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一愣神,卻是想起夢裡自己求來的一顆靈丹,慌忙轉頭去,卻是發現旁邊的桌子上赫然放著一隻錦盒和一塊半個掌大小的玉符,而那錦盒裡面可不正是那一顆晶瑩小巧的靈丹麼!
“怪哉怪哉……”
他喃喃自語,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
他其實本並不是如何相信鬼神的存在,只是此時此刻,這超乎想象的一幕卻是讓他不得不信。
“相公,怎麼了?”
他的作也驚擾了一旁睡的妻子,輕輕了惺忪的眼睛,聲道:“是做了噩夢麼?”
“不……不……”
周世澤此時想起夢裡那位鬼王曾對自己說的,心瞬間激了起來,急忙起,連服都來不及穿,只穿著一便匆匆來到桌邊握錦盒,生怕它長了翅膀飛走。
“這是什麼?”妻子也注意到了這個陌生的事,面上流幾分疑,也更奇怪丈夫的奇怪舉。
“娘子,這顆丹藥你快服下,或許你的問題便可以解決了!”
周世澤將藥丸小心翼翼的遞予,滿懷希冀道。
“這顆藥丸……”
妻子心中仍有疑慮,但出於對相公的信任,還是乖順地接過來放口中。
奇怪的是,這足有拇指大小的丹藥卻是口即化,順著的咽流腹中,並化作一奇異的暖流開始流向全各個角落……
“娘子,怎麼樣?”
周世澤張地握住了拳頭,目死死地盯著略有些奇怪的面。
他無法確定那鬼王究竟說的是真是假,這丹藥究竟有沒有作用。但就連京中的名醫也對妻子的束手無策,這也是他所剩下的唯一辦法了。
如果這丹藥非但無用且有害,那他甘願隨妻子一同去了也罷,也好過在這世間獨自苦。
這一瞬間,他的張程度幾乎不亞於當初殿試之時。
“好生奇怪……”
妻子卻是微微蹙起眉頭,輕輕捂著口。
他心中頓時一,急問:“怎麼了?”
“我覺很舒服……裡也彷彿多了幾分力氣,口也再沒有那般苦悶的覺了……”
有些詫異於自己的變化,但聽聞這席話的周世澤卻是面一喜。
他知道,這是這枚藥丸真的起作用了!
那個鬼王並沒有欺騙自己!
娘子的病終於能夠有所好轉了!
只是激之餘,他也不忘記鬼王曾與他說的話,急忙心地讓妻子躺下好好休養。
“娘子,你且在這裡好好歇息。這丹藥是我向……一位高人那裡求來的,想必再過幾日,你的便能完全恢復了!”
他坐在牀邊,微微用力地摟著的肩膀,眼神裡閃爍著芒,在耳畔輕聲訴說道,“到那時,你我再一同出遊,去看一看當年你最的花。”
看到夫君沒了平時沉穩的子,反而流許多激的模樣,又覺到自己的變化,妻子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斷然不是安自己的話語,想到自己竟然還有能痊癒的那一天,瞬間眼眶便溼潤了起來,不自埋在夫君的懷中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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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你這死小子,怎麼天都大亮了還在這兒給我睡懶覺!還不快起來幹活!”
“再拖拖拉拉,豬都要給你死了!”
……
耳邊傳來嫂子的罵街般喊聲,蘇玉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卻見頭上扔下來一件破破爛爛的散發著臭味的服,恰是蓋住了他的腦袋,讓此時還沒回過神來的他險些不過氣來。
抓了兩下,好不容易把這服拉下來,他略顯迷茫的眼神左右掃了掃,還是自家悉的牛圈,旁邊一頭乾瘦的老黃牛正慢悠悠地吃著雜草,一雙渾濁的牛眼微微瞇著,與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
昨夜那個奇幻的妖鬼經歷,彷彿只是一場奇怪的夢境,儘管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曆歷在目,似是真實發生過的一般。
他又回頭看了看,一個渾的胖人正罵罵咧咧地往屋子裡走著,手裡還抓著一塊被咬了兩口的新烙好的燒餅,香噴噴的味道殘留在空氣中,即便是臭的牛圈裡也讓蘇玉龍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不過他知道自己可是沒那個口福的,那都是大哥大嫂才能吃的東西。
他能吃兩口昨天剩下的幹饅頭便已經算是不錯了。
他轉而看了看天,還是微微亮,大哥還在棉被裡酣睡著。只是鄰居大嬸家的開始啼鳴了,所以又到了自己該起來幹活的時候了。
用大嫂的話來說,畢竟大哥是要考狀元的人,哪能幹這種活,平日裡也要養足了神,才能讀得好書。而像自己,註定就是幹活的料,就算每天趁著放牛的時候看兩眼大哥的書,頂了天也不過是認識兩個字,可別癡心妄想去考什麼科舉了。
“科舉……”
蘇玉龍緩緩坐起來,嘆了一口氣。
他當然知道自己沒什麼讀書的天賦,當初爹和娘也是這麼說的,哥哥的才能可是被算命先生給認可過的,說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是文曲星轉世,將來可是要考狀元當大的。
以後一家人都能靠著當大的哥哥過上好日子,從此吃香喝辣的,所以這時候當然不能讓哥哥分了心,要讓他好好讀書,這些雜活累活當然只能自己來幹。
只是他也喜歡看書,閒暇時間他總會空來讀讀書寫寫字,學了許多知識。只是當他上一些學習上的問題想去請教哥哥時,卻總會被哥哥不耐煩地趕走,說是不要去耽擱他看書。
哥哥說的話便是爹孃也要聽,蘇玉龍當然不敢多說什麼,儘管他分明看見對方正在看些無用的雜書。
前些年爹孃病逝之後,家裡的活計基本都落在他一人的上。哥哥要讀書不幹活也就罷了,嫂嫂除了偶爾下廚之外,其他一切都要他來幹。
他向來憨厚,想著哥哥要做大事,不敢懶。只是暗自可惜自己這些日子看書的時間愈來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