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論深深打擊到了宗應。
如果說杭景對他的不信任還可以理解,那顧之瑾的態度就讓宗應心里不是滋味了。
他都做到那個份上了,就算顧之瑾還沒有放下心結完全接他,好歹也不該那麼見外了吧。
他連過年假期的海島度假都計劃好了,結果卻等來了顧之瑾的一句告別。
宗應越想緒越低落,焦躁和挫敗令他煩心不已,再加上夜里的冷風不時地刺激一下,信息素不留神地泄了出來。
“宗應……”
顧之瑾不見任何神變化,幾乎是面無表地推了宗應胳膊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會打你?”
“啊?”宗應的落寞表還沒來得及收回去,被顧之瑾這麼一問,面部神經來不及調整差點就了筋,“什麼?不是,你打過我的,我都胃出住院的……不,這不是重點,我是說,你不信任我!還要扔下我,遠渡重洋,和一個沒分化的omega去F國!”
“這一去,也沒個時限,誰知道需要換個環境治愈心靈的,是顧之瑜還是你自己……到時候過了一年半載,你在國外活得風聲水起,還會想得起我嗎?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羅倫斯邊的學生助理,有多慕你的迷弟迷妹,他們可都在F國,如今功名就的也不……”
“宗應……”
顧之瑾又喚了一聲,這次的聲音沉了些,角卻輕輕扯了幾分弧度,“你是在恃寵而驕嗎?”
他雖然如今是但平時很會大聲說話,但像現在這句得這麼低的,也是不多見。
宗應幾乎是一瞬間就從這幾個字里讀出了一點的親昵,但又害怕自己是在自作多。
“我哪里來的寵?”
宗應下意識的反問讓顧之瑾陷了長時間的沉默。
他的臉上看不出緒的起伏,宗應怕顧之瑾被凍到,一直讓他站在背風,自己站在他面前,用后背擋住了風口。
一陣一陣的夜風吹得他脊背開始發涼,后知后覺的,讓宗應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他剛才是在……責怪小瑾?
該死!
又惹小瑾不高興了
他本來就是來阻止小瑾走的,要是把人惹急了,回頭干脆連說都不說一聲,直接人間蒸發可怎麼辦要不現在就把人強行帶回去?
想一想,很心,再想一想,不太行。
他不敢……
宗應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嚴肅的表,想著一旦看出顧之瑾有翻臉的苗頭,他就科打諢把這一趴先混過去再說別的。
“那個……小瑾,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不想你離開,我沒有……”
宗應實在忍不了顧之瑾的沉默,剛要服道歉,卻被顧之瑾打斷了。
“宗應,過去……我不是不信任你,相反,從始至終,我都只在乎你。”
顧之瑾說起過去,言語間還是有些抗拒。
倒不是對宗應有怨,只是他自己無法擺死過一次的心理影,只要提到以前,總覺得暗無天日的恐懼如影隨行。
他們之間曾經有著太多的誤會,才最最終把事走到無可挽回的一步。
如今再來一次,他不能再重蹈覆轍。
努力放平了心態,穩住了緒,顧之瑾主解釋道,“那時候的事,我中了我們兩方母親的算計是事實,但與其告訴你真相,看你因為沒有堅守底線,自責慚愧,我寧愿讓你把氣撒在我上,以此來減你的負罪。
宗祁的威脅算不得多棘手,他和林語抒的合謀也不是多高明,是我因為你被一葉障目,用事了。之后又不想你被你父親知道你因為個人問題影響到了公事,考慮到事鬧開了對你不好,所以才一直自作主張做了那些資源置換的事。至于孩子的問題……”
遲疑了片刻,顧之瑾才鼓起勇氣坦承道,“我確實很想要一個和你的孩子。”
接著,他又接著說道,“但我知道你不想要,就算沒有我生腔發育不良不能懷孕的客觀因素,你其實也不會想要我們兩個有孩子的。所以,如果不是后來為了給你增,杭辰提出那樣的換條件,我是不會違逆你的意思的。”
過去的事樁樁件件重新提起,顧之瑾每多說一句,就在宗應的心口劃上一刀。
