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鬼族。
自從鬼族一眾英折戟沉沙人族,甚至連棲息著鬼王神識的鬼族至寶白玉珠都有去無回之后,鬼族一眾長老英已然聚在一起討論了六七天, 至今沒討論出一個章程來。
鬼王神識已然隕滅,那白玉珠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價值也就消失了,而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鬼王神識到底是隕滅在誰人之手。
一眾鬼族長老盯著面前的水鏡,神肅穆。
鬼王神識隕滅之前,曾以鬼族法將一段記憶送回了鬼族,他們本可以通過這段記憶得知鬼王究竟經歷了什麼,以至于落得個神識隕滅的下場,可誰知道就連這段記憶都深重創,他們什麼都看不清不說,還只能從這段記憶中到濃濃的悲傷驚恐之。
鬼族長老初初到這記憶之中的驚恐之時,一個個的都膽戰心驚。
鬼王是誰。
當年他在鬼門之下殺了三千鬼族,以鬼族的奠定了他鬼王數百年不滅的基,之后更是以一己之力找出了這獻祭鬼門之法,舉世皆驚。
幾干年前,鬼族和人族本不相通,自那道鬼門出現之后,鬼族和人族才有了鬼門這一通道,鬼門幾百年才大開一次,每次只敞開那短短五十年, 人族和鬼族相連也就只有這五十年。
那時候所有鬼族都覺得這是正常的,當初鬼域尚且被阻隔在人間之外,如今每幾百年就能有五十年得見人間, 有什麼不好呢?唯有鬼王覺得不好。人間富饒,誰都知道。人族為天道鐘,誰都知道。
可同樣都是逆流而上以求飛升的修士,這富饒為何偏偏給了人族,他們鬼族難道不能分一杯羹嗎?
修行本是逆天而為,都逆天了,天道不把人族富饒之地給他們,他們就自己搶來。獻祭鬼門,得人間。
從此人間的富饒,也終究有他們鬼族分了一杯羹。
這樣的鬼王,當年強行打開鬼門時都能說天奈我何,而今只不過去了一趟人族,如何會落得這副下場?
他到底是遭遇了怎樣慘絕鬼寰的事,才能在這只不過是一段模糊不清的記憶之中就濃了這般驚恐之?
鬼族一眾長老細思極恐。
于是這些天來,他們只一門心思地想把這段記憶破解,看看鬼王到底遭遇了什麼。可是這水鏡卻至今毫無反應。
有人不解,便戰戰兢兢地問道∶"我們何至于廢這麼大功夫?這次一起去人族的還有鬼族兒郎,幾天前人族拿我族兒郎威脅我們的時候,我們只需咬咬牙服個放棄些微的利益,換回來一個鬼族兒郎,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當即有鬼族長老怒斥道∶"你小子懂什麼!這是一丁點兒利益的事嗎?我們今天若是因為幾個俘虜退一步,未來最起碼五十年都得制于人族!"
說話的鬼族不忍∶"可是我們的鬼族兒郎.….."
斥責的的鬼族長老見狀自得道∶"不用擔心他們,人族那群人我可太了解了,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自以為正道,把名聲看得比什麼都重,他們絕對不敢直接殺了我們鬼族兒郎!而他們要是真殺了的話….
鬼族長老瞇了瞇眼,冷笑道∶"他日鬼族主人間,這不就是現的理由了嗎?"
其他長老見狀也笑了∶"屆時,那幾個鬼族兒郎也算是為鬼族盡忠了!"
"哈哈哈哈!人族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現在放也放不得,殺也殺不得,一定是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是極是極,他們能拿我們鬼族兒郎怎麼辦?不該是得養著他們?"
