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的時間已經定下,剩余的幾天,與其說是讓人準備出發的行李,莫不如說,是讓人暫且告別原有的一切,家人,朋友,同學,好的,壞的,舍不得的。
邊人都在流請吃飯,給丁叮和韓信餞行,前面幾天都還好,到了最后一天,飯桌上大家都喝多了,劉雨婷借故躲到洗手間里哭,丁叮找來,也是一瞬鼻尖酸:“你干嘛啊?”
劉雨婷低著頭,想忍忍不住,干脆邊哭邊道;“你一走就是兩年,到了那邊兒山高皇帝遠,有點事兒我們都幫不上忙…”
丁叮手拍著劉雨婷的肩膀,安道:“沒事兒,我過去上學又不是去打仗,我也不是招災惹禍的格。”
劉雨婷:“就是知道你什麼格,才擔心你一個人在那邊了委屈怎麼辦。”
丁叮窩心,努力緩和氣氛:“那誰讓你這兩年不好好學習,不然你就跟我一起去了。”
劉雨婷哭得更慘:“別再我心頭狂妄的撒鹽了!我已經夠難了。”
丁叮勾起角,抱了抱劉雨婷,“別哭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劉雨婷哽咽道:“兩年,我們認識才兩年,誰知道兩年之后是什麼樣,萬一你有機會留在國外呢。”
丁叮說:“哪有那麼多萬一,我拿的是留學簽證,到期不想回都得讓人送回來。”
劉雨婷篤定的說:“以你的毅力,你就算想留在火星也不是不可能。”
丁叮本來眼淚在眼眶打轉,聞言破涕為笑:“原來我在你心里這麼高大嗎?”
劉雨婷一撅,哭著道:“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但你一定要好好的。”
丁叮眼淚掉下,努力揚著角:“我答應你,我不會好好的,我也一定回來找你們,咱們還要進一家醫院上班呢,我不在的這兩年,你多跟老周學,別天渾水魚,丑話說在前面,我可不會跟你一起找家私人診所上班。”
劉雨婷抹了把鼻涕:“知道了,以前你一直在邊,我還不覺得有什麼,你優秀我還莫名的覺得臉上有面兒,我有個學霸姐妹兒,但你這突然一走,我心里除了難,也悟出了一個道理,沒有人會永遠站在原地,喜歡的要努力爭取,珍惜的更要努力維護,放心去吧,你前腳一走,我后腳就發圖強。”
丁叮心底百味雜陳,哭笑不得的說:“聽著像是這兩年我給你耽誤了。”
劉雨婷抿了下:“也不能算你全責,多多吧。”
丁叮撇撇,洗手間房門被人推開,周琪走進來,看到紅著眼睛的兩人,當即眼含熱淚:“我就知道你倆躲在這兒。”
之后的一段時間,兩人抱頭變三人抱頭,丁叮一直以為只要自己做的決定是對的就好,可越到時間臨近越能深刻覺到,跟榮一京分了手,答應去國外留學,不給自己毫退路,可作為代價,又要孤一人了。
榮一京來秦家看乖乖,開著那輛吸睛的紅博斯,阿姨把乖乖從門里抱出來看見車的剎那,真實的發出一聲低嘆:“哎呦…”
比起秦佔那輛紫的,乖乖顯然對這輛更過分的紅更興趣,咧開咯咯笑,秦佔見狀也跟著捧臭腳:“好看吧,你眼就是好。”
阿姨心說,有錢真好,可勁兒造。
閔姜西和秦嘉定都在學校,家里只有秦佔和榮一京,榮一京看到乖乖手腕上戴著一個很致的銀小鐲子,一看風格就知道是丁叮做的,想到丁叮,他神如常的開口:“明天怎麼安排?”
秦佔:“安排什麼?”
榮一京:“丁叮明天走,小閔和嘉定都去送,你不去?”
秦佔:“坐私人飛機去。”
榮一京:“也好,省得路上轉機麻煩,到了那邊還有很多事要辦。”
秦佔:“丁叮不跟我們一起。”
榮一京側頭,秦佔淡淡道:“們學校統一安排,丁叮不想搞特殊。”
榮一京微頓,秦佔道:“你要想跟坐一起,提前跟深大打招呼。”
榮一京出無語的神,“你怎麼不讓我留德繼續深造呢。”
秦佔:“你是這塊料嗎?”
榮一京不戰,轉移話題:“那我明天直接去機場找你們。”
秦佔道:“這麼多人一起過去,到了德國估計也沒有單獨說話的場合,還有什麼想說的,趁早跟說。”
榮一京道:“前幾天我們見過面,該說的都說了。”
秦佔:“不后悔?”
榮一京很是敏:“你說誰?”
秦佔:“我要想問還要通過你?”
榮一京不聲的回道:“能解決的就想辦法解決,后悔是沒能力的另一種說法。”
秦佔:“看來是解決不了。”
榮一京不置可否,他確實解決不了,以前無論他說什麼,丁叮都會聽,了不起就是貓急了喵幾聲,但是這一次,下定了決心,不沒給自己留后路,同樣,也沒給他留進路。
嚴宇說他們之間是三觀不合的問題,榮昊說是他不夠丁叮的原因,歐卿說,這是注定的結局。
榮一京不得不承認,他最近被這件事搞得心里很,每天都有一百種念頭浮上心頭,到底是他的錯,還是真的不合適,到底該再進一步,還是該干脆利落的讓走。
以前他不知道挽回是什麼,如今他又開始迷茫,后悔是什麼。
從秦家離開,榮一京糾結良久,看了眼時間不算晚,到底還是給丁叮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榮一京難免狐疑丁叮是不是不想接,正在他要掛斷之際,電話接通,手機里傳來一個男聲:“喂。”
榮一京一愣,甚至看了眼屏幕,確定是丁叮的電話號碼,而后道:“丁叮在嗎?”
男人道:“去洗手間了。”
榮一京坐在車里,直言道:“韓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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