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元旦邀約
其實凌可疑的是,為什麼戚楓會選擇留在國。
戚楓去國找他哥哥那次, 凌可回憶起來, 正好是他中考完擁有第一個智能手機的時候, 也是他剛關注戚楓微信的時候。
那個暑假戚楓的確發了不在國外的照片, 但沒有放他哥哥的, 當初凌可還以為他是在國外旅遊。
有很長一段時間,凌可都覺得自己和戚楓是兩個世界的人,也從沒幻想過會和戚楓為同學, 直到他在微信裡發那條決定考F大的信息。
難不真是像他當初所說的那樣, 只是因為吃不到喜歡的菜, 見不到自己養的狗, 所以才不去了的麼?
「想過啊, 高中頭兩年我就一直在為出國做準備,」戚楓道, 「雖然我爸媽離婚了,但我媽還蠻希我和哥哥在一起相互照應著長大的, 和爸爸工作都忙, 沒什麼時間管我們。」
凌可:「那為什麼最後沒去了?」
戚楓頓了頓,緩聲道:「因為我走了, 我媽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我有點放心不下。」
凌可有些驚訝, 他們這個年紀的獨生子普遍都還在只考慮自的心智,尤其是戚楓這種天之驕子,凌可沒想到他還會是個大孝子……
「我媽這人吧, 平時在外面強勢的,但生活上很馬虎,我爸走後,男朋友也不找,把工作當一切,經常忽視,去年還查出有點頸椎病和淺表胃炎,」戚楓像是個小大人般搖搖頭,眉間凝著一憂慮,「雖然我現在住校,也不常回家,但好歹在一個城市,有什麼事一個電話就過去了。」
凌可腦海裡浮現出姜瑩緻的五和幹練的模樣,但他很難把這麼個強人與戚楓口中的「馬虎人」聯繫在一起。
不過,說著這樣的話的戚楓,倒是意外得讓人覺溫細膩,簡直像件心的小棉襖。
跟戚楓對比起來,開學半年都沒給家裡打過兩通電話的凌可實在是相形見絀了。
「反正我沒有多大出國的執念,F大不也好的麼,再說我跟我哥也不是不見面了,他幾乎每年都會回來一次,要麼聖誕,要麼暑假……今年他也剛上大學,申請到了斯坦福的商學院,所以聖誕就不回來了。」
兩分鐘前還在說「因為哥哥學得好所以不甘心」的戚楓,現在又眉飛舞的,一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哥有多厲害的模樣,讓凌可忍不住想笑。
——斯坦福,世界排名前五的名校,果然是很厲害。
戚楓說到這兒,又抬頭看凌可,問:「你呢?」
凌可:「我什麼?」
戚楓:「我還不知道你家況。」
凌可淡淡道:「我家裡很普通啊,我爸媽都是普通上班族,爸爸是工程師,媽媽是會計,倆人平時工作都忙,不大管我。」
簡單兩句,這就完了。
凌可實力解答了凌父凌母關於「有一個格很酷很獨立的兒子是什麼驗」的問題……
兩人聊了半天,快吃完飯時,竟然在餐館裡上了周琰和蕭芷!
「戚楓?」蕭芷先一眼看到他,走過來跟他倆打招呼。
「蕭部長……」戚楓展一笑,熱道,「你和周主席也來約會?」
周琰&蕭芷&凌可:「……」
也……來……
呃……
凌可只覺得蕭芷眼中瞬間迸出一,至於周琰,也將目放在他和戚楓上饒有興味地逡巡了一圈,搞得凌可都想挖個地鑽下去了。
儘管答應了戚楓假扮男朋友,也隨時做好了公開出櫃的準備,但這麼實打實地被人當基佬打量,凌可還是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好在周蕭二人商都高,沒有當面說什麼。
他倆也預定了桌,剛巧戚楓和凌可邊上那一對離席,兩人便順勢坐了下來。
「真好,有個事兒一直找你說,」周琰面向戚楓,道,「我過完年就準備畢業論文和答辯了,之後可能沒時間在參與學生會的工作,你想不想接任校園主持人的份?我看你在這方面很有天賦,在學校裡鍛鍊兩年,不但能在個人履歷上也添一筆,對以後找工作也有好……」
「這樣啊,我沒做過,不過可以試試。」戚楓毫沒有抗拒。
看戚楓如此乾脆,周琰也很高興:「那行,最近也快考試了,沒什麼活,等下學期開學的時候我找你,把工作接一下,相信你能做好。」
戚楓欣然答應。
這個小曲過後,戚楓和凌可的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先離席告別。
之後回宿舍,戚楓也沒再找到什麼合適的機會試探凌可,昨晚晚睡,今晚兩人洗了把臉便早早上了床。
躺下後,戚楓拿出手機,又見沈岳哲給自己發了消息——「瘋子,我今天起床後又想了想,現在我有點懷疑,凌哥是不是也喜歡你。」
