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一京淡定的問:“今晚同學聚會?”
韓信也很淡定:“就我們兩個。”
榮一京很難得有不能馬上分辨對方意圖的時候,就好比現在,他拿不準韓信是在陳述事實,還是在……向他挑釁。
不管怎樣,榮一京不痕跡的說:“好,那你們先吃。”
韓信道:“等回來,我告訴你來過電話。”
榮一京:“沒事,最后一天在深城,同學間有很多話要聊,我到德國再找。”
韓信道:“雖然很唐突,但我還是想請你以后不要打擾丁叮,在學習上力很大,出國后生活環境,語言,新的人際往,沒有太多時間花在一些沒有用的事上。”
榮一京不急不緩,聲音如常:“既然知道唐突,就不該逞一時之快。”
韓信:“好吧,既然已經冒犯到你,那我干脆有話直說,你們已經分手了,請你維持一個人士應該有的風度,不要再來打擾,你可以覺得我多管閑事,但邊旁觀者,如果連局外人都覺得不該再繼續下去的地步,局人是不是都該爽快一點兒,橋歸橋路歸路?”
榮一京很不喜歡跟不專業的人討論專業問題,尤其是那些不講道理,一味用事的人,在他看來,韓信就是他跟丁叮之間的不專業人士。
懶得跟個外人講太多,榮一京不辨喜怒的說:“唐突的本質不是說了別人不聽的話,而是給了特別自以為是的建議,一個你口中的人士,比你多活了幾年的心得。”
說罷,不待韓信回應,榮一京自顧道:“吃飯吧,如果丁叮喝了很多酒,把安全送回學校,別耽誤明天的飛機。”
電話掛斷,榮一京很想嘲笑,現在怎麼誰都想上他這來上一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可是角勾起,臉上浮現的卻是自嘲的笑,怎麼就變這樣了。
另一邊,韓信剛放下手機不久,丁叮就推門從外面進來,他沒撒謊,包間里就他們兩個,之前一幫人聚會,很多人都喝多了,像是劉雨婷,被杜洋給背回去的,周琪也好不到哪去,李明科送回寢室。
韓信單獨約丁叮去學校附近的冷飲店,丁叮之前也喝了不酒,坐下沒多久就起去洗手間。
手上拿著兩杯喝的,丁叮把其中一杯放在韓信面前:“剛做好。”
韓信道:“你從洗手間出來帶這個好嗎?”
丁叮說:“放心,我洗手了,老板忙不過來,我就順道拿進來了。”
韓信只是開個玩笑,遲疑片刻,開口道:“剛才你手機響,響了長時間,上面顯示‘京哥’,我接了。”
丁叮明顯一愣,而后道:“哦,他說什麼事兒了嗎?”
韓信:“我說你去洗手間,他問是不是同學聚會,我說就咱們兩個,他讓我們先吃,去德國再跟你說,我讓他以后不要來打擾你。”
丁叮聞言,一剎那酒都醒了大半,臉上一半懵一半詫。
韓信見狀:“我知道他是誰,他也知道我是誰,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分了,就別再藕斷連,有的是人分分合合也能一直在一起,但你的格,你要是說了分,就是實在不下去了,別再給自己找麻煩。”
說完,韓信又補了句:“你要出國兩年,我沒什麼好送你的,臨走前就厚著臉皮送你個多管閑事,不管你收不收,反正我是送了。”
丁叮這幾天哭了很多次,本以為哭麻了,可這會兒還是會瞬間酸上鼻尖,眼淚在眼眶里,丁叮沉默良久,出聲說:“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
韓信沒說話,丁叮道:“你們都說我會照顧人,但這兩年一直都是你們在照顧我,一會兒擔心我吃虧,一會兒擔心我談被人騙,連分手都怕我斷得不干不凈……”
“我最近跟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放心,以前我會覺得是我不靠譜,所以大家才沒什麼信任,但我現在覺得自己特別幸福,被這麼多人放在心里,有特別多話想說,但說穿了還是那句話,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韓信默默拿起面前的飲料杯,跟丁叮了一下。
明天他們要一起去德國,上午九點五十幾的飛機,但要提前兩個小時去機場,算來也沒多時間,晚上十點多,兩人一起從飲品店走出來,韓信說:“他們上網查了德國平時吃什麼,像是生怕我去那邊會死,顧毅讓人從老家寄了二十斤香腸,李明科也讓他家里給我寄了一大堆特產,我現在就怕明天安檢過不去,再以為我去德國倒騰土特產的。”
丁叮笑出聲:“老劉和老周還不是一樣,我原來只想帶個二十斤的箱子,們愣給我擴充到五十斤,我現在箱子完全不敢打開,不然能發火箭。”
兩人邊走邊聊,丁叮沒注意街邊停著一輛很低調的咖啡轎車,更何況車子沒降車窗,榮一京坐在駕駛席,定睛看著從車前經過的二人。
他還是不放心,怕丁叮喝多了跟上次一樣,所以還是過來看看,看看李明科有沒有撒謊,也想跟丁叮再囑咐兩句,但眼下看來,好像不太有這個機會,目視李明科和丁叮的背影,他們已經走到人行道,兩人中間隔著不遠的距離,這個距離,很難判斷他們之間是朋友還是其他關系。
從榮一京的角度,他還能看到丁叮的半張側臉,不知道李明科說了什麼,一直在笑,榮一京希丁叮開心,希任何事都不要影響到的心,可這會兒看到如此開心,他心里竟是說不出的泛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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