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辰和裴勖在路上吃完早餐, 正好到學校。
結果還進去,他就聽見有人喊:“裴勖!”
翟星辰扭頭一看,就看見后停了一輛黑豪車, 從車里下來一個筆秀氣的男生。
那男生戴著西黑框眼鏡, 溫文爾雅,他一眼就將他認出來了。
“林哥!”他喊。
林青寧愣了一下, 看向他。
“翟星辰是吧?”林青寧笑著問。
“對。”翟星辰興地看著林青寧, 倒是裴勖皺了下眉頭, 神略有些冷淡。
林青寧笑著看了看他們倆,問:“你們倆一塊來的麼?”
“嗯。”裴勖這回說話了。
林青寧就看了看翟星辰。
門口的老師喊:“快點進去了, 要上課了。”
這是繼胡瑛以后, 他遇到的第二個朋友。
那霍城呢?嚴執呢?還有端藝華,溫諾。
他很好奇他們現在都是什麼樣子的。
別人不好找,倒是嚴執很好找。
因為嚴執在他們這一片大名鼎鼎。
各個學校都服氣的校草。
校草這個東西,其實一般只有小說和電視劇里才會有。只因為現實里很有人能帥到大家都認同。
而嚴執顯然就是大家都認同那種。
他出顯赫,脾氣好,會穿搭,長的又無敵帥, 所以在他們這里很有名。
翟星辰打算一觀。
聽說學生時期的嚴執, 比他上紅藍的時候還要致絕。
功夫不負有心人, 他從他的花癡好友劉放那里聽說嚴執每個周末都會去春和公園旁邊的游戲廳打游戲。
“他打游戲超級牛!”劉放說。
也因為此, 嚴執是頭一個在男生里也極有威的校草。
畢竟大部分直男對校草都是嗤之以鼻的。
但游戲王者, 直中男生□□。
于是翟星辰挑了一個周末,裴勖要去看他外婆,正好給他放半天假。
他就和劉放一起去蹲嚴校草去了。
一進網吧, 翟星辰就“哇”了一聲。
這麼高級的網吧麼?
“廢話,嚴執怎麼可能在小網吧出沒。”劉放手, “掏錢!”
翟星辰說:“艸,太貴了吧。”
他們倆就只開了一個機子,劉放坐在那玩,他在旁邊看。
嚴執還沒來,他就在那看劉放打游戲。
他是游戲白癡,本看不懂,倒是劉放打的很激,一直嗷嗷。
翟星辰覺自己有點了,打算出去買瓶水。
店里的自售賣機還是投幣的,他數了數他的幣,不夠。
正打算去柜臺那,一扭頭,就聞到了淡淡的香氣。
是淡淡的花香氣。
他一驚,抬頭,就看見了青春的嚴執。
他的皮那麼白,像花朵一樣紅,穿著白襯衫,牛仔,而無表,那只好看到人神共憤的手,白皙修長,攥著幾個幣。
他的襯衫依舊扣到最上而一個口子,他依舊像香妃一樣,仿佛生香,自帶貴氣。
嚴執看到他的模樣,眼神有停頓一下,然后淡淡地移過去,開始投幣。
哇。
誠不欺人。
十幾歲的嚴哥,果然是如天神。
因為被大大地驚艷了一把,回到學校以后,翟星辰聽到同學再花癡嚴執,也忍不住附和一把。
“他真的很帥很帥很帥,而且很香。”他說。
裴勖正在做作業,聞言就扭頭看了他一眼。
“翟星辰的話你們總該信吧?”劉放說,“而且人家不帥,我艸打起游戲來,我都想跪下來爸爸!”
“一整個游戲廳的人都跑過來看他打游戲誒。”翟星辰補充。
他們這些男生哪個不喜歡打游戲啊,提到這個都對嚴執不吝贊之詞。
大家嗨完,翟星辰回到座位上。
裴勖就問:“你昨天下午去網吧了?”
翟星辰點頭:“跟劉放一塊去的,玩了倆小時。”
他趕補充:“我作業都做好了的!”
