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殺人誅心。
琉剎那一句句說出口的話, 就像是一把把世間最鋒利的刀,扎得云璇璣無完、心智難存。
他的腦海中一遍遍地重復著琉剎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一次次地讓他到巨大的痛苦、也完全不能思考。
他這樣的狀態讓琉剎眼中閃現過一快意和嘲諷, 同時那按住云璇璣口的手爪猛地用力, 就要直接把人給穿當場。
然而他卻突然到一陣可怕的厲風直襲向他的銥誮手爪, 如果他不立馬躲開手爪就會被直接切斷、而如果他抵抗反擊, 那也耽誤了時間無法對云璇璣一擊致命。
琉剎瞇起眼,如此能在恰當的時間給人制造混和麻煩的, 也就只有墨滄瀾這一個人了。
琉剎出左手抵擋那襲來的攻擊, 右手已經刺破云璇璣的護靈氣在他口刺破了五點爪印,然而這個時候沒有了須彌大陣束縛的熊熾也夠咆哮著沖了過來, 他那可怕的巨掌當空而下, 讓琉剎再也無法行。
琉剎終于收回了要殺死云璇璣的手, 反手擋住了熊熾的巨掌。然而他在抵擋的時候才發現熊熾攻擊的真實目的竟然不是傷他, 在虛晃一槍之后,那巨掌對著還心神大的云璇璣就是一下, 直接把這人給打的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 還把冰面給砸出了個大窟窿。
這一擊雖然十分暴力, 卻也是實打實地救了云璇璣一命, 以至于琉剎都有些意外。
“你們二人不是平日里最恨那些道貌岸然之人嗎?那小子就是一個表里不一的家伙,還是玄機宮的高徒,我殺他你們難道不該樂見其?竟然還趕過來地救自己的仇人?”
熊熾聽到這話用它巨大的熊he, tui了一聲,把自己憤怒的唾沫星子全都噴到琉剎的臉上,才用所有人都能夠聽得見的熊吼大聲道:“最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人就站在我面前,竟然還有臉對我說其他人不是東西!狐貍!你說到底不就是想要殺他進階嗎?別管那小子是不是個該死的貨,但只要救下他能夠讓你不舒服、讓你功虧一簣, 老熊我就什麼都能做!”
“千年前我和墨滄瀾輸在了沒你不要臉這點上,你看看千年之后我們倆還要不要臉!!”
和琉剎打在一起的莫不聞:“……”這蠢熊就算是放狠話都能誤傷隊友,可見真的是被琉剎給氣到腦子發瘋了。
而終于可以自由行,瑟瑟發抖地躲在一邊的那些圍觀修者們聽到這話也在瞬間頓了一下,總覺得這話聽起來……頗有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覺。
在暗還在努力砸陣的司繁星:“……”看來妖族的修者很多時候智商還是會被種族限制一下的。看這都被氣什麼樣兒了?
不過憤怒有的時候是最好的戰斗加藥,憤怒的大地魔熊對上琉剎,哪怕和琉剎差著一個大境界,他也完全沒有落在下風,甚至在旁邊莫不聞的協助攻擊、時不時冷子發大招的況下,明明是化神初期修為的琉剎,竟然占不到半點優勢,甚至仿佛要比兩個元嬰后期的人更加狼狽一些。
司繁星看了一眼那邊三人的戰況,確定他們暫時無法分出勝負,在努力破除須彌大陣的同時又切換了水鳴嗩吶的歌曲,然后想要通過嗩吶奏出來的聲音再找出困住他們不能離開潛龍湖的結界屏障的“點”。
只要這些被當做祭煉品的修者們還在,琉剎就還有可能就魔骨大這種最糟糕的局面。的實力沒辦法參與戰斗,但卻可以盡力把這個最大的患給排除。
只不過對于陣法一無所知,在確定那些結界屏障的點之后,還要專業的人士來幫個忙——
司繁星派出了的頭號靈寵老金,讓它去把崩潰了的云璇璣給從冰湖里拖出來。
司繁星自然也是聽到琉剎說的那些話的,雖然很想把云璇璣那塊骨給直接掏出來,但看在云璇璣似乎完全不知還備打擊的況下,司繁星決定之后再讓莫不聞選擇要怎麼置這個人,但在那之前,他還可以發揮一下余熱。
