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一個人躺在上鋪,沉默半晌,聲音平靜的說:“如果不是非要跟他在一起,那我還他。”
周琪若有所思,劉雨婷遲疑片刻,開口道:“幾個意思?我喝多了腦子轉不,你說的直白點兒。”
丁叮道:“我一直在想什麼是,有人說一個人就給他自由,有人說等同占有,越占有越濃,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有一天他不喜歡我了怎麼辦,跟我提分手怎麼辦,我確實膽子小不扛嚇,也怕真耗到他提的那天,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所以我搶先提了。”
“離開的這一年,我沒有主找過他一次,無論喝得爛醉如泥還是病得起不來床,怕自己給他打電話,我甚至把手機摔碎過,后來酒醒了又心疼了一遍,德國那邊換比咱們這兒貴多了…”
周琪忍俊不,可只笑了一下,臉上全是生才懂的心酸。
劉雨婷:“那你明明還喜歡他。”
丁叮微頓,而后故作輕松的回答:“喜歡啊,至今為止,我仍舊覺得能跟他談場,是我老到死的那天,想起都會笑出聲的事兒。”
劉雨婷撇了撇,“你能別這麼說嗎,我心口這里特別疼。”
丁叮口吻正經:“誰還沒一段窩心的史啊,瞧不起誰呢。”
劉雨婷問:“你去德國這麼久,你們兩個沒聯系?”
丁叮:“有,也就是互相問候一下。”
周琪:“你說你沒主找過他,那他主找你是什麼意思?”
丁叮:“沒什麼意思,他人好,擔心我一個人在國外|遇到什麼麻煩解決不了。”
劉雨婷追問:“他言語間沒有想要復合的意思嗎?”
丁叮:“分了就是分了,他不會再跟我提復合的。”
劉雨婷:“那他現在有朋友嗎?”
丁叮:“不清楚。”
劉雨婷:“你一直幫他保份,估計他也不是個普通人,以前我們不知道你家教是閔姜西,跟那個圈子里的人都認識,時不時在你耳邊說,男的忙都是借口,就是不想來看你這樣的話,可能時間久了也影響到你的判斷,你自己都說你前男友人特別好,這事兒怎麼說呢,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我們這些外人又不知道細節,你也別聽我們的,如果他還沒有朋友,你又這麼喜歡他,別錯過了。”
丁叮沒出聲,周琪也說:“是啊,別死要面子活罪,他不提你可以試著提下,為爭取又不丟人。”
丁叮睜眼著屋頂,聲音依舊平靜:“我還喜歡他,只是沒了非要在一起的執念,不是他不好,也不是他變了,是我只要一想到我跟他在一起之后,還是會慌里慌張疑神疑鬼,我就特煩這樣的自己,更不想讓他看到我這樣的一面。”
劉雨婷:“你已經很好了,他在你之前的朋友牛|什麼樣,給你搞得心理力這麼大?”
丁叮:“你們天給我洗|腦,說我很好,我以前唯一的優點是有自知之明,現在連這個優點都快洗沒了。”
劉雨婷有些激的說:“好就是好,我們沒事兒拍你馬屁干嘛?你給我們錢啊?我說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太不自信,別人是說你胖你還,你是說你胖你還給我減幾斤,你看你今天穿著小白子高跟鞋往學校里一走,多人都在看你,你現在就是有有學歷,人生贏家,知道的你有格缺陷,總會莫名自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故意凡爾賽呢!”
周琪也跟著肯定,丁叮一個人在國外飄了一年,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大家也想當然的覺得,格溫順又是學霸,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可只有自己知道在異鄉的滋味兒,要克服語言障礙學醫,難上加難,寢室只有一個人,如果不搞出點靜來,邊像是真空一樣。
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悉的聲音在耳旁嘮叨,就連劉雨婷激時的臟話口頭禪都分外的讓人懷念。
也是一瞬間,丁叮心底又滋生出那個念頭,如果,是說如果,跟榮一京之間還有可能呢?
但不敢深想,更不敢妄,如果說這一年里學會了如何拿得起放得下,還不如說,學會了如何不聲。
回寢室的第一晚,三人聊到凌晨兩點半,聊到劉雨婷酒醒,周琪睡意全無,丁叮好說歹說,明天有早課,這才結束話題。
周圍安靜了,丁叮沒有馬上睡著,睜眼閉眼,腦子里都是那張臉,榮一京,榮一京,榮一京,在心里無數次的默念他的名字,一如在國外一年的每個夜里。
聽到手機鬧鐘響,丁叮幾乎秒睜眼,不是沒睡著,只是睡得很淺,隔了幾秒,下鋪傳來靜,周琪把鬧鐘關了,劉雨婷毫無反應,丁叮翻坐起,“起來了,七點四十五了。”
劉雨婷一聲不吭,周琪迷迷糊糊的說:“我覺剛閉眼……”
丁叮道:“我就說讓你們早點兒睡。”
爬下梯子穿上拖鞋,幾步走到對面下鋪去睡死的劉雨婷,劉雨婷閉著眼睛道:“起不來了……幫我請假吧。”
丁叮:“趕起來,你沒假了。”
劉雨婷哼唧著道:“不行,我要猝死了…”
周琪也是費力從床上爬起,下來的時候一個晃,頭重腳輕。
丁叮拉著劉雨婷的胳膊說:“咬咬牙起來,我用在國外掙得歐元請你吃大餐。”
劉雨婷快哭了,三年時間,丁叮都公費出國留學了,卻還是一不變的在睡覺和請假之間瘋狂糾結,有時候人類的崩潰,就是源于大家明明是同一種,卻存在著種的參差。
寢室里手機響,是周琪的手機,丁叮拿起來一看,揚聲道:“老周,你家老李的電話。”
周琪道:“你接吧。”
丁叮接通:“喂?”
李明科說:“丁叮?周琪呢?”
丁叮:“去洗手間了,什麼事兒?著急我給遞過去。”
李明科八卦的說:“我沒事,你們趕看校網,有人咱們學校大二導演系的一個生跟榮一京在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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