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坊。
“小丫頭,你今天又來買碎布?”戚六娘正好在店里,看到姜荷的時候,一下就認出來了,和昨天一樣的發型,就連服也沒變,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在那張掌大的小臉上,襯的格外明顯。
“不買,家里的碎布還沒用完。”
姜荷揚起笑容,甜甜的問:“嬸嬸,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們這里有繡活接嗎?”
“你接繡活?”戚六娘打量著姜荷,小丫頭看著太小了。
“不是,我娘接。”姜荷解釋著,期待的看向戚六娘,說:“我爹沒了,所以,我娘想接點繡活,可要在家里帶弟弟。”
姜荷這話,也不算騙人,方翠英確實很忙。
戚六娘了然,目中多了幾分同,年紀這麼小,就沒有爹了,家里還有弟弟,戚六娘想了想,說:“你娘繡的怎麼樣?”
“嬸嬸,要不,你看看?”姜荷拿出碎布頭,遞上前,這是昨天悄悄繡的,白的碎布頭上,繡了一只灰的小兔子,黑線繡的眼睛,栩栩如生的小兔子,被繡的可極了,如果家里繡線多的話,肯定不止繡一只小兔子,而是繡花,但……
“這是你娘繡的?”戚六娘自然認出這是昨天家的布頭,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這只小兔子不多,但像這樣懂的人,就知道這繡的層次分明,繡工也是極為的細致。
“小兔子繡的好,如果更多一點,會更好。”戚六娘夸贊著,道:“小丫頭,你娘會繡花嗎?我這里有帕子,繡一方帕子,給你六文錢。”
“帕子和針線算我的。”戚六娘一來同小丫頭,二來,喜歡小丫頭娘的繡的小兔子,并沒有因為小丫頭年紀小,就價。
“好。”姜荷高興的說:“謝謝嬸嬸,我,我,我娘先繡十方帕子,行嗎?”
“因為我家在大橋村,離縣里有一點遠,我們來縣里不方便,所以……”姜荷解釋著,怕不相信,說:“我姜荷,進大橋村看見的第一棟房子,就是我家的,就在山腳下,嬸嬸不用擔心我拿了帕子不來繡活。”
“江河?”戚六娘挑眉,這名字怎麼像男孩子的。
“生姜的姜,荷花的荷。”姜荷解釋。
“那我以后你小荷,我信你,絕對不會跑掉的。”戚六娘領著姜荷進了室,拿了十方帕子,和足量的繡線給,說:“這里有幾個花樣子,你可以挑。”
“謝謝嬸嬸。”姜荷看了看,大多是桃花、荷花、梅花之類的,樣子不算難,挑了四個花樣,激的說:“嬸嬸,年前我,我娘一定能繡好的。”
“好,繡好了給你結算工錢。”戚六娘笑盈盈的說著。
姜荷再三保證,一定會盡快送回來的,然后揣著帕子和針線還有花樣子就回去了。
“小荷,你沒事吧?”張風一直在門口等著姜荷,見姜荷進了室,他擔心極了,生怕姜荷有個什麼意外,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像姜蘭待,幸好出來了,再不出來,他就要沖進去找人了。
“沒事,張大哥,我們趕回家吧,我姐在家里肯定等急了。”姜荷著急往回趕,跟著張風走的巷子,更近一點。
“張大哥,那是不是躺著一個人啊?”姜荷咽了咽口水,總覺得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歷!
張風小心的走上前,手探向的鼻息,說:“還活著。”
姜荷松了一口氣,這才走上前打量著,是一個婦人,婦人看起來不太好,臉上好像被人甩了耳,紅腫紅腫的,上也有被打過的痕跡,此刻,躺在地上,昏迷著,蹲下子,輕聲問:“大嬸,你還好嗎?”
姜荷想了想,拿出喝水的葫蘆,里面的水是從大石缸里裝的,甜的,喜歡喝,喂了一點到婦人的里,就見昏迷的婦人,清醒了過來。
“大嬸,你沒事吧?”姜荷蓋好葫蘆,扶著坐了起來,關切的詢問著。
“你,救了我?”婦人看著眼前五六歲的小姑娘,約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好像要死了一樣。
小姑娘喂的水,甜的,好像糖水。
“我就是給大嬸喂了一點水,沒做別的。”姜荷自然不會承認,笑著扶起婦人說:“大嬸,我扶您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家,謝謝你了。”婦人緩了緩,已經能夠自己站起來,扶著墻壁,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看到這一幕,姜荷莫名的心酸,也不知道這位大嬸發生了什麼,看大嬸的況并不太好。
回去的路上,姜荷懨懨的,路過包子鋪的時候,才停下了腳步,問:“老板,包子怎麼賣?”
“包子,一文錢一個,饅頭一文錢兩個。”
姜荷默默了的小袋子,想要痛快吃包子的心是沒有了,說:“來三個,哦不,四個包子,四個饅頭。”正好六文錢。
“好咧。”老板利索的用紙將包子包好了。
姜荷拿了一個給張風說:“張大哥,謝謝你。”
張風還沒來得及拒絕,姜荷說:“要是沒有張大哥幫我,我肯定獵不上野,這回請你吃包子,下回,張大哥還能幫我嗎?”
“不用,姜叔以前教了我很多。”張風連連拒絕,姜荷卻不由分說的塞到他的手上說:“張大哥,你不是嫌棄我的包子太了吧?”
不是舍不得,而是真窮。
“不是。”張風哪里還塞包子回去,他將包子揣在懷里,趁不注意,買了兩串糖葫蘆,說:“謝謝小荷幫我賣出了野兔子。”
姜荷:“……”
二文錢一串的糖葫蘆。
大橋村,姜蘭背著姜秋在院子里,長著脖子張著,天越來越暗沉了,看著要下雪了,可,姜荷還沒回來。
遠遠的看到他們兩個回來的影時,總算松了一口氣。
“姐,我回來了!”姜荷激的跑回家,哪怕破敗的房子,本稱不上家,但在的心里,卻比后世豪華別墅還像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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