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頭的心培養下,解一凡臉皮厚的出奇不假,可你要讓他隨便喊別人叔,這也不大可能,可對張景泰,解一凡卻是喊的真心實意。
論父輩之間的,在解一凡心裡,張景泰絕對當得起這一聲叔叔。
突然出現了一個年輕人,而且自己還了年輕人的叔叔,說實話,張景泰自然是非常吃驚,可當他看清楚解一凡的相貌後,心中卻忽然有了種的覺。
這個年輕人,自己絕對認識,而且,還是當年一位好友的孩子。
在張景泰的腦海中,解一凡父親的模樣漸漸浮現。
有外人在場,而且解一凡又刻意“低調”出現,張景泰當然懂得如何配合,只不過他看到解一凡現在擺出的架勢,心裡又沒了底兒。
不過,張景泰能支撐起家族事業,心智肯定沒的說,在短暫猶豫過後,張景泰笑道:“其實也沒什麼,病人睡覺扭了脖子,想來咱隆記號做個鍼灸。”
“這事簡單,不用二叔您親自手,我來。”
解一凡鬆了一口氣笑笑。
原以爲是什麼麻煩的病癥,正有點後悔海口誇早了呢,沒想到竟讓自己瞎貓逮個死耗子,遇到個最簡單的病癥,而且,自己對這方面的治療還有那麼幾分心得。
張景泰越看解一凡越覺得像自己當年那位朋友,欣一笑,道:“好,那就你來。”
解一凡二話不說走了出去,很快,再回來時,手中多出了一塊板磚。
張景泰頓時愣住,有些不解,但看見解一凡有竹的模樣,只好故作鎮定淡淡微笑。
經過武陵邊的時候,解一凡停了下來,掂起板磚在武陵眼前晃了晃,等吊足對方胃口以後才故意慢吞吞說道:“那個誰,老子這磚,治各種不服。”
“放屁,你他娘纔不服呢。”
武陵在心裡暗暗罵著,臉上卻裝出很有求知慾的模樣點頭,道:“今天我來的真是時候,能親眼看到武,武當兄弟給人治病,好,真好!”
“真好嗎?”
解一凡笑容很燦爛。
“呃,真好!”
武陵臉一呆,勉強出幾分笑容。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突然有了種不太好的預。
在張景泰納悶的目下,解一凡不慌不忙問清楚了那病人脖子扭到的方向,然後在同一方向讓病人去鞋子。
“啪啪”兩下!
解一凡幾乎沒用什麼力氣,只是拿板磚在病人腳板心上輕輕那麼一拍,然後將板磚踹進自己口袋中,衝武陵一笑,道:“可以起來啦,試試看,你現在脖子應該沒事了。”
病人先還有些不信,可等他站起來,用力搖晃了幾下自己的脖子後,張大,瞪圓了眼睛,心中的震撼無法形容。
“好了,真好了!”
武陵也同樣是瞪著本來就如同米粒大小的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驚愕。
同樣,即便是被稱爲國手的張景泰也看的連連點頭,心中暗贊不已。
作爲一名國醫,要學很多醫治病人的方法,更要學會取長補短,張景泰自問如果是自己,用鍼灸的方法當然可以治好那名睡覺扭傷脖子的病人,但他又不得不承認,鍼灸的效果的確沒解一凡這種奇怪手法這麼見效。
要知道,國藥有國藥的特點,鍼灸有鍼灸的特點,手法有手法的好,氣功有氣功的妙用,按蹺有按蹺的理論,導引有導引的說法,拍打有拍打的特點,刮痧有刮痧的特點,拔罐有拔罐的特點……
每一個國醫在醫治病人時都有各自的方法,而且每一種方法之間都有適應癥和非適應癥,對上適應癥就勢如破竹,對不上適應癥,就是隔靴搔。
“好醫生不是什麼都能用,更主要的是看醫生的功力。就跟武俠小說裡的一樣,第一是功力,是練招數,練很多,沒有用的。”
張景泰已然忘記了武陵這個混蛋的存在,送走病人後忍不住慨起來。
“二叔你可別這麼說,我也是看別人這麼給人治過,今天還是頭一回試呢。”
解一凡笑呵呵地說著,末了突然轉過來,道:“咦,那個誰,你怎麼還不走?如果你想在我們家吃飯那就得先錢,知道不?”
“,錢?”
武陵笑容頓時一窒,轉而又笑道:“張叔,您看我和詩蕾的婚事什麼時候辦好呢?”
解一凡是個聰明人,當他聽到詩蕾二字的時候腦中突然靈一閃,這個時候,他想起了那天自己聽到李哲說的那些話。
武陵,凌?
靠,這分明就是一個人嘛!
張景泰瞟了武陵一眼,冷冷道:“不好意思武公子,詩蕾的婚事我只會聽自己的意見,別說你在我這兒耗一天,就算你耗一年也不管用。”
武陵面沉如水,綠豆大小的眼睛閃過一道戾,“張叔,最近咱們金陵對國藥這方面檢查的力度很大呀,你看,如果你們隆記號出了什麼事,萬一被查封取締,只怕就算有我爸在那邊,也不好明著幫你們說話不是。”
傻子都能聽得出來,武陵這是在威脅張景泰,而且是拿張景泰視爲命的隆記號。
張景泰被武陵剛纔那句話氣的渾發抖,冷冷道:“武公子,我相信我們隆記號不會在國藥方面出問題,這件事,謝謝你的關心。”
“哼,話不能說的太滿呀。”
武陵終於撕去了僞善的面紗,冷笑道:“張叔,有時候很多事都是突然發生的,我爸好歹也是衛生局長,他如果認爲有些況不合適,張叔你猜下面的人會怎麼幹?”
現在解一凡弄明白了,原來這個什麼凌是衛生局長家的公子。
我靠,衛生局長很大麼?
發現張景泰臉上出極度痛苦的神,武陵還以爲自己說的那些話起作用了,又嘿嘿笑了起來,“張叔,再怎麼說我們馬上就要一家人了,我爸不可能看著咱們自己家人欺負也不吱聲吧。”
那貨說的興起,一時間眉飛舞,居然沒發現一直眼瞼低垂的解一凡角泛起了淡淡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