大殿里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在所有人的想象之中,他們鬼族兒郎如今已然是被好吃好喝的養著了。
正在此時,其中一個一直在為水鏡施法的長老這才睜開眼睛,吐出了一口濁氣,道∶"了。十幾雙眼睛霧時間看了過來。水鏡白一閃,出現了晃的畫面
那長老肅穆道∶"我盡力了,但鬼王神識創太嚴重,如今我只能找回讓鬼王最難忘的記憶。"其他長老聞言頓時道∶"已經夠了,能讓鬼王難忘的記憶,必然是和他神識隕滅有關的,我們只需要找出他神識為何而隕滅的就行了。
說話間,水鏡里的畫面一點點清晰,其他人也顧不得說話,都將注意力集中在水鏡上。幾天的努力終于有了果,讓鬼王最難忘的記憶必然是和他神識隕滅有關的,那麼他們接下來就能道是誰讓鬼王神識隕滅……臥槽!
水鏡之上,只見鬼王掀開棺材板,迎面而來就是一把長匕首直扎鬼王膛,端的是兇殘無比!眾人震驚道∶"難不鬼王還沒出棺材,就已經被人給殺了嗎?"
何其兇殘!
最年長的大長老卻皺了皺眉,道∶"不會,這匕首上雖然有滅鬼符文,,但鬼王不至于連一把匕首都不住,所以我覺得…"
他話還沒說話,只見水鏡之上,那把匕首被一雙細白的手猛然出來……又扎回去。再出來,再回去。
眾人滿臉震驚地看著那只手在鬼王傷口上來回捅刀,最后居然還弄了一把符篆塞進了鬼王傷口!何其兇殘!!
大長老震驚地睜大了眼睛,良久,緩緩道∶"我收回剛剛的話,不是鬼王連一把匕首都承不住,實在是這人族太過兇殘!"
而這時候,眾人也終于看到了那只手的主人。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記憶被重創的太嚴重的原因,那張臉模糊不清,只依稀能看清是個年輕修。眾鬼猜測,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鬼王之。鬼王最難忘的記憶,居然是自己的兒嗎?
這究竟是何等兇殘的兒,居然一上來就剎父嗎??
親弒父,這已經是鬼族眾人所能想到的最兇殘的事了。怪不得鬼王居然如此難忘。然而水鏡卻告訴他們,還沒完。
接下來的一刻鐘里,鬼族眾人的三觀到了從頭到尾的洗禮。
他們沉默又震驚地看著鬼卷了親爹的一整個棺材,沉默又震驚地看中鬼王在掃帚上張牙舞爪,,下了掃帚之后被自己親閨賣給白骨大軍就跑。
居然….還有這種作!
良久,良久。
整個大殿里只剩下一片沉默。
長老們看到鬼王被越來越多的白骨大軍毆打的凄凄慘慘,終究是不忍再看。一個長老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雖然鬼王這段記憶和自己隕滅無關,但我大概明白這段記憶為何會讓他刻骨銘心了。
眾人沉默片刻,無聲點頭。他們只不過看著,就畢生難忘。
大長老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水鏡中鬼王被毆打的眼圈烏黑鼻橫流的模樣,厲聲道∶"這個水鏡從今天開始,就是鬼族的最高機,水鏡中的畫面,一丁點兒都不能傳出去,泄水鏡,等同判族!"
眾人神一肅,紛紛點頭。
這水鏡,絕對不能傳出去!鬼王這副模樣,絕對不能被人看到!他們鬼族要臉!!!
而正在此時,一個鬼族護法突然推開大殿門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最小的九長老眼疾手快的熄滅水鏡,厲聲道∶"大膽!強闖圣殿,不要命了嗎!"
但鬼族護法這時卻顧不得這麼多了,他一臉天崩地裂道∶"長老們!大事不好啊!"
大長老面不變,端起茶盞不不慢的斥責道∶"一丁點兒事糙糙的,想什麼樣子,天還能塌下來不。"
-邊說著,一邊看那個反應過于強烈的長老。即是在教訓那闖進來護法,也是在教訓那個長老。這麼此地無銀,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這水鏡有問題嗎?
