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路過
京郊小路上,馬蹄聲陣陣,當中一人,黑髮如緞,姿容絕世。只是眼中的冷然,生生添了幾分氣勢,越加顯得氣宇軒昂,英武不凡。
「王爺!」一人從林間閃出,跪在路旁。
眼見得馬蹄高高揚起,就要踩在那人上,馬上的人卻不慌不忙的拉著韁繩一抖,馬兒長嘯一聲,竟凌空轉了個向,停了下來。
軒轅杉從馬上一躍而下,飄然落於那人面前。
「王爺,大理寺卿傳來消息,蕭將軍之死的確另有緣因,但是,還沒有查清原因,請王爺在皇上面前言幾句,務必保證連疆新任守將是我們的人。」將懷中書信掏出,雙手捧住,高舉過頭。
軒轅杉接過,快速瀏覽一遍後,隨手一,信紙如雪片飛下。
他看著眼前一直跪著的人,左手揚了揚,一直站在邊的輕五向前一步,問道,「王爺問你,蕭家家將知不知道此事另有幕?」
「目前來看,似乎尚且不知。」
輕五看看自家主子的臉,又接著問道,「那蕭七呢?」
「在宮中,由皇后及東宮太子親自照顧。」
軒轅杉輕輕點了點頭,輕五連忙將馬牽過來,一邊對地上跪著的人說道,「暫時不要讓蕭家人的聽到什麼風聲,目前大未定,蕭家又失了主心骨,一眾武將鬧起來,不好收場。」
軒轅杉翻上馬,看也未看地上人一眼,雙一夾馬腹,迅馳而去。
跪著那人這才抬起頭來,額頭上的汗,輕舒了口氣。人真的不能太完,這位當今皇上的嫡親弟弟,唯一可以隨意出京城的王爺,天人之姿,機智過人,卻是個啞。也幸好是個啞,才能毫無顧忌的被皇上寵信任。
軒轅杉卻是不知道別人的想法,或者說他也不在意,自從五歲那年莫名其妙中了一次毒之後,就再也不能出聲說話。可以聽見別人的話語,輕五又極懂他心思,往往一個手勢,就知道他想說什麼。這些年下來,也已經習慣了。
馬剛跑沒幾步,軒轅杉突然勒住韁繩,輕五警覺的往往四周,「王爺?」
軒轅杉往路旁一棵樹上輕輕瞟上一瞟,茂盛的枝葉間,的衫極其顯眼。
淇安不得不又一次佩服自己千年難遇的倒霉運氣。
師父說,「蕭家小七,你去,把地掃一掃。」
師父說,「那個什麼小七,陪為師去山上走走。要多實地看看,才能更懂得藥和用途。」
所以筋疲力盡的跟在後面,不知道那個老頭怎麼會腳那麼輕便,幾十歲的人了走起山路來輕如燕。又一次氣吁吁的被遠遠甩在後,撇撇,放棄了想要再繼續追趕的想法。
往四周看看,山青水秀,風景不錯,把擺往腰上一別,信步往前走去。
順著涓涓小溪,悠閒的逛下山來,一看道旁長著顆大樹,奇形怪狀,枝繁葉茂,實在是休閒的好去。發酸的腳,索爬了上去,坐著搖了搖,樹枝很結實,葉子很繁茂,嗯,不錯,烈日炎炎正好眠。
所以說,不明白,為什麼只是睡個覺,就被人拎著丟下樹來。
「呯!」的一聲,丟在某人面前,淇安抬起來頭,那人白黑髮,俊人。於是歎,古代污染,果然遍地是人。
可惜,不興趣,視線迅速從那人臉上移開,「我只不過在樹上睡覺。」言下之意,就是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
軒轅杉高坐於馬上,俯視著地上被摔得異常狼狽的人,沒有作。倒是旁邊的輕五打量了淇安好幾眼,心中暗暗稱奇,好難得,居然有個人,只看了他家王爺一眼就移開了視線,沒有臉紅,沒有暈倒,也沒有驚,好像就是看了個普通人一眼。
輕五隻好轉過頭去看看自家王爺的臉,不錯,還是風華絕代,沒有變啊,那麼,是這個人的審觀有問題?再看看那子靈的眼睛,該不是個瞎子吧?想想愈加覺得有道理,上天眷顧如他家王爺,神俊朗卻口不能言,這地上趴著的子,靈氣人,就應該是個瞎子才對。這樣,才顯得老天公平,不會特別偏某人,於是,心理平衡,天下大安。
