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盯著沈姣的臉,想抓住臉上的每一分細微表,然而沈姣只是微頓,隨即波瀾不驚的問:“你有證據嗎?”
江東眼底出意外,“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沈姣說:“抓賊見臟,沒確定的事兒,有什麼好驚訝的。”
江東一眨不眨,片刻后說:“你不對勁。”
沈姣盛了一勺粥遞到江東邊,江東微微偏頭,“別想堵我。”
沈姣二話沒說,轉手直接送到自己里,還夾了菜,江東關注著的一舉一,心底實在狐疑,試探的問:“你早知道?”
沈姣不看他,自顧道:“你要有證據就拿出來,我沒睡好,沒力跟你玩兒猜猜樂。”
江東道:“剛才秦佔過來,秦家從你踏深城的第一秒就在派人監視,不是想你,是怕你帶著任務來,或者有人想要趁火打劫,在深城你,昨晚機場開槍的那撥人都死了,警察那死無對證,也找不到上家,秦家抓了活口,活口沒去機場,但有證據證明他們跟死的人是一起的,都是林敬的人。”
沈姣仍舊低頭吃東西,面不改的問:“他們親口說是林敬派來的?”
江東道:“正相反,死都不認,秦家還要防著他們自殺,不然分分鐘跟機場開槍自殺的那三個人一樣。”
沈姣已經機械地吃了好幾口,江東做完手不能吃油膩,周做的都是清粥小菜,沈姣什麼都不會,貢獻了一道糖拌柿子,此時西紅柿正在眼底,深紅,浸著厚厚的糖,突然就想到了,裝都裝不下去,里的半口東西,半晌才咽下去。
江東難得醒著安靜,一言不發,病房里靜謐無聲,最后還是沈姣先開口:“還吃嗎?”
江東道:“我說什麼來著,聽了倒胃口。”
沈姣放下碗筷,默默地收拾桌子,江東抓住的手腕,低聲道:“坐著,你不是來給我當保姆的。”
沈姣說:“保鏢的活兒我也來不了。”
江東勾起角道:“老婆的活你行。”
沈姣當即掀起眼皮,看向江東,只見江東眼睛又黑又亮,端得促狹又認真。
兩人目相對,江東說:“你心里想什麼都寫在臉上,想問我又在耍什麼花樣,是不是又在騙你?”
沈姣說:“沒有。”
江東微微挑眉:“心口不一。”
沈姣道:“真沒有,我以后都不再說懷疑你的話。”
江東問:“上不說,心里也不想?”
沈姣如實道:“現在確實還做不到一點兒都不想,但我相信你。”
江東看出沈姣沒撒謊,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異樣,類似……愧疚,但他愧疚的時候畢竟太,面上不聲,江東淡笑著道:“這麼信我。”
沈姣說:“其實我能信的人很。”
江東道:“不包括林敬?”
沈姣沒有回答,這倒讓江東有些意料之外,他以為沈姣會很驚訝,要麼就是嚴重懷疑他在導,結果都沒有,像是個沒有底的瓶子,無論扔進去什麼東西,一點回響都聽不到。
沈姣有心事,不對,準確來講,心里有。
江東看著沈姣道:“林敬以前坑過你?”
沈姣平靜的回答:“沒有。”
江東努力觀察臉上的細微表,慢半拍道:“別騙我,現在是他讓你死,哪怕你毫發無傷,這事也不可能輕易了之。”
沈姣原本沒看江東,聞言才抬眼跟他對視,“如果確定是他,你想怎麼辦?”
江東反問:“你說呢?”
說完又補了句:“我聽你的。”
沈姣看著江東蒼白的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江東握住的手,主道:“我沒想你為難,你不想讓我摻和你們家的事,我就不摻和,證據我會讓人親自到你外公手上,看他怎麼辦,如果他都不替你出頭,那就別怪我了。”
話音落下,沈姣臉不變,手指卻不控制的抖了一下,微弱的信號,江東立馬猜出沈姣在怕什麼,怕鄺振舟,或者說,是怕鄺振舟知道。
什麼樣的況,才會讓對林敬買兇殺人都無于衷,但卻對鄺振舟知曉此事神經敏銳,江東一時間竟想不通,沈姣到底是擔心林敬,還是擔心鄺振舟。
稍微用力握了握沈姣的手,江東輕聲問:“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沈姣垂著視線,看不見眼底神,沉默再三,搖了搖頭,江東道:“你別怪我惹事生非,我慶幸躺在這的人是我,前提這個人不是你,我沒有任何怨言,但這跟我找兇手和報仇沒有任何沖突。”
“我知道。”
“我也不想你外公背地里找茬,說我是加之罪,挑撥你們兄妹關系,所以我把主權給他,看他怎麼理,外面不多說他最寵你嘛,我倒要看看,到一家人窩里哄的時候,他還能不能做到偏心,我不求他偏你,但凡他能一碗水端平,我這槍就算白挨,以后我不再找林敬麻煩。”
江東在沈姣面前鮮有正經的時候,更何況是正經話,沈姣聽時始終抿著,臉上沒有緒,待江東說完,理智的回道:“如果真是林敬,我不會讓你白挨這槍。”
江東正經不過三秒,聞言立馬放低聲音,弱的問:“你要怎麼幫我報仇?”
沈姣說:“也給他一槍,一模一樣的位置。”
江東眼帶狐疑:“真的假的?”
沈姣說:“我不是你。”
江東當即蹙眉,“你要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沈姣不置可否。
江東委屈:“我現在心里很不舒服……”
沈姣問:“我給你護士。”
江東道:“護士有個屁用。”
沈姣說:“給你醫生。”
江東說:“你直接讓人給我推太平間去吧。”說完,眼睛一閉,像是真生氣了。
沈姣見狀,一不,良久,江東睜開眼,瞥眼瞪向沈姣:“你就不能說點好聽話哄哄我嗎?”
沈姣看著江東,面無表的說:“我相信你。”
只要他說是,會站在他邊,無論對面是林敬,還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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