九長老見狀一頓,愧的低下了頭。
他還是太年輕了,不像大長老,不管發生什麼,就是穩得住。
然而那護法卻毫不管他們之間的眉眼司,一副天崩地裂的模樣,嘶吼道∶"就是天塌了啊!"
他冷不丁出一張巨型紙 ,一臉崩潰道∶"您快看看吧!"
大長老仍舊是一臉淡定,一邊抿了一口茶,一邊隨手接過了他手中的紙。
呵,年輕人就是不穩重,想他跟隨鬼王南征北戰這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水鏡之上的事如此駭人聽聞,他不還是…
_u "噗_
視線落在紙上的那一刻,什麼場面都見過的大長老一口茶直接噴在了正一臉仰慕地看著他的九長老臉上,滿臉的天崩地裂。
九長老不明所以∶"大長老,怎麼了?你不是剛教過我嗎,咱們要喜怒不形于…. "嘶—_
他虎目圓瞪,喜怒不形于的臉上一臉的崩潰。他看到了什麼?
這巨型紙上,正是方才他們剛在水鏡里看過的鬼王騎在掃帚上滿臉猙獰手舞足蹈的景!
九長老這才反應過來,這水鏡現在只有他們幾個長老看過,他們剛看完,一個護法又如何知道水鏡里發生了什麼?
他突然覺不妙,看了看手中的紙,又看了看護法,厲聲問道∶"這東西是什麼,你是從哪里來的!"
護法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凝重道∶"九長老,這東西海報,是……. 他難以啟齒道∶"是我買魔族新出道的團海報時,買夠五百份送的。"
大長老皺眉∶"什麼魔族?什麼團?"
鬼族護法當即給沒見識的鬼族長老們拿出了玄鐵令,科普道∶""團,就是一群組團出道,這是魔族新出道的團,您看。"
玄鐵令上,一群年紀正好的們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無端人。
大長老先是瞪圓了眼,險些沉迷進去,然后猛然反應過來,怒斥道∶"大膽!你居然給魔族送錢!"
護法連忙解釋∶"不不不,不是魔族,是人族剛推出了一群魔族團,據說這團里的人全都是魔族俘虜,人族特意給們找了一個出路,讓們自力更生,自己養活自己。"
俘...
大長老突然想到了那群陷在人族的魔族和鬼族。
不不不!他們都是男的,怎麼會團出道呢,笑話,笑話!
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
他厲聲問∶"這海報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我們鬼王的海報。"
護法連忙道∶"據說買五百份,就會送這樣一張海報,買一千份,還能解鎖第二張海報。
大長老看著海報,眼前一黑。他明白了!他明白了!
人族卑鄙無恥 !殺人誅心!殺了他們鬼王神識不說,還用這種方法惡心他們!
他深吸了一口氣∶"絕不能讓海報落在其他人手中!"九長老∶"那我們…."
大長老拍板∶"買!把陛下的海報全都買回來!"
九長老∶"可這不正和他們的意嗎?他們這麼做,就是想賺我們的錢!"大長老咬牙切齒∶"我能不知道?但現在,我們能不買嗎?"
九長老還想再想想辦法,那護法看著玄鐵令,突然又大驚道∶"不好!我在魔族的暗線傳來消息,魔族現如今有一個鬼族團大肆風靡,每買五百份海報也送鬼王海報,現如今魔族遍地都是鬼王海報,所有魔族都在嘲笑我們!"
大長老眼前一黑,直接搶過了玄鐵令。玄鐵令上,正是那在魔族出道的鬼族團。而那團中的人……
這不是他們鬼族兒郎嘛!他們何時由男變了!
大長老滿臉的驚恐,一通查詢,終于查出了事始末。這三天里,出道了兩個團。
一個鬼族團在魔族出道, 一個魔族團在鬼族出道。而這兩個團,全都是人族推出的,據說是來自兩族的俘虜。而不管魔族鬼族,只要買了出道海報五百張,既送鬼王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