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遙是院長的兒,今年二十四, 在軍校深造了兩年, 剛轉到父親的醫院,打算實習一段時間, 軍醫本來就稀,長得這麼漂亮也是十分見, 就是因為長得漂亮, 家庭背景不錯,眼也就高了一些,拖到二十四歲沒有結婚,一是平時學醫很辛苦也很忙, 二是雖然接的男不,但是能看得上的不多。
部隊里基本沒有合適的, 稍微不錯的不是有對象了, 就是已經親了,所以越拖年紀越大,能相配的人就越, 所以現在能遇到一個適齡,又看得上的人, 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就像病房里這位閻團長, 背景實力都不錯,年紀比大了兩歲, 合適,自也很有能力, 這次抗洪聽說他的一四六團立了功,表現非常出,估計這件事之后他的職位又能一了。
醫院里也傳出來他為了進災區救人,連人帶車差點犧牲,這樣悍不畏死的鐵兒郎,沒有人不喜歡,很欣賞,覺得各方面都非常適合自己,所以就有了那麼點心思,看上了。
董遙提著自己煮的湯和飯,將飯盒放在桌子上,長年拿手刀,吃食堂,自己飯勺的時間還真屈指可數,難得為一個男人心煮食,這也算是最主的一次追求了,手藝是生疏了點,不過追男隔層紗,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董醫生。”閻澤揚看著了董遙一眼,平靜無波地道:“拿回去吧,我吃過了。”
聽罷,董遙臉上的笑容微頓,還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上接連壁,但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
偏頭看向坐在病床上的閻澤揚,正微蹙著眉心,看著手上一本軍事運籌類的書籍,翻了一頁,兩道劍眉,舉目含星,厚薄適中的正微微抿,整張臉堅毅且廓分明,俊中又帶著幾分桀驁的氣勢,沒錯了,就是干部子那傲勁兒。
董遙是真的看中了,之前一直在軍校深造和他也沒有什麼見面的機會,現在調到了父親的醫院,他的傷只在這里住二十天院,剩下的五天,必須得拿下他。
于是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拉過椅子坐在他床邊,對他坦誠道:“閻團長,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一下,彼此了解一下對方的喜好。我的名字你知道,董遙,是董院長的兒,今年二十四歲,校軍銜。
你的況我也了解,聽說你一直待在部隊,現在還是單,這一點我很理解,因為我也是一名軍人,知道軍人有多忙,我覺得我們可以互相了解一下,也可以試著相,如果你覺得我這個人還合適的話,我希我們能培養出超越同志的……“董遙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想要什麼想說什麼,就會直接了當大膽的表達出來,大概是軍隊待久了,個非常直率,不會拐彎抹角。
閻澤揚聽完,臉都沒變一下,表清冷,目始終淡定的看著,一說完,他就用疏遠的口吻,嚴肅道:“董遙同志,我對你本人沒有任何想法,再說一遍,我已經吃過飯了,請把你帶來的東西拿走。”
董遙神一下子僵住了,眼前這個了傷的閻團長,聽說話的時候,臉上一點波都沒有,看來確實對沒有意思,沒有想到,他居然看不上?更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毫不猶豫的拒絕,這讓臉上有些難看。
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蹭”的站了起來,做為一名軍醫,在部隊這樣的地方,是眾軍捧月的存在,加上家中干部子弟的份,頗有幾分自傲,現在肯放下段主與他好,親手送湯和飯菜過來,沒想到他連一句我考慮一下都沒有,直接這麼不留面的拒絕,這怎麼能不讓惱怒。
在房間門口待了半天,聽了半天的耳朵,一直覺得這氣氛敲門不合適的葉建舟葉政委,見那位軍醫董遙的柳眉都快豎起來了,他非常合時宜的敲了下門,出了政委專業的笑容。
“閻團長,你的傷怎麼樣了,這不我正好路過,買了點水果,過來看看你。”說完就笑呵呵的看向董軍醫道:“小董醫生,你也在啊。”
董遙一看,人家團里來了人,才下一口氣,勉強出點笑容,“嗯,你過來了葉政委,他傷好多了,你們聊吧。”說完扭過頭,就踩著腳底的小皮鞋“噔噔噔”甩著醫大褂,拉著臉一陣風似的走了。
葉政委看了看董軍醫怒氣沖沖又不甘心的臉,又看了眼坐在床上始終淡定的臉,連個眼皮都沒眨的閻澤揚。
葉建舟搖了搖頭,這還有啥不清楚的?
