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裴和蒙德裡安吃完早飯後,又急急忙忙地離開了。祈言按照減量吃完藥,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間。
走到門前時,他遲疑幾秒,腳步轉了個方向,站到了隔壁房間的門前。
破軍提醒“將軍還在指揮室,沒有回來。”
祈言看著面前閉的門,想起陸封寒在給他剪指甲那次,就將進出的權限給他了。
嘗試著掃了一下個人終端,“嗒”的一聲,門開了。
祈言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問破軍“我在他不在的時候擅自進去,將軍會不會生氣”
緒的缺失,讓祈言有時候無法把握分寸。他不確定什麼樣的行為讓人開心,什麼樣的行為會惹人厭煩。
破軍回答“將軍不會生氣。按照人類的社準則,擅自進出別人的房間,房間主人會惱怒。但將軍允許您隨時進,而且您對將軍來說,不一樣。”
祈言覺得可能是減藥了的原因,他心底生出某種約的,促使著他。
輕輕推開門,房間裡的燈亮了起來。
陸封寒的房間陳設不多,上一次進來,祈言就已經全部記住了,但他依然觀察得認真。
櫃櫃門是半明的,裡面掛著幾件遠征軍的製式襯衫和外套。旁邊是設置有淋浴的衛生間,角落放有清潔的淨箱。辦公桌上懸浮的虛擬屏跟上次不一樣,正於休眠狀態。
很整潔。
就像住在勒托那棟房子時,陸封寒的臥室總是收拾得整整齊齊。
床頭枕頭擺放得規整,邊沿搭著一件襯。祈言照著記憶中的位置,坐到了灰床單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是陸封寒的私人空間,裡面充斥著他生活的痕跡,祈言只是坐著,便慢慢產生了朦朧的睡意。
陸封寒上午八點過收到倫茲關於反叛軍新型武的反饋,又拉著幾個艦長開了一會,等手上的事告一段落,回到房間時,已是上午九點。
進門時,他低著頭,批復了兩份後勤部遞上來的文件,又收到文森特發來的消息,說定遠號已經召回來了。
等反手關上門,陸封寒才發現,房間裡的燈沒有像往常一樣自亮起,依然漆黑一片,室溫度似乎也比平時高。
他手按了開關。
燈亮起的瞬間,陸封寒一眼就看見,在自己的床上,有人正蜷著,懷裡抱著一件他的製式襯,睡得很。
沒有蓋被子,顯出的形清瘦,因著姿勢,一截冷白的縴細腳踝了出來,白得晃眼。
破軍用弱在空氣中顯示了一行字。
陸封寒看完
祈言回房間後一直睡不著,到了我的房間後,才犯困睡著了
讓破軍將燈調暗,陸封寒放輕腳步走到床邊,單膝跪在地板上,手指輕輕踫了踫祈言的側臉。
平整的軍在膝彎有了褶皺。
沒想到祈言睫了,緩緩睜開眼,眼神還有些惺忪“你回來了”
“吵醒你了”陸封寒嗓音極緩,“嗯,我回來了。”
祈言想起自己睡在陸封寒床上,不由想解釋,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陸封寒看出來,眼神出笑“剛剛睡著了”
祈言“嗯”了一聲,猶帶初醒的鼻音。
因為隔得很近,他恍惚間,不由又陷在了面前這個人悉的氣息中,從骨子裡出一種踏實和心安。
單薄的眼皮又垂了垂,瞌睡深了半分。
“我不會不高興,你想什麼時候來我房間,睡覺,別的,都可以。”陸封寒看著他抱在懷裡的屬於自己的襯,忽地有些嫉妒。
“好。”祈言大腦難得混沌,睡意席卷,無意識地拉住了陸封寒放在床邊的袖。
心中製的某炫被驚,陸封寒原本對自己的耐心頗為自信,堅信自己可以等到祈言找回緒。
但這一刻,陸封寒實在是忍不了了。
料,空氣溫的房間裡,陸封寒反手將祈言拉著他袖口的手在掌下,傾低頭,在祈言角落下極輕的一吻。
如夏夜的泉水邊,蜻蜓點水而過。
掠奪的本盡數收斂,溫而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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