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好可怕!
他低了聲音,冷漠地說:“你兒子勾結逆賊,放火燒了別院,致使京城貴族子死傷無數,顧尚書,你說這個罪名一旦被放出去,你顧家會遭遇怎樣的變數?”
莫說今日是白婳打了顧明玉,就是將他尚書府一眾老小都給揍了,這罪名放出去,也沒人敢說什麼。
能夠潛別院放出猛虎的,只能是這里頭的人,南桑早早的就拿到了證據,有些人還偏生以為自己做得天無,滴水不。
不過這世上哪兒有什麼不風的墻啊,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什麼?!”
顧尚書猶如被人當頭棒喝,他的話直接讓顧尚書萬念俱灰癱倒在地。
“不……不可能,我兒明玉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
“顧尚書,有些時候人老了就要懂得知進退,你在這個位置上,說也有十年時間了吧。”
蕭太傅高高在上,端的就是那副清冷又嚴肅絕殺的氣質,僅是一個眼神,便能讓人雙發,渾戰栗了。
顧尚書了額頭是那個的冷汗說:“有……有十五年的了。”
然而等他抬頭的時候,面前早就沒了蕭君策的影,他一個上了年紀的人,竟然被一個后生晚輩給嚇了這樣子。
說出去他都嫌丟人。
但放眼整個朝廷,又能有幾人不怕他的?
太子伴讀,陛下心腹,手握重兵,權傾朝野……
這樣的男人,一旦他想自立為王,誰又能攔得住他?
顧尚書給顧明玉請了大夫來,那上被白婳打得皮開綻的,又被一拳砸在了腦袋上,居然都還堅地活著。
“你到底如何得罪的惠安郡主,別院一事,和你究竟有沒有關系?”等大夫走后,顧尚書便在屋子里大聲地質問著。
顧明玉渾上下都包裹了起來,只剩下眼睛鼻子在外頭。
整個人直條條地躺在床上,都不得。
“父親,此事你無需擔心……”
“無需擔心?哼!”顧尚書冷哼一聲道:“那蕭君策都要卸了你父親我的烏紗帽了!”
他雖然沒有明說,可蕭君策剛剛那一席話著實將他給嚇得不輕。
顧明玉當然不用擔心,他是白澤,又不是真正的顧明玉,就算顧家倒臺了,對于他來說,好像也不是一件很艱難的事。
顧尚書重重地嘆了口氣說:“等你傷好以后,便好生去給惠安郡主賠禮道歉,氣消了,陛下的氣自然也就消了。”
白婳能哄得陛下開心,陛下一開心,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兒子哪兒來的膽量敢去對白婳下手,更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麼過節。
沒等顧明玉說話,顧尚書就已經出去了。
“爺,惠安郡主下手可真狠,居然把您給打了這個樣子。”
顧明玉的丫鬟很是不滿地說著:“不管怎樣,這般私自對您手都是不對的,也就仗著陛下和太傅大人的偏才敢這般有恃無恐罷了。”
這京城里羨慕妒忌白婳的人多了去了,小婢也不例外。
顧明玉在心中冷笑,那人可從來都不是仗著誰的偏就可以有恃無恐的。
以前天道想方設法把困在地獄,讓沒辦法出來禍害人,不就是這個道理麼。
只是五百年契約時間一到,就迫不及待想要回轉了,但很可惜,的回路應該是被人了手腳。
“天生就是個有恃無恐的人,沒把你家爺我往死里打,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顧明玉自嘲地笑笑。
丫鬟很是疑不解地說:“爺您都這樣了,還算不是往死里打嗎?奴婢知道爺善良,但也用不著為那樣狠毒冷的人說話吧。”
為白婳說完?
他可不會。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不用在這兒伺候著了。”
丫鬟雖然還想在這里陪著顧明玉,可看著顧明玉已經閉上了眼睛,也只好出去了。
等到丫鬟一出去,就見那原本應該躺在床上不能彈的顧爺直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漫不經心的拆掉自己上的繃帶。
出那張完好無損的臉兒來,那一壯碩的,完的材,哪里還有半分傷的模樣。
他捂著自己的膛,眼神有片刻的冷:“白婳你個惡毒的人!”
真特麼疼啊!
就算上的傷能夠瞬間恢復,不過那人揍的時候私自用了法,傷都在里不在表面,大夫自然瞧不出來。
“不就是用了點兒化靈散麼,本爺要是再被你這般打下去,只怕是要被你打得現出真了。”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斗了幾百年他依舊斗不過白婳,還真是可悲。
惠安郡主怒揍尚書府公子一事,已經有人上表給了皇帝,容盡是彈劾白婳和蕭太傅的。
大概意思便是惠安郡主白日行兇,太傅大人助紂為等等……
然后要求陛下嚴懲惠安郡主,以證公道。
“啪!”
老皇帝一把將折子扔到蕭君策面前,蒼老的面容上盡是怒意,嚇得大殿里的宮太監們紛紛下跪。
“陛下喜怒!”
一個個心肝兒抖得要命,想著這次蕭太傅都惹了陛下如此大的怒意,惠安郡主肯定也完犢子了。
“瞧瞧你干的好事,你為一個男人,為我朝太傅,打人的時候你就不能攔著點兒嗎?那顧明玉皮糙厚的,萬一婳婳要是再傷到了哪里怎麼辦?”
一眾宮太監:“……”
“是臣下的錯,臣未能攔住郡主,讓郡主累,實在是罪該萬死。”
“你的確是罪該萬死!”老皇帝氣得胡子都快翹上天了,他說:“你且備些東西去國公府替寡人好好瞧瞧,讓消消氣兒,免得氣壞了子。”
宮太監:“……”
陛下,要不您親自去看看尚書府的那位公子?
聽說已經被揍得只剩下呼吸了,您卻在這里擔心肇事者會不會氣壞了子?
“是。”
大殿外頭的將他的影拉得狹長,他臉上沒什麼表,晦暗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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