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應出現的前一刻,奚意因為誤會顧之瑾對季弦有企圖,上本就沒完全消散的信息素變得更濃郁了,還帶著十足的攻擊。
顧之瑾突然加重的薄荷味沖擊得頭暈腦脹的,宗應拉著他走的時候,他本顧不上提出異議,等回過神來,他已經被宗應塞進了車子里,車子疾馳在R國彎彎繞繞的公路大道上。
“要去哪里?”
車子里暖氣很足,顧之瑾還沒完全從AA互斥的信息素對沖中緩過來,一時半會兒不想。
“我答應了你想辦法,我們就一步一步來,先解決你的設計稿。”
宗應手臂一,從后座撈過一條羊絨毯子蓋在顧之瑾上,“帶你去找靈。”
顧之瑾愣了一下,想到九點垃圾桶里滿滿的廢稿,半天沒出聲。
他調整了一下座椅靠背,裹著羊毯從車窗放眼出去看風景。
“我們今晚能趕回來吧,不然你把宗曦扔給二哥,不合適。添麻煩不說,他一個人也不會照顧小孩子……”
“誰告訴你奚老二不會照顧孩子的?宗曦除了你和我,最黏的就是奚意和奚為,他們經常帶孩子出去玩,偶爾也會在外過夜。何況你的宗曦人見人,到哪兒都特別適應。”
宗應想到剛才跟在奚意后的那個踩下了油門笑道,“再說了,奚老二有幫手,你不用心。”
顧之瑾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忍不住給杰森發了條信息,等到對方確認的回復心里才稍稍定下。
R國冬季日照時間只有6個小時,才過下午三點,夜幕已經降下來了。
高速公路暗了下來,兩邊的廣闊麥田陷了影里,田野邊刷純的木質板房也看不清了,只有道路兩邊昏黃的路燈還亮著,零星飛揚的雪在燈下依稀可見。
“宗應,下雪了,路上可能會結冰。”
顧之瑾看了一眼車速表盤,“不管你要帶我去哪里,開慢一點。”
“你不放心我的車技嗎?放心吧,不會讓你出事的。”
宗應看了一眼導航,推算著路程和時間,“有點遠,要開兩三個小時,你臉不太好,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先睡一會兒吧。”
“不是累……”
顧之瑾了太,的不適已經有所緩解,但還沒有完全消退,“剛才二哥的信息素太沖了,我不太舒服。”
“他應該易期剛過,信息素還沒徹底穩定。”
宗應看了一眼顧之瑾,有點擔心他的,“你怎麼樣?奚老二對你的影響很大嗎?”
不應該的啊,宗應想起上次在機場,顧之瑾對他的信息素攻擊他還記憶猶新,那是完全不落他下風的強勢,怎麼可能抵不住奚意?
他和奚意斗過幾次,一向不分伯仲的。
“有一點,覺不太好。”
顧之瑾閉著眼,同樣困不解,“我對二哥的薄荷味很排斥,很煩躁,想打他。”
“AA互斥是這樣的。”
宗應聽了覺得好笑,“同級別的alpha是相互排斥,不同級別的alpha則是完全的制,你和奚意都是S級,他的信息素控制不好,你覺得煩躁,想揍他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如果是原本A級的顧之瑾,現在恐怕只能趴在后座吸氧了。”
顧之瑾接手這軀以來,接的AO等級都不如他,唯一同級別的alpha就只有奚意和宗應,S級的omega很稀,他還沒遇到過。
所謂的AA互斥的生理反應,他這還是第一次有會。
但很奇怪,上次在醫院,顧之瑾明明用信息素安住了進易期的宗應,而且他幾次聞到了雨后青竹的味道,卻和這次聞到奚意的薄荷味覺完全不同。
顧之瑾想問宗應上次在醫院,他是怎麼克服AA互斥咬他的,又怎麼會被安住的,但他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畢竟那件事,之后兩人誰也沒提。
原本顧之瑾以為是宗應想通了,放棄了,所以不提了。
可現在看來,大概是他當時已經神志不清了,所以完全忘記了發生了什麼。
說不定,還真只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顧之瑾就這麼稀里糊涂把事混過去了,也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本有多不合常理。
現在想想,就算山茶花的味道沒有變,但是信息素屬的確轉了宗應怎麼可能會毫無心理障礙的接山茶花的?
而且,他在面對雨后青竹的時候,也沒有像在聞到奚意的薄荷那麼難。
如果沒有奚意的出現,顧之瑾大概會認為是他的這被信息素毒素荼毒過,和一般的alpha不太一樣,但今天他的反應卻告訴他,他和所有的alpha一樣,同相斥。
唯獨只是對宗應特殊而已。
可這又是為什麼
“小瑾,你現在覺怎麼樣?還很煩躁嗎?”