董軍醫父母好,家庭好,自己有能力,確實優秀,可到底不是人家心里的心頭啊,喜不喜歡一個人跟這個人優不優秀,有時候也沒什麼直接關系。
他又看了眼閻澤揚平靜無波的樣子,這小董是沒戲了,話說回來,閻衛國的兒子要喜歡那種類型,早就結婚了。
他喜歡什麼樣兒的?葉建舟現在算是知道了,喜歡那種長得漂亮甜俏麗的,笑的甜甜的,滴滴還得撒,撒的時候著你,眼睛里都裝著星星,好聽話兒一套一套的,會哄人會鬧人,他現在還能記得那天在辦公室,閻衛國兒子對人家溫馨又摟又哄又手臂,那眉眼的表都快化水了,哪有現在這樣快滴冰的樣子。
葉政委把一袋水果,放到一邊桌子上,桌子已經堆滿了營養品,也不知道來了多撥人了,估計還理了一些。
“車站那邊查的怎麼樣了?”葉建舟剛把水果放下,閻澤揚立即放下書,盯著他問。
得,估計他這一天都在等消息,“人海茫茫的,火車站人那麼多,查個人可不是個容易的事兒。”
“怎麼查不到?在哪個窗口買的票?進哪個車廂?把列車員乘務員和當天的乘客都找出來。”閻澤揚立即急了,哪還有剛才淡定無波的樣子。
葉政委心道:“你這大爺找個人,怎麼的,還想把地皮翻過來?抓罪犯都沒有這麼勞師眾的。”
還好他有幾個戰友在站區查票,“我找人查過了,溫馨買的是香海那邊的車票,那是最南邊的城市,但沒有在香海車站下車,好像在中途隨便找了個城市下車了,對了,是跟著車里的一對老頭老太太下的車,是在火車上認識,還熱絡的。”葉建舟忙了多天查這個事兒,他覺得自己是欠這小子的,他要不是閻首長手下的兵,他才不會費這個心。
還好有個賣餐的列車員,對這個姑娘有印象,買了不東西,但說好像沒有到香海車站下,是跟著一個老頭老太太在南邊一個城市下了車,但哪個城市,是真忘記了,車里人太多了,記得,那是因為那姑娘長得好看,下車的時候,還在車里買了一包餅,說好吃帶回去吃才走的。
“你說這小溫同志,這也太大意了,怎麼能隨便跟著陌生人下車走了?還是年紀小太單純、太沒有防備心了,連個介紹信都沒有開一張,到時候住哪兒?吃什麼?睡大街嗎?那麼個丫頭出事了可怎麼辦?現在火車上聽說有不人販子,專門找這種年輕的小姑娘騙,騙到山里給人當媳婦,你說這丫長得這麼水靈,這要被人盯上了,帶走了,這后果……”
葉建舟那是有而發啊,他自己就有個姑娘,他想想姑娘要是長在溫馨那樣的,這要走了,讓人拐了,那他的心啊,當然他是以父親的心去看待。
“找!”床上的人聽得青筋直蹦,手不錘了下床鋪,“把人找出來!”
“怎麼找?本就不知道那老頭老太太姓什麼,還不知道在哪個城市,上哪兒找?”
結果他還沒說完呢,病房里就傳來葉建舟的急火火的聲音:“澤揚,澤揚你冷點,你現在還不能下床,你這個不要了?不能下來不能下來,好好好,你不要急,我給你查,一定給你查好吧,肯定把人給你找出來,你放心,小溫同志又不傻,那小姑娘看著憨的,心里有數著呢,不過好好的,到底為什麼走啊……”
……
溫馨下了火車,到了老頭老太太家,南方水鄉,空氣都是的,石板路上到都是水漬印跡,這邊也剛剛下過雨,石板路兩邊都是一排排古風氣很濃的房子宅院。
其實不應該人家老頭老太太,這個年代的人吃太多苦了,普遍顯老,看著像六十多歲,其實才五十多歲,小兒子二十二歲,在部隊里當兵,聽說還是京都軍區的部隊,在團里做小班長,溫馨咋舌,嗯,不會那麼巧是……閻魔頭的一四六團吧?
不過京都又不只一個團,再說也不認識什麼班長,一共也沒去幾回,也沒有在意,但想起閻澤揚,心又不好起來,最后都沒有跟他說上一句話,他拒絕的方式,就是走進那一扇鋼鐵纏繞的部隊大門。
他只需要走進去不出來,就永遠也沒有辦法見到他了。
溫馨的心里很難,失很痛苦,那里的回憶一點都不敢再想了,眼圈含淚的把自己沒有介紹信隨便上了火車的事說了,只說是家里嫁給傻子,那個傻子上個媳婦被打殘了,沒有辦法,才跑出來。
其實也有心眼,這個年代的人,壞人還是一些的,上車的時候,大爺大娘就坐在對面,當時他們確實在窗口那喊:“順子,你回去吧,我們回去就給你發電報,你們部隊名我都記著呢。”
溫馨聽到了,雖然不知道順子是誰,但聽到部隊了,對方肯定是探完親要回城的人,不會是什麼壞人,大爺用的包都是軍用的,兩人都長得慈眉善目的,溫馨看著就覺得親切,相由心生,就很信任他們。
溫馨下了火車,只能向們求助,老人心都比較,而且想事會比周到,人生地不的,求火車上認識可靠的人幫忙,總比下了車到找不知道底細的人的好。
“你這姑娘,你怎麼不早說,沒事沒事,幸好你跟著我們下車了,你就先在家里住著,我就說你是我們家遠房侄,過來探親的,你就安安心心住下來,我讓我家老頭子給你想想辦法。”
兩個人畢竟是朧城本地人,五十多歲了,總有幾個親戚朋友知故友的,弄個城里的戶口不太容易,弄個農村的倒是不難,實在不行就把戶口上他們家,給他們做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