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王要做的,就是爲它們重新豎立正確的價值觀,讓它們認識到人類不僅僅是敵人,也可以是朋友,親人,甚至是人!”他頓了頓,向面前那三位人類,低聲道,“而這一切,必須需要你們的幫助……”
他本就不打算威這些人當老師,那樣只會讓事倍功半,甚至完全可能適得其反,不是他想要的。
他希可以曉之以之以理,真正從道理上說通對方,認同自己,這樣的教學也會更加賣力有效果。
當然,相應的報酬是不了的。
“所以希你們可以真心實意地來教導本王的這些愚鈍的子民們,教會他們何爲人何爲妖。而本王,也會給予你們三人一次機會。可以滿足你們每人一個願的機會!”
這也是他最大的籌碼。
只要有所牽絆,就不可能拒絕這個極爲人的條件。
而對於他而言,這些凡人的願無非就是那麼幾樣,他除了不會死者蘇生和仙佛之外,其餘條件不可能有他滿足不了的,便也誇下海口。
三人聽得心中激盪,紛紛跪下。
首先說話的是周世澤,他微一遲疑,敬道:“王,小人的妻子因多年前一場洪災而孱弱,大夫曾言命不久矣,因此我的願便是讓恢復如初!”
杜白微微點頭,此人雖然當發達,卻也不忘糟糠之妻,是難得的賢人。且這樁事對於他而言並非困難,區區凡人的災病甚至不需要用十分珍貴的丹藥,便點頭應允道:“準。”
隨後命人取來一個小小的玉盒予他道:“此乃靈丹,喂於你妻子服下,療養數日,自然會恢復,若是有福便是長命百歲也不在話下。”
周世澤面一喜急忙叩謝。若非知道還有事,他此刻恨不得馬上飛回到妻子邊。
至於蘇玉龍卻是沒有什麼特別的願,憨笑一聲表示以後再說。
最後一位則是葉寒,而這位俠客所提出的願卻是稍微有些出人意料的。
“我想找一隻妖……”
他神堅定,目灼灼地著杜白。
“找一隻妖怪?”杜白饒有興趣地向他,“可是那妖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如此,本王可派人替你刃仇敵,將其首予你置。”
畢竟普通的俠客對上妖怪還是輸多贏的,他若是知道了線索貿然前去,恐怕難以討到好。
“不……恰恰與此相反。是我的救命恩人!”葉寒微微低頭,眼神裡似有回憶,冰冷的面上流幾分見的溫,“當年我被仇敵追殺重傷,若不是,恐怕我早已死於非命。可惜在那之後便不肯再見我甚至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想找到,親自向報恩,無論是做牛做馬都心甘願!”
“原來如此……”杜白微微點頭,讓他將那妖怪的特徵都記錄下來,以待之後調查一番。
拿到紙張後,他略微掃了一眼,心中便已然有了個大概的樣子。
應該是一個格活潑的,喜歡翠綠的裳,而的名字應該是青黛……
“是中藥吧,還是頗爲見的。”杜白心中想道。
按照他的瞭解,中藥因爲害怕被人或妖抓取煉製丹藥,所以向來喜歡獨,周圍一旦出現其他妖鬼的痕跡就會主離開。
也難怪這葉寒無法再找到他的救命恩人,可能是知道自己的住所被人發現了,便儘快轉移了。任何一隻能的草藥妖怪若是沒有這種謹慎,本就活不了多久。
不過這對於他而言並不算是什麼難事,中藥妖固然藏得深,但只要存在於世上就一定會留下痕跡,那鬼城裡面的妖怪們肯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因此,他也便應下了。
如此,不管是出於私心還是爲了妖與人之間的和平共,總之這三位人族的老師已經準備就緒了。不過出於一些考慮,杜白特意爲三人準備了一張“上崗證”。
他手掌輕擡,只見三道流從其指尖飛過落三人的手中,三人詫異一看,發現這三道流化作了三塊玉質銘牌,溫潤細膩,不僅手極佳且著一溫暖的氣息,讓他們的魂魄稍稍凝實了些許,也不會時刻覺到寒的氣息侵擾。
“爾等三人既然是被本王請來做老師的,自然也要有老師的待遇。這是本王爲你們製作的份銘牌,只要持有它,鬼城的居民皆不得冒犯,要以師生之禮尊敬,切不可怠慢。”
“謝大王!”
三人跪謝。
這些事暫作了結之後,那麼自然便是如何上課的問題。杜白不需要這些妖怪們去考科舉什麼的,自然也不需要上得太過枯燥,這其中的度自然便由他們自己來把握。
而這對於幾位老師而言也是一個頗爲艱鉅的任務。
好在像周世澤本便是狀元出,學問極好,又有教導的經驗,雖說這學生從人變了妖魔,但總也是異途同歸的。
想到這裡,他稍稍放下心來,總算不至於那麼忐忑不安。
待公即將啼鳴之前,杜白派下面的小鬼用轎子將他們送回原,並告知平日裡莫要與他人說起此事,等下次上課之時,會派鬼怪去接他們過來。
外界仍是天昏暗,似是騰雲駕霧一般,周世澤重新坐回轎子裡,由幾隻著青的鬼低眉順目地擡著,沿來時的路迅速飛回。似是一晃神的功夫,他已經見到了自己的家……
眼前逐漸昏暗,如同一個睏乏的人逐漸沉沉睡去。直到鄰舍養的開始啼鳴之際他恍然驚醒,猛地從牀上坐起。
擡頭向窗外,天恰是矇矇亮,幾縷微紅的朝過紗窗照房間,落在櫥櫃上,驅散了幾分夜晚殘存的寒。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四下打量,眼前悉的一切的確是自己的家,而原先那怪陸離的世界就彷彿是一個虛幻的夢境,雖然那般古怪卻又如此的真實,似是在腦中細細回想,便能記起那一幕幕的場景,揮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