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時間還早,而外面卻起風了。
看這風勢,儼然風雨來的前兆。
左占讓農家樂老板在樓上開幾間房,所有人在這兒將就一夜,轉天再回市里,陌淵沒什麼異議,他和陌太太還喜歡這里的,想留下多玩兒幾天。
蔣恪提議去打臺球,因為白錦川去陪晏詩薇散步消化食兒了,他唯獨一個人來的,沒人陪就纏上了許愿。
許愿被他‘纏’的都逗樂了,連連應下。
想著開盤中八打兩把算了,結果左占直接過來開了盤斯諾克,跟蔣恪一分一分玩上了。
“不帶這樣的,你們倆打一,我特麼太可憐了!”蔣恪把玩著球桿,語氣滿是埋怨,“不行,許愿,咱倆一伙兒,反正占哥厲害,咱倆都不一定是對手。”
許愿一笑,“我沒意見,都行。”
“那就這麼定了,快來,咱倆一起他,不信今兒還不扳回一局來!”蔣恪勁兒頭積極,興致的就要拉走許愿。
左占卻適時走過來,大長一步攔在了兩人中間,輕低眸掃了眼蔣恪,“鬧什麼?”
說完,他就側過拉過了許愿,低聲又補了句,“乖,咱不和他玩兒。”
蔣恪,“……”
“唉,是不是不講究了?占哥你要非這樣……那我還必須得跟許愿單玩一局了。”蔣恪玩笑的語氣漫不經心,走過去有模有樣的攔在許愿面前,“說吧,我和占哥你選誰?”
許愿莞爾微笑,“我選恪哥可以了吧。”
“這才對嘛。”蔣恪滿意了,還得意的挑了左占一眼,故意重復了句,“走,咱不跟他玩了。”
左占也知道他們在開玩笑,所以也沒摻和,只是湊在一旁觀戰,偶爾給許愿指點兩句,還被蔣恪埋怨。
一時氣氛歡愉,笑容在每個人臉上綻放。
“得了,總輸不玩兒了。”打了幾局蔣恪就膩了,一邊扔下球桿舒展下胳膊,一邊說,“也不能總黏著你倆當燈泡啊,我去‘煩煩’錦川兩口子。”
左占沒說什麼,蔣恪也就走了。
當只剩下了許愿和左占兩人時,兩人誰都沒言語,氣氛也就凝固住了。
許愿踱步窗旁,看著外面狂風大作,估計今晚是真回不了城了,正想說累了先上樓休息時,正巧,陌太太走過來喊。
陌太太有典型水鄉溫婉小人的特點和氣質,說話溫溫的,沒結婚前有自己的事業,婚后也沒靠陌家殷實的家境,自己獨立創業,運營了自。
拿著手機給許愿看,“我主播收到送來鑒定的,這款包全球限定,我聽阿淵說國就一款在你那兒?”
許愿看了下手機中的圖片,這才想起自己別墅儲藏間里確實有款這樣的包包,幾年前生日時左占送的。
點了點,“對,我是有一款,和這個圖上的一樣。”
“不一樣的,真品在你那兒,這款就是高仿了。”陌太太若有所思,順著這個話題和許愿就說了起來。
孩子們聊天,左占是不會參與的,但他一個人臺球也打不下去,陌淵正好端了兩杯酒走過來,遞給了他一杯,陌淵順手接過球桿,俯打了兩把。
“講真的,你這次徹底想好了?”陌淵淡淡的,話音卻意有所指。
左占側倚著球桌,修長如玉的單手把玩著酒杯,琥珀的搖曳,映襯著他諱莫的眸深邃,“我什麼時候沒想好過。”
“你?”陌淵咂的搖了搖頭,“不好說。”
“來,沒事找我逗悶子是吧。”
陌淵笑了笑,“那之前錦川說的你就得往心里去,他可不是順口一說,你也是當哥哥有妹妹的人,既然想和人家妹妹好好的,真心過一輩子,那是不是也得和大舅哥搞好點關系?季老三這人吧……其實也還行。”
陌淵說著就頓了下,轉而他又一箱,費解的皺了眉,“我就納悶了,同樣是當哥哥的,怎麼你們就這麼喜歡攪和妹妹的閑事呢?好玩是怎麼的?”
