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押曹云青的天牢中。
門被打開了,神憔悴的曹云青睜開眸子,看見顧長庚站在他面前,縱使被綁著他也直板,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
顧長庚尚未開口,他便道:“王爺要殺要剮,末將絕無半句怨言,但希王爺明白,末將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王爺好!終有一日,王爺定會明白末將的苦心!”
顧長庚冷冷的著他,“為了我好?”
“自然是為了王爺好!林清淺是林瑯天之,王爺與林瑯天海深仇,娶為妃,還放過害死自己一家的兇手,傳出去,別人指不定如何笑話和謾罵王爺!顧將軍九泉之下,也免不得因此寒了心!”
段飛已經趕來了,剛好聽了曹云青一番話,氣得臉都青了,怒聲道:“曹云青!夠了!你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到何時!”
曹云青揚起下顎,堅定地道:“段將軍,末將沒有做錯!”
“你……”
顧長庚憤怒到了極致,怒極反笑,他一把揪住曹云青的襟,咬著牙道:“誰告訴你我要放過林瑯天?誰告訴你清淺求我放過林瑯天的?”
曹云青抿,不語。
顧長庚冷笑了幾聲,“是長春宮一個宮告訴你的,是嗎?”
曹云青神
微變,道:“王爺,決定除掉林清淺是末將一人下的決心,與旁人無關,還王爺不要牽連無辜之人。”
“好一個無辜之人!”顧長庚口怒意翻騰,“你眼中無辜之人,不過是一個心生嫉妒,心腸歹毒,千方百計害人的毒蝎子罷了!”
曹云青怔了一下,滿臉不可置信的表,“不可能,……分明很欽佩顧將軍,……”
顧長庚譏諷的笑了起來,攥著曹云青襟的手用力收。
“我告訴你什麼無辜之人!我在京都城舉目無親,在丞相府備欺負,在被林清遠侮辱,是而出幫我,在我被老夫人責罰,會為了流淚,在我三番五次被林瑯天派人刺殺,不顧命救我!”
顧長庚沖曹云青怒吼道:“憑什麼林瑯天做的事,你要算在的頭上,何罪之有!何其無辜!”
曹云青眼神慌,顧長庚說的,與他聽聞中林清淺完全不一致,他真的沒想過林清淺曾對顧長庚這般真心相待。
但他固執認為,“即便如此,也是林瑯天的之!林瑯天所做之事,喪盡天良,誅九族不為過,王爺若是迎娶仇人之為正妃,一樣免不了被人笑話!您別忘了,您如今可是位高權重的攝政王,不怕日后被人指指點點說不孝
子孫嗎!”
見顧長庚雙目赤紅,怒不可遏,段飛急聲喝道:“曹云青!你給我閉!”
但還是遲了,顧長庚一掌打在曹云青膛上,他疼得擰起眉頭,悶哼一聲,角溢出一跡。
顧長庚揪著他領,因為怒意,額頭青筋暴起,雙眼猩紅。
他怒吼道:“不報仇了又如何!不孝子孫又如何!讓林瑯天活著又如何!這個攝政王不做了又怎樣!我不在乎!我只要……我要的只是一個!”
驀地,牢房中的人都愣住了。
顧長庚竟然是哭了,咬著牙發出聲音帶著哽咽,“死了……死了!你把還給我啊!你們把還給我啊……”
段飛站在一旁,有心想安,張張合合了好幾次,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曹云青眼底閃過一抹疚,他合上眼眸,低聲道:“王爺,你殺了末將吧……”
顧長庚眼圈發紅,神兇惡,“你確實該死!”
說著,顧長庚拿出了一把泛著寒匕首,朝著曹云青的口狠狠的捅去。
事發突然,段飛反應過來的時候,只來得及一掌打在顧長庚手臂上,他手中匕首歪了,狠狠刺曹云青的肩頭。
曹云青疼得溢出一痛
苦的聲,肩頭鮮紅的不同的涌出來。
段飛抓著顧長庚肩頭,自己閃攔在他和曹云青面前:“長庚,看在曹云青曾是你爹忠心耿耿的舊部份上,饒了他一命可以嗎?”
顧長庚怒聲道:“讓開!”
“算段叔叔求你了,就算你現在殺了云清,三小姐也不能復生……你放心,我絕不袒護他,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便讓他活著為自己贖罪吧。”
顧長庚形明顯僵了一下,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自言自語地道:“最該死的人是我,是我害死了……”
“長庚,你別自責,三小姐的死本就與你無關!”
顧長庚對段飛的話置若罔聞,“哐當”一聲,匕首掉落在地,他失魂落魄的走了。
段飛擔心對寒夜道:“跟著長庚,別讓他出事了!”
“是,段將軍!”
寒夜急忙追著顧長庚影去了。
段飛回頭看著強忍痛楚的曹云青,眉心蹙,過了半晌,他道:“長庚這一刀,傷了你的筋骨,你右手算是廢了,也是你的報應吧,養好傷后,我會下令將你流放邊疆,日后自己好好保重吧。”
曹云青咬著,過了片刻,虛弱地道:“多謝顧將軍留了
末將一條命在。”
段飛眼神復雜的看著他,最后什麼都沒說,轉離開了天牢。
……
將軍府。
顧長庚回來后,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喝了一壇又一壇的酒,寒夜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嗜酒。
寒夜擔心地道:“閣主,要不你還是下些迷藥在酒里,讓閣主昏睡幾日算了,這樣喝下去,屬下怕會出事。”
風清揚搖了搖頭,輕嘆道:“罷了,他心里難,讓他喝吧,不過這治傷的藥也得喝,可不能讓他斷了。”
寒夜皺著眉,也只好道:“是,屬下記住了。”
屋。
顧長庚醉醺醺趴在桌上,地面東倒西歪十余個酒壇,他手里拿著那個淺青的荷包。
荷包里是他和林清淺的秀發。
“清淺……結發為夫妻,欠你的拜堂和合衾酒,我都記得,我不會忘了的,我要娶你過門,你是我顧長庚唯一的妻子……”
顧長庚扯著嗓子對外面喊道:“寒夜!進來!”
寒夜進來了,見顧長庚醉醺醺的,他忙道:“閣主,你喝醉了,屬下扶你去榻上歇息。”
顧長庚甩開扶著他的寒夜,“去……替我買最好的喜服回來,快去……”
/p>寒夜也不知顧長庚要喜服做什麼,但見他堅持,只好道:“是,屬下這就命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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