怎麼說,他也該將功贖罪的吧。
在司繁星把須彌大陣的最后幾個陣法點敲碎之后,老金用他那胖而小的軀拖來了漉漉、雙眼還有些空的云璇璣。
司繁星看他如此的樣子心中卻也微微嘆了口氣,還記得在三個月之前這人騎著靈鶴如仙人一般下來的那翻瀟灑肆意模樣,也還記得他一路上驕傲又矜持的子。
如今,卻也什麼都不剩了。
司繁星想到這里,抬頭看著那在半空中一直站著神木然的琉璃。這也是一個倍打擊的。
不過目前管不了琉璃,先把云璇璣給敲醒吧。
于是在狠狠地咚地一胡琴落下之后,沉浸在自己痛苦和懷疑中的云璇璣終于緩緩的了他的眼珠看向司繁星。然而他的眼神卻還顯示著他被困于那剛剛生出的心魔,或許此時一心求死什麼也不想干。
司繁星看他這樣再次舉起了手中的胡琴,云璇璣終于皺起了眉緩緩站起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你現在心神大甚至有可能心魔重重心有死志。”
“但死之前麻煩你幫我把這制屏障給破掉。”
“你死不死不要,良言難勸該死鬼。但的那些無辜的修者不該死,我不想死,我也不會讓莫不聞和熊熾在這里死。”
“畢竟,比起你現在所遭的一切,在千年之前他們兩人已經遭過百倍千倍之痛,他們掙扎著活到了如今,我就要讓他們一直活下去,要幫他們討回曾經沒有得到的公道和清明,要讓那些曾經顛倒黑白背叛良善之人……死無葬之地。”
司繁星手中的胡琴忽然冒出了極其強烈的烈焰,眼神清明、神鎮定地看著云璇璣道:
“你來幫我救所有人,或者,我控制著你,來救所有人。”
云璇璣微愣。
他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司繁星,竟然帶著些凜然可怖之氣。
然而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金丹中期的修者而已,哪怕他在樂修一道上再有天賦想要控比高一個大境界的自己也是絕無可能之事的。
但,云璇璣卻在司繁星的話語中找到了一些要努力活過今夜的理由。
無論他今天晚上聽到了什麼、見到了什麼、心中有多的疑和震驚甚至是……不滿,他都不能在此時此地直接殞命,他要回去親口問一問師父和師尊,問問這兩位他無比敬重、敬之人,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些可怕的事。而……他們又為何要做出那樣可怕的事。
無論對錯,他總要有一個答案的。
而等到得出了那個答案之后他要怎麼做?那就是他之后要決定的命運了。
于是,云璇璣的眼中重新出幾分堅定之,他看了一眼還在激戰的三人,深吸口氣:“我助你。”
“制屏障雖匿于空中,但它終歸要有一個可以設下制陣法的憑依。只是剛剛莫、墨滄瀾凍結整片潛龍湖也只是顯出了須彌大陣的陣圖,那制陣法的憑依點我卻沒有發現。”
“我雖然能破制,但如果看不到這制到底是何種模樣,卻也是沒有辦法行的。”
司繁星我也看了一圈那已經碎裂的湖面堅冰,也沒有看到什麼特殊之。
不過卻沒有放棄,在閉上眼聽了一圈那嗩吶音的回聲之后,再次睜眼看向云璇璣:
“如果我能把整個制屏障的模樣描繪給你呢?”
云璇璣聽到這話一愣,然后眼中閃過了驚異之,他對著司繁星拱了拱手:
“雖然在下未嘗試過此法,但可全力一搏。”
司繁星聞言,對他點了點頭。
“那便開始罷。”
而后,那有些吵鬧的嗩吶聲止,司繁星了一下手中的玉胡琴,這一次,拉響的卻是真州大陸的五行祭祀曲之木靈曲《枯榮》!
到那蘊含著興衰更替之力的厚重胡琴聲響起的時候,潛龍湖畔的草木繁花便像是忽然從黑夜之中驚醒過來一般,隨著那胡琴之音搖擺……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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