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是來給你報喜的！”

歡喜得不行地甩著手中的紅帕子，無視玉青時面上冷自顧自地上前幾步，手拍了拍玉青時的臉，齜著兩顆大牙就說：“好姑娘呦，你的好日子馬上就來了！”

“王家莊的王老爺你知道吧？”

“他家爺最近想納個八字旺的妾室，我了王老爺的囑托，十里八鄉都找遍了，見了無數姑娘，唯獨你有這個福氣。”

“就你的生辰八字對上了王老爺的要求，你馬上就要有大福氣了！”

見玉青時站著不，著急道：“你還愣著干什麼啊？”

“趕進屋刷洗干凈，換像樣些的裳，趕跟著我走吧！”

像是怕玉青時挑禮，想也不想就說：“王家是何種門楣你該不會沒聽說過吧？”

“雖說納妾不興禮數，只要將你抬進門就算禮，可你想啊，只要進了王家的大門，了王爺的房，你后半輩子就有不盡的榮華富貴，吃不盡的米白面啊！”

“這樣的好福分，多姑娘穿了眼都沒能盼來，如今天大的餡餅都砸到邊了，你還不趕張接著？”

說著就要上前來拉。

玉青時手上用力將一把推開，稍退后了兩步盯著不放。

“我聽不懂你說在說什麼，也沒有嫁人的打算，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不可能！”

婆子不滿地橫了玉青時一眼，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條，指著上邊的字跡說：“這生辰八字是你的吧？”

玉青時定睛一看心底微沉，面上也多了幾分暗。

婆子一見這神就知不錯，難掩得意地咧一笑，說：“名字對得上，家住何也對得上，生辰八字也是你的，那這事兒就是沒弄錯。”

“王家的人還在村口等著呢，你趕收拾利索了跟我走。”

嫌棄地看了眼玉青時上的麻，厭惡道：“我知道你娘剛死，可三月屬熱孝，趕著熱孝中嫁了也不算違規矩，只是王家門戶大規矩多，今日是喜事兒，你穿這裳可不合適。”

“你趕進屋把裳換了，收拾好了咱們趕走。”

玉青時恍惚了這麼一會兒可算是明白了此人來意，不知想到什麼，只覺仿佛管瞬息炸開，連頭皮都燃起了怒意。

深吸一口氣下心口翻涌的怒火，出幾分含帶怯的笑，怯道：“大娘何必如此著急？”

“你說的事兒無人與我提過，我聽你說了半天也沒太明白怎麼回事兒”

“我家里長輩也不在，你是這麼說，我……”

言又止地止住話頭，扭著坐在小凳子上，抓著塊板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地，悶悶道：“大娘既然是來了，不如就與我詳細說說吧，不然我也不敢走啊。”

玉青時從漠然到扭態度轉變得過分自然，全無半點異樣痕跡。

堪稱行云流水渾然天。

在屋聽了半晌熱鬧的宣于淵歪在不大的窗戶上，過隙將玉青時微弱的神變化盡收眼底，收回了想出去的腳步，角上揚起了個微妙的弧度。

小丫頭，年歲不大，戲還多。

婆沒察覺到異樣，只以為玉青時是為自己說的榮華了心，臉上變戲法似地重新充滿了殷切的笑。

拉了個凳子著玉青時坐下，親熱地拍了拍也玉青時的手，張就說：“我的好姑娘你就放心吧啊，去給王家爺做妾委屈不了你。”

“就你這張臉，這腰段兒，你就大大方方地去，王家爺指定能把你捧在心尖上寵著！”

“了王家寵妾，你還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屆時別說吃飽穿暖，就是錦玉食，綾羅綢緞，想要多，還不是隨你心意？”

玉青時捂著笑了一下，低著頭扭道：“你說的那種日子，我做夢都沒敢想過。”

“哈哈哈，等了王爺的妾，這就是你能的福！”

玉青時怯似的低著頭激地嗯了一聲，小聲說：“等我過上好日子，一定好生激，畢竟……”

“什麼？”

婆打斷的話，強調道：“這可都是你大伯和大伯娘的功勞！”

見玉青時不知，婆認真道：“你回頭可記得好生謝謝你大伯大伯娘，若不是他倆拿了你的生辰八字去求我，我還不知道，這爛茅屋里竟藏了你這麼個天仙！”

玉青時眉梢微揚：“是我大伯兩口子請你來的？”

婆尤自點頭，笑得止不住地說：“你都不知道，王家老爺給的八字實在難尋，我焦頭爛額的愁了好些時日。”

“湊巧那日你大伯娘到我一個娘家親戚做客，我這才知道家里還藏著你這麼個寶貝，給了我八字和住址，讓我來尋你，不然我還找不到呢！”

試探出這不是秦老太的糊涂主意，玉青時臉上的笑瞬息而散，余留下的全是瘆人的冰冷。

甩開婆的手拎起了凳子，指著門口冷冰冰道：“出去。”

變臉速度過分的快。

婆自顧自樂呵著還沒反應過來，見狀愣神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我這里不歡迎你。”

“我不嫁人，也沒興趣給誰做妾，你說的福分我不了。”

“還有，我姓玉，你說的那兩口子姓秦，與我無半點干系，他們也做不得我的主。”

“門就在那里，慢走不送。”

婆被轉瞬而變的態度氣得青了臉，哆嗦著手指著咬牙：“玉青時，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家爺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你要是不識趣，那就休怪……”

“啊！”

婆被玉青時手中甩出去的凳子砸得一聲尖，不等怒罵出聲就看到玉青時拎著塊板子橫劈了過來。

一邊閃躲著一邊驚恐大喊：“你敢打我？你是不是瘋了！”

玉青時揮舞著板子趕鴨子似的打著將人趕到門口，手中木板橫一攔將門堵住，盯著婆青紫的臉，要笑不笑地說：“對啊，我瘋了。”

“你知道秦大家兩口子今日為何不隨你一道來嗎？”

“因為他們知道我是瘋子，見過我發瘋提刀是怎麼砍人的。”

“你想見識見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