拾誰，直接當面就收拾了。

　上回那個顧明玉，在一旁瞧見了，不打得半死不活，也著實可憐。

　“阿洪派你來，不是讓你給我找不痛快的，我怎麼使手段那是我的事，只要能讓白婳翻不了，我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包括給徐蘭芝下毒，害中風。

　將軍心里跟明鏡兒似的，可允了將軍一個無論如何都無法拒絕的條件。

　那老太婆遲早有一天都要死，還不如讓死得有價值些。

　現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白婳殺人的事，就算是假的，也要被傳真的了。

　到了子時，便是一天之中氣最重的時候，尤其是天牢這種地方，死過的人不計其數。

　殘留在其中的冤魂更是數都數不清。

　外頭的風鬼哭狼嚎似的，像是在哀怨地哭泣，聲聲幽怨，令人頭皮發麻。

　牢房里不知何時起了一陣黑霧，一個個虛幻的人影開始在牢房里徘徊，他們可以是無忌憚地穿過牢房，卻始終無法離開天鬧，越過那堵厚重冰冷的石墻。

　所有人影都聚集在鐵牢外頭，一個個目如狼似虎地盯著里面的白婳，坐在石床是那個，背靠著墻。

　眸子合著，蒼白的月過小窗落在上，安靜得仿佛像個睡人。

　上更像是披了一層冰霜。

　他們雙眼通紅，盯著白婳恨不得將分食嚼碎。

　白婳角輕勾，完洪也就這點兒手段了，旱魃都奈何不了，又何況這些猶如弱一樣的魂靈？

　它們常年在這冷的地方匯集，靈魂稍弱的，一出來就會被它們給吃了。

　現在正是它們難耐的時候，白婳上氣最重，尋常小鬼最是喜歡氣濃郁的地方，自然而然地就會盯上。

　“怎麼，你們還想以下犯上不！”

　就在這些小鬼即將靠近白婳的時候，那看似睡的人忽然睜開眸子，一點兒鎏金從眼底迅速劃過。

　無形的威自上而下來，一眾小鬼立馬被得扭曲，面驚恐。

　它們都還保留著死時最初的模樣，要麼頭連著皮，要麼兩眼空空，要麼斷手斷腳，要麼前后背。

　又或者是零星幾塊兒拼湊在一起的，才勉強湊了一個魂靈的狀態。

　那屬于鬼獄殿主的氣場全開，更為濃郁的氣從上散發出來，如同藤蔓一樣纏上它們，瘋狂地冒著白煙。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等到這些低等的魂靈終于反應過來眼前之人的厲害時，已經晚了。

　鬼氣裹著它們，任憑它們如何求饒呼喊都無濟于事。

　魂靈最終融為鬼氣，迅速鉆進的里。

　牢房里安靜了起來，只剩下在外頭的符紙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柳淮需那點兒道行，連這等小鬼都攔不住，還想攔住？

　真是癡人說夢！

　天牢里的鬼氣被吸收得一干二凈，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的手，在月下，白得幾乎明。

　充實的力量在膨脹著，雖然離的巔峰狀態還有一定的差別，不過這人間界應當無人是對手。

　只要不是從天上跑下來的，亦或是從地下躥上來的，又有何懼？

　這一夜倒是相安無事的過去了。

　睜開眼的時候，面前多了張人臉。

　白婳被嚇了一跳，飛快從石床上彈跳了起來。

　楊凌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歉意道：“抱歉，方才我瞧郡主睡得香甜，便不忍心打擾，只等著郡主醒來，沒想竟然嚇到郡主了。”

　楊凌雪還是頭一回見到能在天鬧這種破地方睡得這麼香的人。

　白婳的確睡得很好，昨晚吞食了太多魂靈，當然需要用睡眠來消化它們，所以一時間也沒察覺到有人過來。

　“楊姑娘，你來這里作甚？”

　楊凌雪將提來的木籃子拿過來，說：“聽聞你進了天牢，我很是擔心，便帶了些東西過來給郡主。”

　倒是心，還帶了被褥毯子什麼的。

　白婳眨了眨眼睛，湊近，長得很好看。

　問道：“楊姑娘，你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