宗應他回憶了一下,確實發現自己幾次信息素外泄,顧之瑾并沒有出現相斥的抗拒反應,但是他又心里沒底。
想到顧之瑾為alpha的時間還很短,不能習慣alpha的生理反應也是正常的。
“前面不遠應該有藥房,到時候買信息素阻隔劑噴一下就好了。”
顧之瑾卻沒有接話,反問道:“宗應,你上次在機場,對我現在信息素,什麼覺?會排斥嗎?”
宗應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除非你刻意攻擊我。不過我對山茶花的味道太悉了,可能就因為這樣,所以即便是同級別,也不會排斥吧。”
顧之瑾對宗應的說法存疑,信息素屬不應該僅靠兩人的相互悉程度就能輕易克服的。
他心里默默浮現出一個猜想,但不知道會不會真的就和他想的一樣。
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證實一下。
“怎麼了?”
宗應見顧之瑾一直低著頭,難免疑。
他怕顧之瑾沒經驗,控制不好被奚意影響躁的信息素,現在他們兩人又單獨在狹小閉的車子里待的時間太長,這樣無疑會加重的不適。
“是不是我現在和你一起,你不太能緩過來?你再撐一會兒,藥房就到了。”
宗應踩下油門,神焦急,顧之瑾卻另有想法,“宗應,你放點信息素出來。”
“啊?”
宗應愣了一下,“可你正難著,我再放信息素,不是加重了你的排斥反應?”
顧之瑾搖了搖頭,他下半張臉在高領的領口里,只出一雙倦態半閉的眼睛,“你不是說了,悉度會降低排斥嗎,我想試試看,你聽我的就行。”
宗應沒再多言,注意到顧之瑾閉上了眼睛,他把車里的空調溫度又調高了一點。
如果顧之瑾真的對他的alpha信息素沒有排斥,對他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但他還是等看到了路邊的藥房,買了阻隔劑放在車座上,重新發車子上路以后,才放出了一點點信息素。
因為怕顧之瑾一時難以接,宗應很小心的控制著,神高度張。
顧之瑾一直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宗應不知道這麼一點信息素會不會有作用,正困著,卻聽顧之瑾在半睡半醒間,帶著略微沙啞的嗓音飄了出來:“宗應,再多一點。”
黏黏糊糊的話語一下子勾起了很多曖昧的回憶,宗應神思飄忽了一下,一腳油門差點把車送進了麥田里顧之瑾差點一頭撞上玻璃,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宗應,你的車技,退步很多。”
宗應:
求求了,你快別說話了!
車子頂著夜風的寒凜在路上疾馳,車外的溫差讓窗戶上蒙了一層霧。
隨著夜漸深,宗應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顧之瑾聞著冷的雨后青竹,睡了一覺,薄荷對他造的影響全然不見了。
車門打開,顧之瑾裹著厚實又擋風的厚羽絨服下了車,上剛探出車門,宗應就給他裹上了羊絨圍巾和帽子,又遞來一副手套,將他全上下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待顧之瑾睜著惺忪的睡眼,看清了周圍,呼吸悄然頓住。
夜風刮在臉上,寒意讓他瞬間清醒,他忍不住了了眼睛,又四周看了一圈,才意識到自己的脈搏跳得有些快,“這里是……比斯公園?”
今年R國的冬天來得特別早,比斯公園剛剛經歷了一場大雪。
滿目皆是一片白。
因為不是節假日,游客很,比斯公園淪陷在一片沉寂的雪景中。
宗應站在路燈下,全都籠著淡黃的一圈暈,他抿著看著顧之瑾笑。
“小瑾,我明白你的焦慮,在我想到解決辦法前,不會讓你為難。”
宗應牽起顧之瑾的右手,隔著服了那截手腕,“但是你看,你的手還好好的,沒有傷也不會痛,所以至在創作上,你不應該有憾。你舍棄了,那丟了就丟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丟了的東西,再找回來就好了。我帶你去找。”
見顧之瑾沒回答,但也沒拒絕,宗應笑了起來,“我帶你去看極,我第一次怦然心的地方。”我們暫且給宗應一個機會浪一浪AA之間信息素應該是互斥的,但是山茶花原本是omega屬,而且和雨后青竹是相互標記過的關系,靈魂印記還在,所以不會排斥還能相互安。
就看作是我的私設吧,給宗應放點水,總要給他一個通關道,不然真的會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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