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宇川卻一點也不覺得丟臉,因為找回了他媽,他才不會被他爸清理出門戶,天知道他爸對他媽有多寵,就算他媽要天上的月亮,不,是棺材的棺材,他爸都會想法子給他媽弄回去。
“王大姐啊,真的是謝謝你了啊,”陳太太一臉笑意地著陪著走出來的那名王大姐,轉過頭示意自己的兒子給人家謝禮。
陳宇川這才反應過來,塞了幾百塊給王大姐。
王大姐見推辭不過,人家也給的大方,倒也不客氣地收下了,隨口嘆了一句,“要是明達他兒子,也和你兒子一樣孝順就好了。”
“我這兒子,是中看不中用,也不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把他生下來,”陳太太毫不客氣地當著眾人的面貶了陳宇川一頓,看你以后還敢惹你老媽生氣不。
陳宇川無語天啊,他是比狗還惹他媽嫌棄啊。
王大姐隨后搖了搖頭,“不一樣,昨天,明達那兒媳婦,還吵著要把爸爸的棺材放進去棺材里頭。”
“我知道,那時候我剛好在場,我可看到了哎,王大叔的臉都黑得跟鍋炭一樣了,說什麼外族人不能棺材。”
陳太太和王大姐兩人就這樣聚在一旁聊起了家常,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封念的眉蹙了蹙。因為王明達是對的,不是所有人的棺材,都能夠進棺材疊放。進棺材的,首先必須是梅林村的王姓族人,其次,還必須是正常死亡的人。
棺材看似雜無章,其實擺放位置是有區分的。王明達告訴封念,梅林村的老祖宗從一開始就定下的規矩,就算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也要按照規矩來。最右邊一般是普通地,普通地可以按照隊形疊放。山里還有一個區,一般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在山最深一般安葬的都是重病去世的族人,病得越重,棺木放的就越深,避免有人打擾。
之所以有人想要在親人死后將他們的棺木安放在棺材,一是因為他們希親人能和傳說里頭的那位姑娘一樣醒過來;二是因為棺材是梅林村的福地,親人的棺木擺放在里,也能福佑子孫。
“那后來呢?王爺爺有沒有讓棺材進?”封念將最關心的問題直接問了出來。
“肯定沒有,明達那人可守規矩了,當初他媳婦意外死的,他也沒留任何面,沒讓他媳婦進棺材,他媳婦落葬后,他兒子和明達鬧得可僵了。”王大姐就算不在現場,也知道按照王明達的子是不可能打破規矩的,也毫不保留地將知道的事一腦兒地倒了出來。
“王大叔昨日一直守在外,他兒媳婦家里頭的人都把棺材抬到口,雙方差點起手來,他兒媳婦沒法,只好先勸家里人回去,后來他兒媳婦家里人這才罵罵咧咧走了。”陳太太將在現場見到的況,立即說了出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封念覺著這樹林里頭的氣息有些不對勁。
“你們走的時候,王爺爺在哪里?有沒有守著棺材?”
“有,就是他離不開棺材,這不,才讓王大姐送我出來的。”陳太太肯定地回答了,但轉念一想,“不對,我們走的時候,他兒子來找他,好像是說,讓他回家過壽。”
魏圳發覺,封念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變沉了,“怎麼了?”
“我要去棺材看看,有些不大對勁。”封念沒有瞞魏圳,從幾分鐘前開始,這黑熊山的氣息有些變化,還漸漸刮起了風。
“如果王明達的兒媳婦真的趁著明達回家的間隙,把爸的棺木放進去,那就糟了啊。”王大姐重重地拍了拍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擾了棺材里那些王姓先人的安寧,那以后誰會庇佑梅林村。
魏圳只一會兒,就做出了判斷,“我和宇川跟著你去棺材,如果他們真的要抬棺材進,我們能幫著攔一攔;陳太太,你和王大姐一起去找王明達,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家里頭。”
封念知道,魏圳做出的是目前最為妥當的決定。“那就這樣吧,我們走。”
五人分了兩隊,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
越靠近棺材,嗩吶的聲音就逐漸清晰了。
“不用問,一定沒人在,那些人把棺材都抬過來了。”陳宇川看到了遠,一行人穿白的麻在哭喪,前方,有人在吹著嗩吶,這周圍的村落,一有人離世,都會用嗩吶吹奏哀樂。
封念率先跑在了前頭,攔住了抬著棺材的人,“住手,不能進去。”
“哎,你是誰啊?憑啥不能進去啊。”其中一名穿麻的壯漢直接走上前理論,他沒在梅林村里見過封念,肯定不是梅林村的人。既然不是梅林村的人,管這趟子閑事干嘛。
封念不再與他多話,一反手,將那壯漢往后推了幾步。既然不聽勸,那就手吧。
壯漢被一推,臉一陣陣煞白,剛他甚至還沒有看到封念是怎麼出手的,就算他仗著力氣大,可能也打不過封念,他仰著脖子繼續喊道,“誰跟你說不能進去,剛俺爹的棺木就進去了。”
糟了,封念往棺材了一眼,前方有數十個雜的腳印,那些腳印很深,的確像是抬著東西進去的。
此時,只聽得棺材傳出一陣哀嚎聲,“嘭”那是棺材重重落地的聲音。
四名壯漢忙不迭地從棺材逃了出來,口中不停大喊著,“鬼,鬧鬼了。”
原本還在棺材外的那群人,臉都煞白了,嗩吶聲也停了下來。不是說,把棺材放進去,能福佑子孫嗎,大白天的,怎麼鬧鬼了。
“說,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封念拽著那壯漢麻的領口。
“俺姐是王家的媳婦,我們以為也能將俺爹媽的棺材放在這里頭,今天就一起抬過來,先讓人把俺爹的棺材抬進去了,俺媽的還在這里。”壯漢的雙有些發抖,既是被那群抬棺匠嚇到了,也是被封念的氣勢嚇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