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不知何時熄滅了,過月,見到裴寂的臉。
更為悉的、屬于年人雋秀的面龐。
他把聲音得很低,帶了歉意:“吵醒你了?”
寧寧被他順勢抱住,睡意朦朧:“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像之前做過的那樣,裴寂腦袋:“不久前。”
比起,裴寂的記憶要搶先恢復。
當時寧寧睡著了,失去記憶的他雖然閉著眼,卻并沒有眠——
兒時的他從未被人抱著睡,更何況的余音殘留在耳畔,每一剎那都彌足珍貴,裴寂哪里舍得睡著。
然后記憶恢復,他應到靈力淌,暗暗下床褪去,換上了原本的睡袍。
今日的林林總總,無一不清晰留存于腦海。
他將那朵花瓣小心翼翼藏在柜中,忍不住良久,思考如若早些遇見,人生會變何等模樣。
但也幸好,他是在年時遇見寧寧。
小時候的他只擁有無盡苦難,無法贈予分毫。裴寂不愿生活在庇佑之下,他想好好保護心上的姑娘。
在月峰上,寧寧只說對了一半。
他哪怕擁有凌駕于山川湖海的力量,卻永遠會心甘愿地,屈服于的溫。
“寧寧。”
他嗓音里殘留著不久前喑啞的哭腔,原是清冽干凈的聲線,此時竟多了幾分撒般的綿:“好喜歡你。”
“早就知道了。”
裴寂說話時腔微微震,哪怕是最為微小的,也能被寧寧清晰知。
睡意漸濃,開玩笑地低語:“怎麼,難道你今天才發現格外喜歡我?”
“不是。”
裴寂垂頭,子后退一些,讓自己能看見寧寧的面龐。
亙久沉寂的夜里,的眸子像在發。
“每天都喜歡你。”
他將在額頭,輕緩慢地下移。冬夜寒冷幽暗,薄上的溫度途經皮,那道便顯得格外真實且濃烈。
熱氣最終覆上的。
裴寂力道很輕,有意地再移開,如同春日纏綿的細雨,淅淅瀝瀝,惹人心。
他的語氣里,不知何時多出幾分不可言說的意:“今晚不同。”
春雨驟急,重重下落。
紛的呼吸彼此纏,分不清來源于彼此哪一方。裴寂聽見夜里響起的綿長呼吸,懷里的寧寧抓他襟。
他已經快要遏制不住那洶涌的念頭。
想要親近,想要親吻,想要將這份心悅告訴,類似于這樣的想法太多太多,快要從腔里滿滿地溢出來。
待一吻畢,寧寧已是面緋紅。
已經漸漸習慣親吻,雖然還是會心跳加速,但總歸不會像曾經那樣張到不敢彈,正暗自調整呼吸,想問問他今夜有什麼不一樣,忽然聽見裴寂微微著氣,喚了聲“寧寧”。
他很喜歡的名字,兩個簡簡單單的疊音,念起來總帶著點兒溫順鼻音。
裴寂一下一下親在的額頭,許是覺得接下來的這句心里話直白到近乎于輕浮,用了劍修特有的、嚴肅且一本正經的口吻:“今晚……難自。”
他不知想起什麼,作突然一頓。
月下,年頰邊浮起綺麗的紅。
裴寂勾了角,從嚨里發出低低的、噙了笑的氣音,薄著的瓣,啞聲開口。
似是低喃,又像調笑,他沉沉念出那兩個字,尾音上揚:“姐姐。”
這分明是一出小小的報復,也不曉得到底是誰在占誰的便宜。
耳朵和重重炸開,寧寧很沒骨氣地蜷起腳趾,快被自己臉上的熱氣燙到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