本來他還以為事走到今天,已經有足夠的承能力去面對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但沒想到宗應還是高估了自己。
以他過去的所作所為,顧之瑾如今怎麼對待他都不為過,小瑾說得對,他其實就是仗著對方對他的好,肆意妄為。
但即便如此,宗應還是不愿意放顧之瑾去F國,他失去過一次,無法承第二次分離。
“我知道你對我好,是我一直在糟蹋你的心意。但是,小瑾,你就再讓讓我,別去F國,留在我邊,我真的不了你離開,一分一秒都不了。”
宗應想,說他自私也好,霸道也罷,他只想把眼前的人留在邊,至死不休。
顧之瑾沒有因為宗應固執的態度到一惱怒,他太了解宗應了,眼下這人的反應,可以說是在他預料之中的。
“宗應,在你想出辦法解決真正的顧之瑾是否會回來之前,我也需要先把顧之瑜的問題妥善理好。”
“小瑾,你把一個認識沒多久的未年看得比我還重要,我會氣死的。”
宗應心里又酸又苦,咬死不松口:“顧之瑜需要什麼樣的心理醫生,我請人來京市,花多錢都可以。你需要給營造怎麼樣的環境,我都配合,對我有排斥,那我可以不會出現在面前,不會刺激到的,你真的沒必要一定要跑到F國去。”
面對宗應幾乎已經退無可退的妥協,顧之瑾并沒有改變態度。
“宗應,我剛才有一點沒說,我要去F國,最重要的一個目的,是為了你。”
“我需要盡快強大。這次在觀瀾小筑發生的事,讓我意識到,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不單單只有顧家兄妹,他們只是所有問題中,最直接最突出的一個而已。”
“我曾經是所有人眼中和你最登對的一個人,如今卻變了最不合適的那個,追究底,還是現在的我過于弱小了。
如果我是杭景,就算你并不我,也沒有人質疑過我為你伴的資格。
可現在我只是顧之瑾,即便你足夠我,你媽媽只會對我橫眉冷對,想著用一張支票就能輕飄飄地打發我,無數像阮這樣的人會輕視我,覺得隨便使點不流的小伎倆就能看我出丑。
更有那些試圖和宗家聯姻失敗的豪門,會因為我對你心生怨懟,挾私以報。至于網上那些罵你的話,我更是聽夠了,也不想再聽了。”
“宗應,這些問題的本在我。如果我一直只是現在這樣,那將來說不定還有更多的世俗阻礙橫在前面,而只有我站得足夠高,地位足以和你匹敵,那這些阻礙才會變,乃至被消除。”
“宗應,我答應過給你時間想辦法,同樣的,你也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四周的環境太安靜了,靜得宗應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信息素都竄了。
他想,假設他現在就把眼前的人就地辦了,要是真正的顧之瑾跑來算賬,他讓對方魂飛魄散的可能有多大。
想了半天,得不出結果。
左右看了看,算了,這里太臟了,路邊小樹林好歹還有棵樹靠一靠,這里連堵矮墻都全是泥灰,太委屈人了。
“兩年,最多兩年時間。兩年以后,不管你想做的事結果如何,完了多,你都要回來,別忘了,你還有我的。”
宗應聲音悶悶的,“另外,我還要探視權。”
顧之瑾終于忍不住笑一聲,應道:“好……”
宗應手了那道微微帶有弧度的角,手指不自覺地挲在的瓣,看著那點逐漸變得紅艷,他眸也變得深沉。
終于,他按耐不住翻騰的氣,一把扣住對方的后頸就要親上去,卻被抬手攔住。
“別鬧,回去會被小瑜看出來,最近很敏。”
宗應的在顧之瑾的掌心,被阻止了親熱后心有不甘。
他故意出舌尖,沿著對方手心的掌紋細細打圈,借此來表達心的強烈不滿。
手腕了一下,了鼻子,顧之瑾聞到空氣中飄散著的雨后青竹,在寒冷的夜風中顯得更冷的寒味道,想了想,他拉開了羊大的拉鏈,又解開了一顆襯衫扣子,輕輕一扯,出大半的側肩,輕聲道,“你想啃就往這兒,服能遮住的地方,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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