奈何軒轅杉並不覺得他的推斷有禮,那丫頭明顯不是瞎子,於是食指,輕五隻得小聲歎口氣,然後大聲說,「綁起來。」
淇安並不覺得這個時候報上蕭七或者別的什麼人的大名有用,也不清楚對方是哪路貨。長得太帥的男人,通常並不能讓人產生安全。
於是不作反抗的,乖乖的被綁個棕子,拋在了不知是侍衛幾的馬上。
趴在馬背上的姿勢,不得不說,有點痛苦,淇安努力的撐起子,努力的平衡著不要被甩下馬去,一邊衝著旁的人道,「這位大哥,麻煩你把我的子扳正好不好,這樣倒掛著,容易腦充,變傻子的。」
侍衛幾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那臉上沒有表,於是只當作沒聽到。
好在淇安本來就沒想過一句話就能讓人對好點,只得再接再勵,「那個侍衛大哥,我要變了傻子,你還得照顧我是不是,照顧一個傻子,非常非常痛苦的……」
侍衛幾隻覺得頭腦發暈,一看旁邊幾個同伴,也都是一臉忍,那也是,長年呆在王爺邊,早已習慣了惜字如金,何曾有過這種喋喋不休的時候。
他手按劍柄,「不用那麼麻煩。」
「什麼?」淇安仰頭,拜託你多說幾句好不好。
「一劍下去,就不會痛苦了。」
淇安眨眨眼,「那好吧,你一劍下來吧。」閉上眼,果然再不言語。
侍衛幾求救的看向自家主子,軒轅杉平靜前視,已經進我兩忘的境界。只得再轉向主子的代言人。
接收到求救信號,輕五也只能去徵求一下王爺的意見。卻在看見軒轅杉的臉時,不敢相信似的眼睛,他沒看錯吧,角上翹的意思,是在微笑嗎?
掐了大一下,「嘶!」疼得吸氣,原來不是作夢啊,輕五迅速作出了反應,「阿丁,把扶正坐好了。」
淇安調整了一下姿勢,還好,就算是要死,也不是死於倒掛引起的倒流。
當比你強勢的人覺得他永遠對的時候,你就是永遠錯的。
淇安把這句話執行得非常徹底,所以再不開口辯解,一路表現得非常合作。軒轅杉倒是一臉平靜,反倒是個輕五,一路上頻頻打量,非常奇怪淇安怎麼這閉了。他家王爺曇花一笑,好可惜,又看不到了。
一路無語下來,進了城門,軒轅杉看淇安一眼,調轉馬頭,逕直向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以淇安得可憐的古代知識而言,是被人關在了某富貴人家的別莊了,剛剛隨意觀察了一下,沒發現什麼標誌東西。
有些挫敗,不過就在樹上睡一覺,就被關個閉了?
好在這牢房環境還不錯,淇安環視一周,嗯,乾淨乾燥,不是以為的那樣恐怖。按按肚子,一頓不吃就當減好了,就是沒洗臉的話會不會對皮好。
閉上眼睛,輕輕的說了聲,「楚楚寶貝,晚安。」夢裡,會不會見到兒,但願,只見,而不見,的父親。
輕五站在王爺面前,頭一次,覺得大腦沒有轉得快。
「王爺,睡了。」
軒轅杉訝然的抬高眼。
奈何輕五這次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只是不解的看著他。軒轅杉抬高了他尊貴的手,一年難得一次的比劃起來,「沒哭?沒喊?什麼都沒做就睡了?」
輕五呆愣的張著,他謫仙似的從不屑用啞語的王爺,居然會為了皇上以外的人用起來。正發著呆呢,突然及到主子陡然間沉下來的臉,趕整整臉上神,「沒哭,沒喊,什麼都沒做就睡了,嗯,好像還在笑。」
軒轅杉抿抿,手又輕輕揚起,「是誰?」
「還沒查到。可是王爺,要把怎麼樣呢,殺了,還是放了?」
頭一次,軒轅杉不喜歡做這樣的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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