戚楓:「……」
戚楓心裡有些小激:「什麼意思?」
沈岳哲:「你來了?」
沈岳哲:「是這樣的,我把你昨天跟我說的那幾件事又模擬了一遍,就『接吻』來說吧,只是惡作劇的話,我覺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你昨天不是跟我說,凌可是在沒有你的授意之下,主當著郡主的面吻你的?」
戚楓:「是。」
沈岳哲:「問題就出在這裡!我舉個例子,如果有個我無的妹子讓我假扮男朋友,注意:無!沒有覺!要讓跟在的追求者面前秀恩,這沒問題,但是我要是隨便看見一個男的跟說話,我他媽就湊上去強吻,我這不禽麼?」
戚楓:「是!你禽!」
沈岳哲:「……去你媽的。」
戚楓瞄了對鋪被窩下的人影,想了想,仍試著為凌可的行為找合理的理由:「我覺得凌可這個人很特別,跟你不太一樣。」
沈岳哲:「哪裡不一樣?」
戚楓:「他是個非常能忍的人,就算不喜歡做的事,只要他做了決定了,都能一不茍地去完。所以你剛說的這種事,放你上我覺得禽,但放他上,我覺得,他也許只是想執行自己承諾過的事。」
沈岳哲:「!可他媽拉倒吧!你已經被沖昏了頭腦!」
戚楓:「你認識他久還是我認識他久?」
沈岳哲被噎了回去,氣得半天沒吭聲。
戚楓看著手機來回刷著那幾句聊天記錄,輕聲嘆了口氣。
不是他被沖昏了頭腦,而是他不敢自視太高……
凌可今晚的言行簡直滴水不、無懈可擊——請他在餐館吃飯,和他聊家人的問題,再到被蕭芷和周琰撞破……他一直是那麼平靜自然,恰到好地回應,不驚不慌的態度,偶爾無傷大雅的玩笑,如同一汪毫無波瀾的深潭。
除了下午課上他故意耍流氓握凌可的手,戚楓到了凌可對自己的縱容,除此之外,便沒有了。
但耍流氓的事不能總是做,否則他就真流氓了。
沒有合適的扮演機會,他本試探不出什麼……
***
翌日傍晚的時候,戚楓收到了許君竺的微信消息:「戚楓,沒想到我之前發的那條朋友圈消息會引起那麼多人討論你的事……抱歉,我當時也有些衝了,那條朋友圈消息我已經刪了,不知道有沒有給你惹麻煩……」
戚楓早知道許君竺是這種憎分明的躁格,沒怎麼放在心上,落落大方地回了句「沒事」。
以前初中時一個班,許君竺還被男生取外號「小辣椒」,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總歸是多年的老同學了,戚楓也希許君竺能放下執念,這樣才有可能繼續做朋友。
許君竺又道:「我那天忽然走掉也有點不禮貌……元旦你有空麼?帶你男朋友一起出來玩玩吧,我跟他也道個歉,正式認識一下。」
戚楓看到這句話,兩眼一下子亮了。
他立即回覆道:「好啊!」
……
戚楓不敢相信,自己心心唸唸的「機會」竟然來得這麼快!
十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謝許君竺的主邀約……
和許君竺約定好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後,戚楓扭頭就去找凌可:「凌可,你元旦有空嗎?」
「怎麼?」凌可正埋頭複習,聞言抬頭。
戚楓:「平安夜那天來的生,你還記得吧?好像還不太相信我跟你在一起了,元旦想約我們出去吃個飯……那個,又要麻煩你了。」
凌可:「……」
戚楓微蹙著眉頭,著他道:「行麼?」
凌可推了推眼鏡,道:「行吧……」
戚楓趁著凌可沒看見悄悄握了下拳頭,又抱著手機對著屏幕親了一口,簡直想許君竺一聲「小天使」。
轉眼到了約定日,戚楓還特地找出一和凌可同系的服,配裝。
兩人一起出門,坐地鐵到了市中心,對方安排的是午飯+電影+晚餐的「三合一節日相約大禮包」。
戚楓想著有一下午時間都能跟凌可在許君竺面前這樣那樣,一路上激難耐、雀躍不已。
然而等他帶著凌可與對方了頭,卻一下懵了。
因為許君竺還帶來了一個……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
【小曲】
戚楓和沈岳哲鬼鬼祟祟地聊了兩天。
作者有話要說: 凌可推推眼鏡。
戚楓和許君竺聊天後激地親了一下手機。
凌可推推眼鏡。
……媽的,這花心大蘿蔔,不知道又狗地在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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