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說:“這倒是個好辦法,我再進一次醫院,看你怎麼好意思走。”
沈姣用嗤笑掩飾心的慌,“省省吧,你可舍不得毒死自己。”
江東說:“你試試。”
他抬頭看向沈姣,“你要是敢明天走,我明天就敢進醫院。”
沈姣跟江東四目相對,什麼話都罵過,眼下無話可罵,憋了一會兒,問:“你到底想干什麼?”
江東不答反問:“你不知道?”
沈姣:“我不知道。”
江東:“我把你弄來深城,就是為了好吃好喝的撐死你,還是每天費心費力的逗你高興,把你給樂死?”
沈姣:“……”
江東:“你為什麼來深城,我不穿你,我對你好不好,你也別揣著明白裝糊涂,怎麼還玩突然甩人這一套呢?”
沈姣頭皮已經麻了,強撐著面不改,“別說你喜歡我,沒意思。”
江東難得的一臉正,不茍言笑的說:“哪沒意思了?”
沈姣問:“你喜歡我什麼?”
江東也問:“那你喜歡我什麼?”
沈姣說:“我不喜歡你。”
江東往椅背上一靠,“說了別揣著明白裝糊涂,我沒你那麼口是心非。”
沈姣說:“你只是更自以為是。”
江東:“我長眼睛了。”
沈姣:“我也長眼睛了,我們二十幾年從來沒見過面,你突然出現在國外,盡心盡力的跟我面前演了一出戲,為誰?別說是命運的召喚,你不是為了楚晉行嗎?楚晉行不要你,你才想著跟我當朋友,干嘛,我看起來就這麼不像人,你非要把我當個工?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你是不是第一件事兒就是跑去楚晉行面前得意一把,看,你不要我,有的是人上趕著結我。”
說著說著,沈姣笑了,“江東,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傻啊,吃吃喝喝玩兒玩兒樂樂也就算了,說開就沒意思了。”
江東對上沈姣的笑臉,幾秒后道:“為了走,你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不知為何,沈姣心底突然翻攪,狠狠地揪痛了一下。不是覺不到江東對散發的訊息,只是這種訊息混雜了太多未知,不敢相信,也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輕信。
本是溫馨安逸的氣氛,不知何時變得詭異而鋒利,沈姣和江東隔桌而坐,不說話,過了會兒,江東主說:“我明天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沈姣說:“我明天回夜城。”
江東說:“過了十一號再走。”
沈姣本沒想其他,只知道今天才幾號,面無表的開口:“待不了,你有空去夜…”
話未說完,江東突然起,拿起放在一旁的車鑰匙,二話不說往門口走,沈姣早就知道他要干什麼,可是心是等到聽見關門聲的剎那,這才猛然下沉,像是驚到了,又像是丟了什麼東西。
一不坐在原位,沈姣等著江東回來,他不一直這樣嘛,就搞這些故弄玄虛的戲碼,沒準兒出去干嘛了,某一刻會突然推開門,生氣的問,你怎麼不出來找我?
沈姣一直在等,后突然傳來敲門聲,心底一,以為是江東,故意沒出聲,拿起勺子喝粥,掩飾自己的尷尬。
三秒后,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很快沈姣就聽出腳步聲不對,果然,后傳來悉的聲音:“他走了。”
是周。
沈姣在有人敲門時高高提起的心,再一次下墜,并且是站得越高摔得越狠,里的粥都沒了味道,愣是慢半拍才開口:“你在外面吃了嗎?一起吃,吃不完浪費。”
周坐下,沒筷子,包間中令人尷尬的寂靜,沈姣很尷尬,所以不停地吃東西,“這家蒸點還可以,明天打包帶回夜城。”
周看向沈姣,沈姣放下筷子掏出手機,查回夜城的機票,“明天最早七點二十,太早了……”
又往后看了幾個時間,幾秒后突然道:“今晚十一點還有一班。”
沈姣看了眼手機上角,現在剛八點半,說:“我們今晚就回去吧。”
周終于問:“怎麼了?”
沈姣面如常,“沒怎麼,外公打電話,說是想我了,讓我早點兒回去。”
周沉默片刻,“確定今晚走嗎?”
“嗯。”
“那我出去告訴他們一聲,等下我們直接去機場,酒店東西讓別人去拿。”
“嗯。”
周起往外走,沈姣說:“讓老板看看這桌的單子,打包一些帶走。”
周應聲:“你先吃,打包好了我你。”
房門開了又關,包間中又只剩下沈姣一個,已經沒人在了,還是機械的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往里送粥,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沒有局促,沒有尷尬,沒有任何一的異樣,更沒有到任何人的影響。
走了,走就走唄,實話實說,又沒有一句誣陷,他們本就該是這樣的關系,說開了好,免得每天提心吊膽擔驚怕,沒了,就再也不會擔心。
可是……江東是不是傷心了?
心底一強烈的酸涌上,沈姣停了喝粥的作,嚨的難,萬一,萬一江東對是真的呢?這麼傷他,他以后會不會再也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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