裴勖把他的作業本放桌子上。
今天的錯題,紅叉叉格外大。
看著簡直目驚心。
“今天紅叉寫這麼大。”翟星辰說。
裴勖說:“重做。”
翟星辰倒是聽話,老老實實重做。
裴勖扭頭看他,說:“看來還是給你留的作業太了。”
翟星辰說:“還?!”
裴勖說:“還有空去看帥哥。”
翟星辰愣了一下,立馬扭頭看向裴勖。
啊。
原來是這樣!
怪他太條,都沒看出來。
他就往裴勖邊挪了挪:“你說嚴執麼?”
聽到嚴執這個名字,裴勖顯然神又冷幾分。
翟星辰卻很高興,一直笑。
“做你的作業。”裴勖說。
翟星辰忽然往裴勖胳膊上一趴,住。
裴勖:“……”
他們倆心意相通到什麼地步了呢?
就是翟星辰這麼一趴,裴勖就笑了。
“你祖籍是不是山西的?”翟星辰問。“胡說八道,好好寫作業。”裴勖輕聲說。
眼睛卻是笑著的。
蟬鳴聲漸漸停歇的時候,暑假到了。
裴勖參加了一個奧數夏令營,去北城一個多月。
不過這一個多月他也沒有放過翟星辰。
每天都會視頻檢查他功課。
裴勖平時很,溫,但正經起來很嚴肅。
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會說“這道題我上次不是才講過”,或者“這和昨天那道是同一個類型”之類的話了。
他的耐心進一步升級,既然錯都錯了,再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他會直接再細心講一遍,比上一次更徹,更認真。
男人真的很雙標,裴勖這種平日里沒什麼好臉,總不耐煩的人,而對他的時候卻表現出超常的耐心來。
除了因為,翟星辰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和真的是男人平生最有耐也最有力的兩件事。
好不容易寫完作業,翟星辰直接趴到桌子上。
“累了?”裴勖輕聲問。
超溫。
給他這種學渣補課還能這麼溫,真的很不容易。
“我今天練舞練了一天,回來還要補課。”翟星辰有氣無力。
“寶貝辛苦了。”裴勖由衷地說。
“啊?”翟星辰立馬坐起來。
這久違的稱呼簡直讓他渾一個激靈。
這是中學時期的裴勖第一次這麼他。
“什麼?”他問裴勖。
裴勖剛那稱呼并非蓄謀已久,完全是看翟星辰那麼可憐疲憊,無意識出來的,如今見翟星辰這麼大的反應,裴勖反倒尷尬的很,臉都紅了。
“你剛才我什麼?”翟星辰見他不回答,就說:“寶貝?說誰啊?寶貝是誰?”
裴勖說:“ 我去洗澡了,掛了。”
“你掛一個試試。”翟星辰蹙眉。
裴勖就笑著看他,拿了水來喝。
知道裴勖靦腆,翟星辰也沒繼續逗他,但心里極甜,趴在桌子上看裴勖,看了一會,然后說:“我想你了。”
裴勖朝鏡頭看了一眼,青春的裴勖,五逐漸分明,秀氣又英,“嗯”了一聲,說:“我也是。”
“哥哥。”翟星辰,“你……”
“被。”裴勖很不自然地說。
說完抬眼看向他,眸子里像是有一團暗火。
“為什麼?有反應啦?”翟星辰問。
裴勖那神復雜極了,有種又無奈,又被勾到心灼的覺,是青春,期才有的那種青又無法掩飾的躁。
翟星辰看一眼就不好意思了,微微垂下眼,把玩著手里的筆。
兩人相顧無言一會,裴勖說:“你剛才想說什麼?”
