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巫儀的話,姬玄時至始至終沒有言語。從說出真相伊始,他便冷靜異常。
“姜玄……”巫儀不安的喚了一聲,突然,姬玄時一拳砸在了石桌上,石桌應聲四分五裂。
巫儀驚呼一聲,“姜玄!”
忙掏出帕子包裹住他的手, 心疼極了,“就算再怎麼氣憤,也不能拿自己的子開玩笑!”
姬玄時緩緩抬頭看了一眼,突然一言不發地起推門大步出去。巫儀追在后他,姬玄時腳步一頓,轉過來, 語氣十分溫和地對他說:“我去辦點事,你先回去。”
巫儀哪里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搖頭道:“我跟你一起去。”
“蓁蓁,聽話。”
巫儀抿,倔強的看著他,姬玄時眼底一無奈閃過,“我先送你回去。”
姬玄時扶著巫儀進屋,蘭姑等人立在廊下,面面相覷,姬玄時平靜道:“院子里的石桌裂了,讓人換張新的過來。”
巫儀看著他眼底的平靜,不知為何,突然心中不安起來。
姬玄時扶著巫儀到床上躺下,“你子剛好,好好休息才是。”
巫儀揪住他的擺,“你呢?會在這兒陪我嗎?”
姬玄時似是妥協了一般,“你睡吧,我會在這兒陪著你的。”
巫儀本來不準備睡,但不知怎麼的,眼皮子越來越沉, 就這麼睡了過去。等陡然驚醒的時候,外頭天已經暗了下來,手中抓著一件袍子,而姬玄時人已經不見了。
巫儀臉一變,急匆匆披上外袍起,差點將蘭姑撞倒了,“王妃,您這麼急急忙忙地要去哪兒?”
“王爺呢?”巫儀一把揪住的手問。
蘭姑愣了下,“王爺下午的時候出門了。”
“那你怎麼不來我?”
“是王爺吩咐的,不許婢子們吵著王妃休息!”
巫儀急匆匆換了服,策馬出門,要去找姬玄時,結果剛到門口,就見姬玄時提著個東西回來了。
兩個人,一人在馬上,一人在馬下,皆是錯愕不已。
“天黑了,你要去哪兒?”
巫儀攥了韁繩, 紅了眼眶, “那你呢,你又去哪兒了?”
“顧晉遠說添香樓的鹵味一絕,我去轉悠了一圈,給你買去了。”
巫儀從馬上下來,覺得自個兒都是的,只有靠著馬駒才能站穩。
“我了。”巫儀紅著眼睛,委屈的。
姬玄時笑地放肆,“我看得出來。”
巫儀瞪了他一眼,姬玄時將手中的鹵鴨給了蘭姑,手抱起了巫儀往院走去,“你這麼晚了打算去哪兒?”
“我想去找你。”巫儀雙手抱了他的脖子,“我一覺睡醒,就沒看到你了。”
“這麼黏人?”姬玄時笑話。
原以為巫儀不會回應,誰知,臉埋在姬玄時脖頸,悶聲應道:“就是這麼黏人!”
姬玄時蹭了蹭的額頭,其實他們心知肚明,巫儀不是黏人,而是怕他驟然知道真相,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來。
“蓁蓁,我既然下定決心了要去爭那把位子,我就不會讓自己陷被或者是他們想看到的局面里頭去。”
姬玄時確實很氣憤,因此他忍不住策馬出去逛了一圈,跑了馬之后,心舒坦了很多,他想著自個兒這一系列舉會落天武帝眼中,索去了添香樓買了鹵鴨回家。
晚飯多了一道鹵鴨添菜,甜甜的,咸咸的,鴨很,沒有一丁點的味道,而鴨皮又很,吃著很香,巫儀忍不住多用了一碗飯。
如此場景,姬玄時整個心都了下來。
他想,就算是這份好,他都不想打破。
給母親、外祖父、外祖母報仇固然重要,可他也不想自己陷萬劫不復之地。他如今不是一個人,他的后還有巫儀,還有這個家。
也是因為這樣,姬玄時才能將心中的仇恨暫時下來。
飯后,夫妻兩一道說著話。
“當時,剛知道真相的時候,我是真的很氣憤,恨不得沖進宮去殺了他。可如今,我卻不這麼想了。”姬玄時眼神冷漠,“他不是一直擔心我這個煞星會毀了天武嗎?我就坐上那個位置,我就要讓他看看,天武是怎麼在我手里頭消失的!”
“姜玄……”
“蓁蓁,你不要擔心。”姬玄時握著的手,“我不會做傻事,也不會做危害百姓的事。”
“那你要怎麼做?”
“他們一直想著天武延續下去,那我就改國號,改國名!我要讓天武,為真正的歷史,再也不復存在!”
巫儀松了口氣,還以為姬玄時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要跟天武魚死網破。
“我支持你。”巫儀握了他的手,“那你接下來預備怎麼辦?”
“先把殷德還給他。”姬玄時冷笑,“他不是一直很看中殷德嗎?我倒是想看看,一個廢人,還怎麼他看中。”
“殷德還活著?”
“我會他好好活著的。”
巫儀明白了姬玄時的言外之意,殷德在的時候,威頗深,玄一族幾乎是殷德的一言堂,可如今,殷德為了一個廢,勢必要再挑選一任族長出來。
只要他們稍稍煽,就不信,玄一族的其他人沒有點想法。
到時候玄一族起來,只怕都要自顧不暇了,還能有什麼力去幫助姬澤?
“那你就去做吧。我等著看好戲。”
姬玄時應了聲,去找了葉無雙,讓他把殷德給扔回去。
“什麼?又要送回去?!”葉無雙忍不住吐槽,“簡直就是費事!”
不過到底是姬玄時的要求,且殷德一直在他這里也不是個辦法。
隨著日子的推移,巫儀子漸漸恢復,不用人扶著,也能自個兒繞著院子走一圈了。
趣兒去外頭買了點東西,帶回來個消息,說是殷德已經被被找到了,只是人昏迷著,不知道況如何。
崔無念讓隨行太醫立刻進行了診斷,結果,殷德意識清楚,卻已是口不能言,子也無法彈了。
天武帝震怒,殷夫人得了消息也一下子撅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