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京城的臨仙閣事件,最終以首輔大人的親隨被砍頭而落下帷幕,雖然皇帝止所有人談論此事,民眾們還是悄悄議論了好幾天。
杜若寧的名聲也因此變得更加響亮,人們對評價褒貶不一。
有人說機智聰慧,有膽有識,臨危不懼,頗有其父殺伐果斷的大將之風。
也有人說任妄為,傷風敗俗,裝瘋賣傻,沒有一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書院的同窗對的看法也分為兩派。
學生們大多認為心腸狠毒,得理不饒人,死首輔親隨一事做得太過,還害得首輔大人面盡失,大病一場,正常孩子都干不出這樣的事。
男學生們則對殿前對質的機敏表現十分佩服,認為一個孩子,面對皇帝和那麼多居高位的大臣,憑一己之力戰勝對手,維護了自己的尊嚴,如此氣度,如此膽,讓許多男人都塵莫及。
當然,學生中也有欣賞杜若寧的,男學生中也有貶低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行為事的準則,本就無可厚非,關鍵是杜若寧對這些本也不在乎。
長河當年帶頭用長矛將刺穿,那刻骨銘心的痛,至今仍記憶猶新。
不是什麼善男信,只信奉一個準則,傷害的人都得死!
那天在大殿上,看到宋憫因失去心腹而悲憤加,心里別提有多痛快。
如果不是邊有人,當場就要大笑出聲。
報仇的覺這麼爽,為什麼要在乎無關要之人的看法?
現在在乎的是銀子。
雖然國公府很有錢,在沒有正當理由的前提下,也不可能公然和母親張口要錢。
沒有錢,許多事都不能順利進行,何況現在讓賀之舟暗中做的那些事,樣樣都需要往里砸銀子。
最近還打算讓賀之舟在京城尋一僻靜的宅子作為據點,方便大家面商談事,沒有地方去的人也可以把那里當家,直接住進去。
找宅子還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在人口集繁華喧囂的京城,想要找一又大又僻靜,還不能離家太遠的宅子也不太容易。
說起來,督公府那條街倒是安靜,人們都對江瀲避如蛇蝎,幾乎沒人敢從他家門口路過,甚至住在他家周圍的鄰居都想辦法搬走了。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要不然,索就在江瀲眼皮子底下租個院子,租金便宜不說,沒準兒還真能借著他的惡名保平安呢?
這樣想著,杜若寧不莞爾一笑。
江瀲要是知道打的這主意,肯定又氣得眼珠子冒冷氣。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若寧,你在這里傻笑什麼,快跟我去看熱鬧!”
春雪不知從哪里跑過來,拉起杜若寧就走。
此時們剛用過午飯,因為天冷,怕午睡著涼,大家都沒有休息,三五群地在書院里閑逛閑聊。
杜若寧想一個人安靜地想事,就找了個偏僻坐著,結果還是被春雪尋了來。
杜若寧被拉得跌跌撞撞,邊跑邊問:“什麼熱鬧呀?”
“大熱鬧。”春雪一副唯恐天下不的樣子,“陸嫣然和甲班的趙芳菲打起來了。”
“呀,的熱鬧我都懶得看。”杜若寧頓時興趣缺缺。
“這回不一樣。”春雪道,“這回我站陸嫣然。”
“咦?”杜若寧很是驚訝,“做了什麼事,竟能讓你刮目相看?”
“是為了書院一年一度的君子賽。”
春雪怕不知曉,又特意解釋了一番:
“君子賽是指君子六藝,分為禮、樂、、、書、數六項比賽,是書院為了鼓勵學生多學技藝,發上進而特設的有獎競技,每一項技藝的前三名都有厚的彩頭,這也是書院變相給予貧寒學生的一種救助,只要贏了比賽,一年的花銷都有了。”
“還有這等好事?”杜若寧眼睛一亮,“那我可不可以參加?”
“當然不行,君子賽只有男學生可以參加。”春雪道,“陸嫣然就是因為這個才和趙芳菲吵起來的,覺得這樣不公平,說書院應該對男學生一視同仁,如果去參賽,肯定不比那些男學生差。
結果趙芳菲就諷刺,說又不是君子,跟著瞎摻和什麼,還說人天生就該依附于男人,為什麼總有些人不自量力,非要和男人一較高下,自己傷風敗俗不說,還連累了天下子的名聲……”
“這樣啊,那我也站陸嫣然。”杜若寧沒等說完就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春雪與相視而笑:“我就知道你和那些眼皮子淺的不一樣。”
兩人趕慢趕地趕到爭執現場,陸嫣然和趙芳菲已經被玉先生拉開了。
玉先生的相貌本就生得冷峻,發起怒來臉上更像是覆了一層寒霜,比男先生還要嚇人。
“陸嫣然,說你多回了,為何就是不聽,你是不是以為有皇后娘娘撐腰,就可以橫行無忌,你若實在不能遵守紀律,我現在就修書一封,讓你父親來將你接回去!”
陸嫣然自然是不服氣的,紅著眼睛道:“先生您連原因都不問,就把過錯全推到我上,您就是對我有見。”
“我為何不對別人有見,還不是因為你平時做事太過囂張。”玉先生道,“一個人給別人的印象好壞是日積月累的,你想讓別人改變對你的看法,就得從自做起。”
陸嫣然還是不服氣,撅得老高,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玉先生見委屈這樣,終究還是了心腸:“行,那你把原因說給為師聽聽,若真是為師冤枉了你,定會向你賠禮道歉。”
陸嫣然抹著眼淚,吸了吸鼻子,將兩人打架的起因經過講了一遍。
“先生認為我說的有錯嗎,同樣是書院的學生,為何君子賽只準男子參加,我們雖為子,每日勤勉讀書,苦修技藝,寒來暑往從不懈怠,刮風下雨也從不缺席,不讓我們參加科考就算了,連個比賽也不讓參加,那我們辛苦學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難道就是為了嫁人的時候多一點籌碼,像的貨一樣被人挑揀,然后安安心心居于后宅生孩子嗎?”
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著實出乎玉先生的意料,玉先生在到震撼的同時,不對刮目相看。
“若當真為這個起爭執,倒也有可原,雖然無論什麼原因都不應該打架,但為師還是要在這里給你賠個不是。”
玉先生彎下腰,認真而鄭重地向陸嫣然行了一禮。
陸嫣然大驚,哪敢的禮,忙退開一步還禮:“先生折煞我了。”
玉先生道:“你的想法很好,問題問得也好,但為師要說的是,我們學習本領不僅僅為了某一次的比賽,也不是為了取悅誰,而是為了明事理,辯是非,修養,做個聰慧的,不隨波逐流的子,盡最大努力地過好這漫長的一生。”
周圍的孩子們都安靜下來,用心聆聽先生的教誨。
這樣謙遜大度,明磊落,又有真知灼見的先生實在見,遇到了,便是做學生的幸運。
玉先生又道:“子不能參加科考,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子不能參加君子賽,是朝廷和書院定下的規矩,為子,這世道為我們制定了太多規矩,你可以覺得不公平,但不能指它為你一個人而改變,也不可能一個人去改變它……”
“若是兩個人呢?”人群中突然有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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