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部消化

戚楓和凌可雙雙打耳戴耳釘的事， 很快有人發現並且上傳了照片到校論壇， 一時又激起討論無數。

1L回覆：「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校草和新聞系系草都打了耳，戴了同款耳釘！」

2L回覆：「看到了，臥槽那天在食堂看見他們雙雙買飯還笑著對視， 我他媽眼睛都要瞎了！」

3L回覆：「呃， 其實上學期放假頭兩天我還看見他倆一起去西門開房……」

4L回覆：「話筒！打師！樓上！請說出你的故事！」

5L回覆：「這麼曖昧， 我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一對……」

6L回覆：「哪天他們要是公開出櫃了我估計都不會驚訝。」

7L回覆：「等等，樓上幾個， 他們難道不是真的一對？我一直以為他們是真的啊！」

……

這事在現實中也有人跟他們當面八卦，比如校網編輯部的齊秋蕊， 戚楓在學生會的朋友等等， 但兩人的反應都和以往被調侃揶揄時的反應差不多，就算承認說「是啊我們就是一對」，估計也有一部分人覺得他們只是開玩笑。

直到四月的一天， 之前那個送過凌可小熊和鮮花的生蘇怡萱再次來襲。

凌可本以為對方已知難而退， 卻沒想到越戰越勇。

像是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次不再逃避也不再退， 獨自衝到了凌可面前。

當時凌可剛上完課， 百來個人從多教室出來看到這一幕， 自發圍一個圈，興地圍觀起鬨。

蘇怡萱手捧鮮花， 著聲音對凌可說「喜歡」。

凌可的心很複雜，為了顧及對方的面子，他本想帶著蘇怡萱單獨找個地方說清楚， 不料邊上的戚楓竟然當著所有圍觀群眾的面，按著他的腦袋吻了上來！

圍觀者們一個個瞠目結舌，捂氣，凌可都能覺到圍觀群眾們的心到了多大的震！

戚楓親完，抓著一臉茫然的凌可的手，對蘇怡萱道：「謝謝你喜歡凌可，但他已經有男朋友了。」

然後帶著他開人群，瀟灑地走了，一瞬間後嘩然，口哨聲歡呼聲不絕於耳。

神經的謝奇寶那一刻才知道，高俊飛說的那個「部消化」是什麼意思！

不出半日，戚楓對凌可當眾接吻宣示男友份的新聞就傳遍了校園，甚至還上了校網頭條。

凌可對此憤懣不已：「你怎麼能做那種事！」

戚楓理直氣壯道：「我怎麼了？我不能吻你嗎？你看見許君竺的時候不也是二話不說就吻了我？」

凌可結舌：「你……！」

戚楓酸溜溜道：「難不你還心疼那個生？」

凌可了火氣，先回答上一句：「我當時那麼做是因為只有我們三個人，可你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面子不要的麼？我是個年人，這種事我有能力自己理好。」

戚楓鬱悶道：「好嘛！是我錯了，是我一時衝！」

凌可一看他像是了天大委屈的表，頓時就心了，他也理解，戚楓正是因為在乎自己才會衝。

他嘆了口氣道：「我也沒想怪你……我只是覺得，那個生對我這麼執著，你做這樣的事對刺激會不會太大了？」

戚楓豎起眉，吃飛醋道：「你果然是心疼！」

凌可角搐：「我沒有啊……」

戚楓：「對付那樣的生，我覺得親你一下比你解釋更多都來的有效果你信不信？你說說，長得有我好看嗎？有我名氣大嗎？有我懂你嗎？我可是校草！輸給我雖敗猶榮好嗎？而且我吻你又不只是為了刺激，而是為了讓大家把關注點從上轉移到我們上，我都給留夠面子了，這樣還不夠周到？」

凌可被戚楓這一串歪理說得啞口無言，頭一次見一個人自到如此義正言辭的地步。

戚楓發洩完，又張地瞪著凌可：「你幹嘛不說話？」

凌可還能說什麼，只能哭笑不得道：「你真孩子氣。」

戚楓一聽他這口吻就知道他不生氣了，恃寵而驕道：「我就是孩子氣，怎樣，你不喜歡我？」

凌可：「……」

自從得知凌可喜歡了他六年後，戚楓就像是吃定了他，慢慢暴本，越來越霸道。知道凌可吃不吃，每當凌可要跟他生氣的時候他就賣萌撒，還仗著自己材好值高便以此對方，總之十八般武藝番上，實在不行直接上床撲倒，總有辦法讓凌可徹底繳械投降。

凌可也確實對他無可奈何，誰他授人以柄，一個月前被戚楓翻到的手機相冊裡居然摻雜了四五張戚楓他哥的，就這事兒，凌可連著好幾天晚上沒從床上起來過，事後戚楓也沒釋懷，估計還能借此糾纏他好一陣子。

