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瑤抬頭看向他,輕聲道:“你來找我的時候不怕麼?”
那麼陡的山、那麼大的雨、那麼黑的夜。
就算他是男人,可難道真的就不會怕麼?
陸梟掃了一眼道:“沒想那麼多,就想著你要是真死這了,怎麼著也得讓你有個全尸。”
顧清瑤不由得笑了笑:“那我們家列祖列宗還真得好好謝你了。”
陸梟這次沒做聲。
他說的是真的,當時他腦子很,不想出事,又怕出事,卻也不得不去想如果真的出事了要怎麼辦?
后來他就想著,就算真死這兒了。
他也得把尸給找到,讓能平安土,好早日投胎。
至于再往后的,他還沒想。
他其實不大清楚,自己有多喜歡。
他喜歡過的人很多,材火辣的他都喜歡。
可喜歡著喜歡著沒多久便也就沒了興趣。
但顧清瑤好像有點不太一樣,至于不一樣在哪,他也不那麼清楚。
陸梟想了很久,覺得大概是這人太難了吧,所以就忍不住讓人想多疼一點。
說來說去,還是喜歡。
可他也不知道能喜歡多久。
不過這次出事,倒是把他嚇著了,只想著娶回去先好好疼幾年再說。
當然,他也理解的遲疑。
畢竟他也覺得自己橫豎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三天后,天氣放晴。
發山洪的山頭上險怎麼樣,他們不得而知,不過這邊倒是風和日麗,太平起來。
陸梟帶著一行四人,一道下山。
告別了山里的質樸的村民,顧清瑤有點不舍。
不知道不舍的是這座山,還是不舍的是陸梟跋涉千里來找的那份。
才下到山下,顧清瑤的電話便響了。
“大小姐,您可算是接電話了!您是不是去山上寫生了,您沒事吧?”對面是一道有點蒼老的聲音。
“林叔,我沒事,讓你費心了。我就是被困在了山上,但是沒遇到什麼險。”顧清瑤解釋道。
林叔是父母留下的人,同樣也是公司的東。
這些年待不薄,也很得他信任。
“大小姐,您怎麼把份和資產都給了二小姐啊?二小姐對這些本就一竅不通,一上臺,就否了之前您計劃的幾個案子和項目,現在…現在整個公司作一團……”對面嘆了口氣,像是有些難言。
顧清瑤沉默了幾秒,緩緩道:“我留了給自己傍的,足夠我一輩子了。這些年我也累了,既然雅雅想管,就讓試試吧。”
又聊了幾句,顧清瑤掛斷了電話沒再做聲。
低頭看了看手機,重新有了信號之后,電話短信倒是進來一些。
多是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還有一些公司的東。
可從頭翻到尾,卻沒有一個電話是顧清雅打的,也沒有一條短信是發的。
顧清瑤將手機放在一旁,看著車外失神。
大概是真的恨吧。
其實,看得清,只是卻遲遲無法接這個殘忍的現實。
陸梟轉頭看了一眼,不用問也知道在想什麼。
車一陣沉默,不知過了多久,車子駛市區。
后車座的三個人下車后,陸梟找了個地方將車子停下,搖下車窗點了支煙,看了一眼沉聲道:“還在想顧清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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