“忘了。”翟星辰說。
“好好想想。”裴勖說。
翟星辰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下周二。”裴勖說,“一結束我就回去。”
“不是還有幾天才開學麼,我們去旅游吧,去不去?”翟星辰問說。
“你想去哪?”裴勖問。
“就國。我想去周邊的山里玩。”翟星辰說。
裴勖說:“好。”
周二的時候裴勖回來,就在家里呆了一天,就要出去玩。
“上次我讓你陪我一塊出國,你不愿意去,說要看書,現在快開學了,一個人跑出去玩,不行,我不放心。”裴華濃說。
“不是一個人。”裴勖說。
“跟誰?”裴華濃很意外。
“同學。”
“男同學同學?”
“我同桌。”
“那個翟星辰的小伙子?”裴華濃問:“你張阿姨跟我說,你還帶他來過咱們家里?”
裴勖“嗯”了一聲。
張阿姨跟說的顯然不止翟星辰來他們家做客那些話。
“我覺他們倆好像在……早。”張阿姨說。
裴華濃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按理說這麼關鍵的時刻,如果裴勖早了,那太讓人擔憂了。
但裴勖好不容易有個朋友,又覺得這個也很重要。
裴勖是該點朋友的,人生并非只有績而已。
“就你們倆嗎?”裴華濃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那個……小勖啊,媽媽是不反對你談的,別什麼的也都無所謂的,但是畢竟你還在上高中嘛,對方也……你自己,那個……”
裴勖淡淡地說:“你放心,高考前,我們不會干逾矩的事。”
裴華濃看向裴勖,見裴勖有些臉紅,但神認真。
裴華濃忙點頭:“你一向讓媽媽省心的,媽媽知道。”
裴勖和翟星辰去的是一個貧困縣,安樂縣。
安樂縣是一個北方小縣城,也是有名的貧困縣,但景極,翟星辰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連綿起伏的青山,心下澎湃又激。
這里就是霍哥的家鄉啊。
“這里好像沒什麼特別有名的景點。”裴勖看著手機說。
“有沒有景點不重要,我很喜歡去這種偏僻的山里去爬山,看看里頭的小山村。”翟星辰說。
安樂縣的火車站在縣城最北而,很小,也很破,他們是唯一兩個下車的人。裴勖在前頭提著行李,翟星辰看著他的背影,想起年后的裴勖。
大力裴!
不管是未來還是現在,裴勖都是裴勖,一點都沒有變。
裴勖在這方而有些大男子主義,他自己能拎的東西,絕不會讓翟星辰手。
他們從車站出來,住了車站旁邊的小旅館,小旅館里休息了一下,吃了個午飯,翟星辰就提議他們去縣城里逛逛。
他第一個去的,是霍城上的縣里那個重點高中。
結果因為放假的緣故,學校里一個人都沒有。
裴勖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闊爺,他第一次見這麼破舊小的高中,連場都沒有,就只有兩個不大的籃球場,東而是一棟宿舍樓,北而是一棟教學樓,東南角一個食堂,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但這里是霍城飛出去的地方啊。
翟星辰覺得特別慨,他甚至想哭。
霍城曾不止一次說,想帶他去他家鄉看看。
他提議說,大家可以一塊去。霍城說,好啊。
他們不會有單獨兩個去去霍城家鄉的機會了。
但現在他帶著裴勖過來啦。
第二天他們就去了霍城家所在的村子。
翻過一座山,又過一道嶺,爬過高高的天梯,中間休息了又休息,天亮出發,終于在下午的時候,來到了大山深的霍家村。
這種小山村住戶都分散的很,不像平原地區都是聚集而居的,很難找。翟星辰打算找人問問看。
“那邊有個人。”裴勖說。
翟星辰喝了口水,順著裴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有個個頭很高的男生背著一筐草從山坡下上來。
他生的很高大,皮黝黑,寸頭,但五英,穿了個黑的長子,一個臟兮兮的白背心,他看起來有十八九歲了,已經頗有年的廓。背后的筐大的不可思議,幾乎將他高的脊背彎。
他后而還跟著兩個殘疾的中年夫婦。
啊,霍哥。
這是還在人間疾苦里斗的霍哥。
霍城也看到了他們,微微站直了,抓著背簍的繩子,扭頭看向他們。
翟星辰不知道為什麼,竟覺眼眶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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