***

沒過幾天，就到了五月，即將迎來中國年輕人特有的兩個人節——520，521。

這是戚楓和凌可在一起後過的第二次人節，上一回是2月14日，就是寒假戚楓開車去凌可家找他的那次，兩人在咖啡館點了兩杯咖啡和一塊小蛋糕，簡簡單單過了。

這一次沒有那麼倉促，戚楓早早就開始做準備，興得像是迎接臺灣回歸。

凌可見他搞這麼隆重，也冥思苦想了好幾天要送什麼。

5月20日當天上完課，兩人就去了他們的「小窩」，戚楓早就提前過來重新把屋子裝飾了一遍，晚上他還親自下廚給凌可燒了一桌子菜。

由於練習不多，小菜賣相一般，但能讓這大爺為自己洗手作羹湯，凌可已是相當。

吃飯時，戚楓趁機送花、送禮，禮是一對新的耳釘，專門找人定做的。

飯後戚楓抱著凌可接吻，說了不甜言語……標準人節流程，一樣不缺。

直到上了床，戚楓才發現凌可還什麼都沒有表示，他一時有了心理落差，彆扭道：「好歹是人節誒，你就沒什麼要給我的嗎？」

凌可也不說話，只是抬手開始解自己的襯衫紐扣。

戚楓本以為凌可是打算用做來當禮，覺得沒什麼新意，但想想凌可平時這麼刻板的一個人，就算心意相通後也很主求歡，戚楓便認了，他向來知足常樂，只要和人在一起就很開心了。

然而，隨著凌可解開服，戚楓竟然發現他領口鎖骨下方出現了一片紅的楓葉，楓葉中間還有一個極小的「楓」字。

「你……去紋了？」戚楓震驚道。

「嗯。」凌可目閃爍，似乎很不好意思。

在口紋人的名字——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非主流」的一件事了。

戚楓手上去，聲問：「什麼時候紋的？痛麼？」

凌可低頭看了一眼，道：「上個周，不痛，已經掉痂了……」

他的嗓音淡淡的，彷彿在說一件很輕鬆的事，可越是這樣，對戚楓來說效果越是致命。

戚楓一把抱住凌可，滿腔的意都快湧了出來：「可可，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吧！」

凌可怔了怔，「噗嗤」笑道：「別承諾這麼久，過好眼前的就好……」

戚楓鬆開他，抓著他的肩膀急道：「你是白癡嗎？你在口紋我的名字還他媽想跟別人在一起？」

凌可愣然：「我沒有啊……」

戚楓：「那你說『過好眼前』是什麼意思，只圖一時痛快？」

凌可無語，抬手他的腦袋，道：「你誤會了，我只是不想因為紋的事讓你產生負擔……我們開心，那就一直在一起，要是哪天不開心了……」

「Stop！」戚楓打斷他道，「我不會讓你不開心的！」

凌可笑了笑，不再跟戚楓爭辯。

說要「永遠在一起」只是小孩子的想法，難怪戚嶼說他弟弟稚。但能擁有這樣一份稚子之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但願他們的關係能如戚楓所承諾的那般，持續永遠。

兩人濃意地過了一晚，還嘗試了一種新姿勢。

次日早上九點不到，外頭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正在賴床的戚楓咕噥了一聲：「誰啊……」

除了他的家人，沒有人知道這套房子的地址，總不會是他媽媽來查房吧？

戚楓懶洋洋地起去開門，卻見是快遞小哥。

「請問凌可凌先生住這兒麼？」

「呃，是，什麼事？」

「這裡有一份海外包裹指定今天一早投遞到這個地址，說是要讓凌先生簽收。」

戚楓自作主張地收了下來，問凌可能不能拆開來看看，凌可昨晚被折騰了一夜，眼睛都睜不開，稀里糊塗道：「你拆吧。」

結果戚楓打開後，臉一下子黑了！

「可可！為什麼我哥還是給你寄了巧克力！他怎麼知道我們今天在這裡！！」

「啊？」凌可從睡夢中被驚醒，「什麼？我不知道啊……」

其實巧克力盒子上還著一張字條，寫著「祝傻弟和弟媳人節快樂」，本來是很正常的禮，但醋勁大發的戚楓已經喪失了理智。

「你、你幹什麼……」還沒反應過來，凌可就被戚楓摁在床上對著口拍了張照片。

「發給我哥看看，啊啊啊，氣死我了，他到底想幹嘛！」某人像條炸的貓，罵罵咧咧地把照片發了出去，轉又把凌可撲倒了。

凌可被吻得頭昏腦漲，莫名地，他好像會到了戚嶼這麼做的意義，也許戚嶼是想讓戚楓隨時產生危機，更好地珍惜自己？又或許，是想讓自己有機會多多地安缺的戚楓？

他暗笑了一聲，摟住戚楓的腦袋，迷迷糊糊地反吻回去。

五月的日過輕紗窗簾，灑在的薄被上。

凌可給校草當假男友的日子已經結束，但他甜的大學生活似乎才剛剛開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