左占,“……”
“反正不管怎樣,季老三重重義,這人是真不錯,你和他好好,別總鬧那麼僵。”陌淵勸一句。
左占沉了口氣,“事與事不一樣,不能相提并論。”
“哎呦,聽這話里有話啊?”
“許愿不是薇薇,我也不是姓白的,混一起。”左占微仰頭,喝了兩口酒,讓他和季放搞好關系?甭管什麼前因后果,就單說這句話,可能嗎?不提兩人前段時間大打出手那次,前幾年他們之間的梁子就結下了。
他當初確實難為過白錦川,也是因為姓白的欺負他妹妹,可他怎樣橫攔豎擋最后人家倆人不也結婚了?所以,這哥哥的意見,雖重要,卻起不到關鍵,最終還得看當事人。
左占就不信了,有一天許愿真實心實意的要跟他時,季放是能殺出來弄死他,還是掐死許愿?兩個誰也弄不死,最終只能這樣。
但是吧,這大舅哥……
得,也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季放別太過火,左占也是能容下他的。
陌淵聽著這一口一個姓白的,聽的這個別扭,他不耐道,“那特麼現在也是你妹夫,而且錦川對你也還行吧?就單說基金會項目,你全扔給了詩崎,自個撒手掌柜了,詩崎忙不過來,都錦川在幫他,出錢又出力,還一分都沒占,你還想讓他怎麼的?”
不等左占,陌淵登時再來一句,“好歹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錦川以前再不對,也都過去了,行了,得饒人且饒人行吧?”
“你這麼喜歡當說客嗎。”左占嫌棄的掠過視線,邁步就走了。
陌淵睨著他背影,連連嘆息,“你啊,就吧。”
晚些時,他們一起坐在起居室,吹著冷氣,喝著飲品,坐在一起閑聊天。
陌淵和左占,白錦川蔣恪四個人聊著生意上的事兒,許愿則和陌太太,還有晏詩薇在一旁聊別的。
這邊四個人時不時的和許愿說一句,才會過來應聲,畢竟生意上的事兒也有話題,蔣恪又想趁著這個機會,拉許愿合伙繼續搞游戲開發,許愿則實話實說,“恪哥,這方面我有資源,也有技過的團隊,再和你合作……怕是就沒這必要吧?”
“害,你得這麼想,你自己做一個盤子,最多做十個,咱們一起就能做到二十,三十……甚至一百,這不是雙贏嘛。”
“的盤子不止十個,一個人也照樣能做到一百。”左占接過話頭,勾邪笑,“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的背后有他。
“因為眼長遠唄。”蔣恪還能猜不到左占想說什麼?他不屑的撇撇,就不給左占這個強行塞狗糧的機會!
許愿微笑,“這麼一說罷了,恪哥,如果我真有這打算,肯定第一時間聯系你,但最快也得明年了。”
“真噠?”
“當然了,恪哥,你公司在業有影響力,背靠大樹好乘涼啊。”許愿逢迎,但也是實話實說。
贊揚的話誰不喜歡聽?蔣恪笑的滋滋,“還是愿愿會說話,回頭哥請你吃飯!單獨請你,不帶左占。”
“啊,沒問題。”
左占挑了挑眉。
晏詩薇托腮靜靜聽他們聊著,心里說不上來的羨慕,看向許愿的目也染滿了欽佩仰慕,什麼時候工作能力能像許愿這般,名利兼收,做個功的企業家啊。
若有所思,忽然覺小腹一陣疼痛,晏詩薇下意識忙起去了衛生間,可不過片刻,驚慌的聲音傳來——
“錦、錦川……”
“哥!,出了……”
“辰希,我不要喝打胎藥,求求你放過我肚子里的孩子……”她哭著,卑微的跪在地上求他。而他,只是冷冰冰的告訴她,“喝下這碗打胎藥,除了思雨,誰也不配生下我的孩子!尤其是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林若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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