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現代人,但可惜的是杜白從來也沒有研究過瓷的製作方法,也沒辦法去幫忙減輕的負擔。
這種時候,著周圍人皆是忙碌的模樣,相比之下空閒得無所事事的他更顯得像是一個等著吃飯的小白臉,多覺有些奇怪了。
好在杜白並不在意別人的目。這些日子難得的空閒下來,他每日都會花一段時間鍛鍊加練字,剩餘空閒的時間趁著天氣涼時候他則會帶上瑩兒一起出去外面逛一逛。
畢竟來了這個世界之後,這元城還真沒有逛過幾次。
這元城到底不算是大城市,好玩的地方不算太多。但茶館酒樓之類的總是有的,裡面偶爾會有說書人說著一些老掉牙的故事,也有一些在各地之間來回遊走的戲班子搭起來的戲院。
說起這戲院倒不是每日都有的,大約每隔幾日才能看見一次。到那時,戲班子搭起的戲臺外面總會坐滿許多看熱鬧的普通百姓,花錢買把花生瓜子,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總也不影響他們的閒雅緻,一邊聊天一邊看著臺上“咿咿呀呀”地唱戲,覺著頗有興趣。
杜白看了兩次,實話說劇本並不有趣,便是新本子出來也大抵都是清斷奇案,書生遇進京趕考的套路,加上臺上的伶人花旦唱功並不算如何出衆,所以大約也只是聽個熱鬧罷了。
只是這番聽戲環境增添了幾分趣味,加上這個時代也沒有別的既便宜又有趣的地方,所以許多兜裡沒太多錢的人家都會來聽一聽。
除此之外也有之前提到過的賭場和青樓等煙花風流之地。
這些地方杜白倒是沒有進去看看熱鬧。無論如何他也是蘇家的婿,進這些地方他總是覺得有些不妥的。雖說在這個時代裡並不會因爲男子風流而責怪男人,甚至他也瞧見有妻妾的劉家的男子進出青樓。
與青樓不同的則還有一名爲畫舫的地方,白日難得一見,待到夜間的時候便會停靠在江邊,燈火通明,其間往往會傳來樂彈奏聲、詩作對聲,頗爲熱鬧。
據他的瞭解,大約是比青樓要更高級更文雅的一類地方,吸引許多文人才子的前往,花費自然也是更上一層,令囊中的傢伙只能而卻步。
畫舫裡面的子容貌更是緻人,且大多是賣藝不賣,也有懂文采詩詞的才,佳句未必常得,但能與那些喜歡詩作對的書生們對上一對,也能惹得他們歡喜而使價添上幾許。
這裡自然也有所謂花魁的存在,是才兼的子之中的佼佼者。每年花魁評選也是一場不小的盛會,聲勢頗爲浩大,據說往年有人爲了爭一位花魁一擲千金也是有的。只可惜杜白恐怕是沒有機會一睹那花魁的風采了。
雖說蘇婉妙曾提起並不反對杜白去一去畫舫,與那些才子們流流,畢竟當時他贈予的那一首詩還是留給頗深的印象。
雖然不是很懂詩詞,但僅僅以的見識來看,這首詩也應當不遜於那些所謂的才子們。在這個年代,書生才子作爲國之棟樑還是很得百姓們尊重的。相公雖然了蘇家作贅婿,但他的才華還是並不應當被侷限於此。
但和那些文縐縐的文人們湊在一起,爲了爭奪那所謂的花魁的側目而絞盡腦地去寫一首首詩詞,那可不是他所喜歡的。
與此相比,他倒是更喜歡帶著瑩兒遊走在街市上,逐一嘗試一番特小吃,無論是燒串還是甜品,都帶有這個世界獨特的幾分風味,讓他不大飽口福。
比如此時,杜白正大咧咧地坐在一個天的小吃攤位上,等著攤主給他上菜。而陪同的瑩兒則是有些坐立不安地坐在桌對面,大眼睛眨了眨,不小聲勸道:“姑爺,這裡……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吃嗎?那邊有個酒樓,不如我們去那裡吧……”
指了指街角那裡一座酒樓,人來人往,生意興隆。
杜白啞然失笑,微微搖頭道:“瑩兒,你不要瞧不起這些小攤販們。雖說他們的手藝與那些大廚們有所差距,但卻有原原味的味道。這是那些酒樓裡所比不上的。”
他忽然想起那久違的自己在地球上的記憶。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那個世界的記憶就如同慢慢地蒙上了一層薄霧,變得有些虛幻不真實了起來。
那時,只是一個小白領的他下班之後最喜歡的就是上兩個朋友一起坐在街邊的燒烤攤位上,一邊喝著大口啤酒吃著烤串,一邊大罵今天的上司有多沙雕,偶爾也會對未知的未來充滿懷疑與不自信,但眨眼就會被涌上的酒意而甩到一邊去!
也只有在那個時候,他可以不管不顧那無窮無盡的房貸車貸和家立業的責任,和朋友玩個痛快。
他在那時候就曾經開玩笑般的說過,“什麼時候能有個富婆來包養自己啊,我本就不想鬥,只想混吃等死啊!”
誰知道,一覺醒來穿越之後,卻莫名其妙地完了這個幾乎不可能的夢想,唯一可惜的是自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母,見不到那羣知心朋友……
如此想著,心中莫名多了幾分難言的惆悵,他拿起手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淡淡的酒味讓他憂愁漸漸散去。
瑩兒倒是不知道杜白心理的變化,只是見他拿起了酒杯,忍不住有些張地認真道:“姑爺,大夫說過您還是喝酒的好……”
杜白聞言一笑,放下酒杯,手輕輕了小丫頭的腦袋,弄了頭髮惹得微紅著小臉小聲抱怨。
“姑爺討厭……”
杜白收回手,心中略有。
也是,無論在哪個世界,該有的責任總是不了的。
在地球上,房貸車貸,娶妻生子是他的責任,在這個世界,以杜白的份繼續活下去,善待那些善待自己的人,懲罰那些對自己懷有惡意的人,於這妖鬼縱橫的塵世之中尋得一安之地或許就是他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