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祿眼看著,心里加油鼓勁兒,可萬歲爺到底是鋼鐵一般的萬歲爺,大鐵錘子也砸不彎他。他把手背到了后,仿佛怕姑娘去牽搭他似的,說起來吧,“往后見禮意思意思就得了,穿了這樣的鞋底兒,沒的摔著。”
嚶鳴說是,到底他能在細微諒人,已經是極大的進益了。
站起來,臉頰紅潤,不知是不是了胭脂的緣故,氣瞧著格外好。皇帝想夸,那句話在心里盤桓了好幾圈,不上不下地堵著嗓子眼兒,最后沒忍住,別別扭扭說:“你今兒真好看——全虧了這服首飾。”
嚶鳴呆了呆,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惱他。前半句明明說得好的,為什麼偏要加上后半句吶。敢沒有這服首飾,就不怎麼樣了?
賭了氣,說萬歲爺謬贊,然后把食盒里的金盞端出來放在炕桌上,木著臉道:“老佛爺擔心您秋燥,說外埠的戰事主子心了。這苓膏滋潤燥,吃了口舌不生瘡,正適合您。”
皇帝知道又在夾槍帶棒呲打他了,也不和計較。眼睛往食盒里一瞧,原來這苓膏只有一份,心里恍然大悟,怪道不痛快,這種鐵餅都要啃一口的主兒,見沒有的份額,還不得難得夜里都睡不好嗎!
“這里頭是什麼?”皇帝舉著勺子指了指,“白的是羊麼?”
嚶鳴說不是,“苓膏有點兒苦,老佛爺著人往里頭加了蜂和煉,這白的是煉。”
皇帝聽了,默默放下金匙,抬起一指往面前推了推,“朕不吃這種東西,老佛爺的一番心意又不能辜負……賞你吧,把它全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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