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恪說:“其實他們分得清請疏遠近誰好誰賴,只是需要點兒時間適應。”
陸遇遲忐忑的問:“你不是騙我吧?”
丁恪道:“我現在給我媽打電話,你自己聽。”說著,他從兜里掏出手機,陸遇遲下意識的按住,“別打…”
丁恪看著他,無比認真的說:“我知道你不會怪他們,別把這種力砸在自己頭上,我不會因為他們說什麼就跟你分開,任何人說任何話,都不會改變我的立場。”
陸遇遲眼睛潤,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我害得你連孝順兒子都當不。”
丁恪:“什麼孝順?我從小到大沒讓家里過心,是不是非得拿出一輩子讓父母控才百依百順?”
陸遇遲舌底是酸的,很多話想說,可話到邊,真的不知從何說起。
丁恪心里也難,停頓片刻,爽利的說:“別啰嗦了,我媽今天特意打電話過來跟我說這事兒,怕對方人多欺負你人,讓我趕找你,如果對方敢把你怎麼樣,他們隨時準備打司。”
陸遇遲心里暖的不行,開口說:“我錄了音,對方無意間說出倆老爺子手的原因,張長守在背后嘀咕咱們兩個,讓丁叔叔聽見了,倆人早就結怨,我找了王乾說要告他們,估計他們也怕把事兒鬧大了,同意私下道歉和解。”
丁恪道:“我媽也跟我說了,姓張的之前在小區里面討論我們,話傳到我爸耳朵里,我爸找到他家,大罵了一頓,那次就差點兒手,這次兩人在公園附近見,冤家路窄,張長守又在跟人議論,我爸那脾氣能忍嗎,沖過去就要手,還沒等到人,先讓他家狗給絆一跟頭,我爸起來就把人給打了。”
陸遇遲現在完全可以理解丁賓在警察面前啞吃黃連的原因,他是真的有口也說不出,在自己的理和丁恪的面子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陸遇遲不是矯,由心而發的說了句:“都是我不好。”
丁恪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往自己上潑臟水,這年頭管不住自己這張的人比管不住的狗還多,你跟這種人較勁兒比對錯。”
陸遇遲不吭聲,丁恪也沉默了半晌,主道:“讓你別往心里去你就聽著,你天惦記我爸媽怎麼想,只會讓我覺得力更大。”
這招對陸遇遲簡直就是對癥下藥,聞言,他很快道:“我沒惦記叔叔阿姨…”
丁恪瞥了他一眼:“趁我睡著跑去醫院給他們送湯,我爸一喝就知道不是我做的。”
陸遇遲張:“是不是不好喝?”
丁恪道:“好不好喝沒說,我媽說我爸讓給我打的電話。”
陸遇遲心底五味雜陳,眼眶持續發熱,“叔叔阿姨都是好人。”
丁恪:“他們確實不是壞人,只是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我也跟他們說的很明白,活了三十幾年,到現在這個歲數,我有權決定我接下來的人生怎麼走,跟誰走,親綁架不了我。”
陸遇遲:“你別跟叔叔阿姨這麼說話,他們會傷心。”
丁恪:“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兒,我不會傷心嗎?”
陸遇遲掀起睫看了看丁恪,賤嗖嗖的問:“你這算不算跟我表白?”
丁恪面不改:“你選地方,等請王乾吃完飯,我們直接過去。”
陸遇遲:“去哪兒啊?”
丁恪拿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波瀾不驚的說:“結婚。”
陸遇遲本能道:“你別勾|搭我了,我就算意志力再堅|,也不住你這麼|啊。”
丁恪:“誰讓你著了?”
陸遇遲像是渾長了跳蚤,坐立難安的說:“我都想好一輩子不結婚也好,不是非得走這麼個過場。”
丁恪知道陸遇遲在忌憚什麼,他開誠布公的說:“我爸媽那兒你不用擔心,我們去國外結,也不敲鑼打鼓的給他們發請柬,讓他們一定要出席。”
說罷,不等陸遇遲出聲,丁恪又補了句:“我想走這個過場。”
陸遇遲百爪撓心,像是抬頭著橫梁上掛著的狗,他只要一竄,不對,只要張開,這塊兒馬上就能掉到他里,這誰得了啊。
丁恪知道他意志力薄弱,關鍵時刻道:“我不能接那個破游戲戒指,你再重新挑一對,還想要什麼,正好趁著現在有時間想想。”
陸遇遲已經從百爪撓心上升到熱沸騰,放在桌上的雙手握拳,天人戰:“你給我點兒時間緩緩……”
丁恪道:“上姜西程雙他們,趕在程雙生之前給來個截胡,先把禮份子收回來再說。”
陸遇遲雙拳握得更,結微。
丁恪道:“也不知道姜西和秦佔什麼時候辦婚禮,孩子這塊兒我們是趕不上了,婚禮這兒不能再輸了。”
陸遇遲突然拿起杯子,一口把咖啡喝掉,像是被誰得走投無路了似的,出聲說:“干!”
丁恪看了他一眼,他馬上道:“不是,我想說結!結他丫的!都說人這輩子的運氣是有限的,能跟你在一起我都不敢奢別的,現在是你跟我求婚,我怕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丁恪心里又酸又暖,面上不聲的回:“確實,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把握機會。”
兩人坐在蓉城某個不知名的咖啡店里,三言兩句就這麼把事兒給定了,當天晚上,陸遇遲在三人群里招呼:“同志們,誠邀你們去丹麥耍,食宿路費全包,耍否?”
不多時,程雙回:“丁恪他爸痊愈啦?”
閔姜西接著道:“看這架勢不像是痊愈,應該破格招老年國家隊了。”
陸遇遲道:“帶上你們的家眷,名額不限,速速報名,三天出發。”
程雙語氣詫異:“不是,你突然打,我很惶恐,我現在是個孕婦,你別嚇唬我們三個。”
陸遇遲說:“把禮金帶足了,哥們兒我要截你們的胡了!”
程雙依舊云山霧罩,閔姜西道:“你跟丁恪去丹麥結婚?”
陸遇遲發了個賤嗖嗖的表包,程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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