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杜若寧回到家,在餐桌上問起大哥的親事,問大哥都十七了,怎麼還沒有說親?
云氏很稀奇,反問今天怎麼突然關心起大哥的親事來了。
杜若寧笑道:“大哥如今了英雄,不只是我關心他的親事,我們書院的孩子比我還上心,沒準兒京中別的孩子也在關心,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還有這事,們都怎麼說的?”云氏饒有興味地問。
“們說大哥又英俊,又魁梧,有英雄氣概,做夢都想嫁給他。”
“真的假的,如今的孩子都這麼敢說嗎?”云氏樂得不行。
杜若飛卻一下子起來,擺手道:“別瞎說別瞎說,我哪有這麼好。”
上不承認,子卻不自覺坐得更直了些,試圖擺出一個英雄該有的姿態。
“我沒瞎說,們還問你有沒有心上人呢”!杜若寧笑著把頭湊過去,用大家都能聽到的低聲問他,“大哥,你有沒有啊?”
全家人都豎起耳朵聽。
“哪有,這是不可能的事。”杜若飛連忙否認,“父親說了,好男兒當先建功立業,再考慮家之事。”
“說得對,家有什麼好著急的,等你為真正的大英雄,好姑娘就會自己來找你的。”杜關山說道,“比如你阿娘,當年就是主來找我的。”
“胡說八道,我才沒有。”云氏被自家不著調的夫君調侃得紅了臉,“你不要當著孩子的面瞎說,你這種莽夫,我本就看不上,是我爹非要我嫁給你的。”
“我怎麼胡說了,當年我得勝還朝,你在人群里向我扔帕子,別人的帕子都包著果子,唯獨你的帕子包了一塊石頭,一下子砸在我腦門上……”
“行了行了,你能不能消停點,吃飯都堵不上你的。”云氏又又惱,往他里塞了一塊。
杜關山嚼著嘿嘿直樂:“說起來,我也很久沒見過岳父大人了,母親說明日為我設宴踐行,不如請你娘家人一起過來坐坐。”
云氏自喪母,父親曾任兵部侍郎,前些年因病辭,在家休養。
除了父親,云氏還有兩個哥哥,都在外地做。
嫂嫂侄子們雖然留居京中,但因著杜關山被嘉和帝忌憚,親戚之間都很謹慎,輕易并不走。
杜若寧神智剛恢復的那回,云氏的兩個嫂嫂曾經來探過,但也只是坐了一小會兒,飯都沒吃就回去了。
云氏的幾個侄子已經完學業,目前在京城各自衙門擔任些小職務,生活得十分低調。
聽了杜關山的提議,云氏也覺得這是個全家團聚的好機會,便點頭道:“那我等下去和母親商量一下,看看老人家是什麼意見,若也覺得好,我便讓人去給父親送信。”
“我和你一起去,母親會同意的。”杜關山說道,轉頭又囑咐兄妹四個,“你們明日就不要去書院了,在家幫阿娘打下手,表兄表姐們來了也需要你們招待。”
“那就讓二姐姐三姐姐也請一天假吧!”杜若寧道,“我不認識表姐們,怕一個人招待不好。”
“也行,我等會兒讓人去你大伯二伯家傳話。”杜關山說道。
晚飯結束后,夫妻兩個去了杜老夫人的院子,兄妹四個各自回房休息。
杜若寧和茴香藿香一起往回去,走到半道,杜若衡突然追上來住了。
杜若衡神神的,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特意打發兩個丫頭去一旁候著,將杜若寧獨自拉到沒人,悄悄問道:“妹妹,你們東院的孩子都想嫁給大哥呀?”
這話問得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把杜若寧都問懵了:“三哥哥你什麼意思?”
杜若衡撓撓頭,難為道:“們當中有沒有人說想嫁給我呀?”
杜若寧愣住,下意識想說沒有,話到邊又改了口:“三哥哥你覺得呢?”
“我覺得……”杜若衡突然意識到妹妹是在套他的話,嘿嘿笑道,“我哪知道,我就是問問你,有沒有人心儀我。”
杜若寧懶得和他打啞謎,干脆問他:“三哥哥你是不是看上我們東院的哪個孩子了?”
“嗯……”杜若衡拖著長音嗯了半天,吭吭哧哧道,“是有那麼一個,但我不知道有沒有看上我。”
還真有啊?
杜若寧頓時瞪大眼睛,沒想到啊沒想到,三個哥哥當中,居然是這個饞的哥哥先了春心。
以為三哥哥除了食,不會關注別的東西,原來他還會關注孩子呀?
“三哥哥,你看上誰了?”好奇地問道,“你告訴我的名字,我幫你打聽打聽有沒有定親,如果沒有,我就讓母親去家給你提親。”
“不行不行,現在還不能說。”杜若衡連連擺手道,“我覺應該不會看上我,我這麼胖,功課也不好……”
“胖怎麼了,胖人有福氣。”杜若寧道,“而且你也可以節食減脂呀,你長得這麼俊,皮又白,只要能瘦下來,肯定比二哥哥還風流倜儻,到時候孩子自然會留意你了。”
“真的嗎?”杜若衡先是驚喜,而后又猶豫道,“還要節食呀?”
杜若寧忍不住笑:“你這一就是吃出來的,想瘦自然就得節食,反正食和心上人,你只能選一樣。”
杜若衡半晌沒說話,心十分糾結,掙扎了許久才道:“我怕我管不住。”
“我來監督你。”杜若寧自告勇,“從明天開始,你吃多都要聽我的,我不讓你吃的東西你堅決不能吃。”
“明天呀?”杜若衡肚子,“明天有宴席,咱們從后天開始好不好?”
杜若寧:“……”
第二天不用去上學,杜若寧吃過早飯,和母親說自己想出去逛一逛,去街上買些小東西好送給表姐們做見面禮。
云氏答應了,吩咐賀之舟和兩個丫頭把小姐看好。
出了門,杜若寧讓兩個丫頭到街上幫挑東西,自己和賀之舟一起去了督公府。
已經打聽過,江瀲除了十天一次的大朝準時出席,其余時候并不按時上朝,所以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家里。
江瀲確實還在家,剛剛洗漱完,正坐在妝臺前讓夏給他梳頭。
春進來稟報,說若寧小姐在門外求見,江瀲驚得猛一回頭,烏亮亮的頭發被扯掉了兩。
“干爹饒命,兒子該死!”夏忙請罪。
江瀲沉著臉擺擺手,問春:“來做什麼?”
不會又來要狗吧?
行,這回他非送一只狗給,看下回還有什麼借口來擾?
春道:“這回不是來要狗的,說是來給干爹送,送……”
“送什麼?”江瀲不悅道。
“送,送胭脂。”春戰戰兢兢地瞅著他,做好了被踢屁的準備。
若寧小姐真是害死人了,送什麼不好,大清早的來送胭脂,這不等于公然嘲笑干爹不是男人嗎?
雖然干爹確實不是正常男人,可也不能這麼傷人自尊吧?
這不是上趕著找不痛快嗎?
干爹這回肯定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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