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嘆了口氣,無奈道:“不是我不賣,而是這奴隸子野,先前賣出去過,他將人家府里的姑娘都給……哎!”
老板又是重重地嘆了口氣,繼續說:“他是被人打這樣的,后來趕出來了,他沒地方去,又回來了,這種況也不是一兩次了,夫人您確定要的話,咱們就簽字畫押了。”
反正這樣劣跡斑斑的奴隸,別人是不會買的,買回去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夫人到底是年輕氣盛,仗著家里有幾個小錢兒就為所為了。
往后還有的苦頭吃呢。
飛快寫下自己的名字,簽字畫押,又了錢,雖說那字丑得不堪目,但老板還是看出了的姓。
白!
放眼整個京城,敢姓白的,只有皇室。
此乃皇姓,尋常人等可不敢用這個字做姓,又那般漂亮有錢,除了那剛休了周將軍的惠安郡主還能有誰?
想到那惠安郡主往日種種事跡,如今又買了個要死不活的奴隸回去,這事兒也就能想得通了。
反正那郡主的腦子和他們不大一樣,仗著有皇帝撐腰,連夫君都敢休。
男人們當然是不齒這種行為,甚至覺得憤怒,至于人們,大多都是嘲諷不遵守婦德,心里卻又羨慕得要死。
畢竟是白婳開創了這個先河,男人們當然會覺得不爽,覺得自己為男的尊嚴被挑釁了。
所以現在有關白婳的討伐聲更是一浪高過了一浪。
“郡主怎麼買了個病殃殃的?”東籬皺眉看著那地上蜷著甚至都不能自主站起來行走的奴隸,滿眼都是嫌棄。
“本郡主人傻錢多。”
白婳勾一笑,心極好地往前走,東籬買了四個丫鬟,兩個婆子,本打算再買一些男奴隸回去的。
但白婳說:“有他就夠了,何必浪費錢。”
東籬:“……”
郡主您才是在浪費錢好麼?
“都記住了,往后你們的東家便是國公府,把這個奴隸帶回去。”
東籬安排著,雖然不理解,但也不會過多去問。
丫鬟婆子們都領命前往去了國公府等候安排,這一切奴仆總共花了東籬二兩三十兩銀錢,至于那個病殃殃的。
三兩碎銀。
“請個大夫去府里好生瞧瞧,好生養著,別死了,不然本郡主要虧本。”
“郡主說的是,奴婢這就去安排。”東籬很無奈,但只要郡主開心,怎麼著都。
國公府多了些仆人自然也就多了好些人等著吃飯,東籬自然得打細算些才能將這日子給繼續過下去。
出了永和街便沒有那難聞的味道了,總覺得后有人跟著自己,回頭時便是人山人海,一眼不到頭。
“快到正午了,咱們趕回去吧。”
正午的最是猛烈,東籬是承不住那熱度的。
現在看上去和常人無異,又用了脂去飾臉上的蒼白。
娘在屋子里做好了飯菜,回去時正一手抱著團團,一手給他喂著熬得稀爛的青菜粥。
“郡主回來了,快些吃飯吧。”
臉上帶著些喜氣,今兒府里添了好些人,有人能搭把手,娘當然高興。
白婳臉上難得有了笑意,許是離了將軍府,有了個自由的地方,家里還有個可的團子等著,一室的溫馨。
東籬將那買回來的年奴隸安排在偏房里,大夫來看過了,搖著頭說:“病膏肓,已經沒得救了,郡主還是趁早放棄的好,便是用上好的參吊著一口氣,最多不過三日便要咽氣了。”
最后大夫也只開了一些續命的藥便急匆匆離開了。
東籬嘆了口氣:“郡主仁慈,奈何他沒有這個命,咱們也不算是虧待他了。”
白婳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說道:“晚飯后你隨我一道去太傅府請許先生過來。”
東籬驚訝地看著白婳,似乎很不解為何要這般執著于一個要死的奴隸,子還要讓許大夫來救。
奴隸的命不值錢,又哪里值得讓許大夫來?
但一想到自己,東籬就釋然地笑了,郡主心善,又如何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呢?
東籬今日很忙,忙著給這些仆人們安排住所,以及往后各司其職這類事。
白婳將那年買回來后便放著了,反正有一口氣吊著,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晌午吃過了飯便要往太子府走,前來吊唁的人有很多。
旁人都刻意穿得素雅,唯有白婳,風華張揚,華颯颯而,眉梢風流轉,似妖轉世。
那來吊唁的人紛紛往門口看去,肩頭上的五彩神鳥在下澤澤生輝。
傲然如王,好似不是來吊唁的,而是來登基的。
“惠安郡主到!”
伴隨著門口小廝一聲高呼,眾人才回過神來,稍年長的臣子們都似乎記起了那一舞驚天下,一劍挑四方的長公主了。
一般無二的絕世風華,一樣的妖孽容……
記憶漸漸和現實中的那張臉重合。
白戰野著,眸暗,不知在想些什麼。
“婳婳能來,為兄心里著實有些寬,太子妃生前便念叨著你,給上柱香吧。”
白戰野遞了香來。
白婳瞥了一眼。
“上香?”挑一笑:“這世上無人配本郡主給上香。”
太子妃也不行。
乃長者,乃掌管的神明,給上香吊唁,只會了原本的回道。
破了世間平衡法則。
眾人只當惠安郡主狂妄無知,連太子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郡主既然覺得太子妃當不起你的吊唁,又何必來這太子府,難不是故意給太子殿下難堪的嗎?”
底下已經有人看不慣白婳的行事作風了,便大聲地說著。
畢竟死者為大,郡主如何,天子如何!
“本郡主做事,得到你這個老匹夫來教?”
白婳轉,冰寒沁骨的目便落在那說話之人的上,這里每一個人的底細一眼便能看了。
一句老匹夫,更是讓人臉上無。
今天分明就是來砸場子的。
“你!”
“噓!”白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笑著說:“想活著離開太子府就閉,小心吵到了棺材里的人,夜里回來找你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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