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照亮了雨幕,攝影師穿著雨, 扛著攝像機慢慢地後退, 後兩個工作人員, 微微彎著腰,扶著他的後背。
《當你老了》劇組,已經在拍攝中年的戲份。
人到中年,得了不老癥的余諾, 依舊是二十來歲青春正好的模樣,駱聞聲卻發現了自己第一白頭髮。
他對著鏡子裡打量了良久,發現自己眼角已有皺紋,已經不再年輕。
其實余諾當初剛確診為不老癥的時候,他們就考慮過這些問題, 不老癥不人都已經知道,但得這種病的人還是極數,因此一輩子免不了別人異樣的眼。
年輕的時候,因為出櫃要承很多人異樣的眼,好不容易熬過去了, 又要面對新的打量。
他們隔幾年,基本就會換一個地方,倆人從,慢慢了兄弟,再後來走在一起, 像是父子倆。
駱聞聲第一次察覺了自己的變老, 並為此開始覺得恐慌。
他一個人撐著雨傘在街道上走, 午夜下了雨的長街,就連車輛都很。
這是一個過渡鏡頭,駱聞聲撐著雨傘在長街上走,走著走著,便過渡了老年的模樣。
沈金臺是比較興的,因為中年再往後,劇就開始發力了,會越來越濃烈,戲份也越來越有挑戰,尤其是他,即將要演出中年和老年的駱聞聲。
今天拍攝的這一條,便是從中年到老年的過渡鏡頭,對他來說,挑戰很大。
沈金臺慢慢地回過頭來,看向攝影機,監視上的他,頭髮花白,面容蒼老,就連眼神都和了下來。
“哢!”孫四海站起來說:“還是不行啊。”
老年的駱聞聲,依舊保持著他拔的形,可老年人的拔和中年人的拔,還是有區別的,他連續拍攝了好幾條,孫四海都不是特別滿意。
主要是沈金臺太年輕了,他的演技,不足以填充年齡的鴻。孫四海覺得他的樣子,還是不夠真實。
“如果再佝僂或者蹣跚的話,我覺得就有點做作了。”沈金臺看了一遍回放說:“老年戲份還有好幾場呢,如果現在就演的太老,那等後面幾場呢,那個漸變的過程就沒有了。”
“我覺得可能是我們這個老年妝畫的不好,”孫四海打量了他一下,又提出來幾點自己的修改意見:“你可能也需要增點。”
小夥子長的實在太好看了,形一看就是年輕人的形。
沈金臺也覺得自己應該增,他最近都吃很多。
可是他還不到二十一歲,年輕人新陳代謝好,加上拍戲忙碌,能維持不瘦就不錯了,想胖,一時半會還真完不了。
他也第一次會到變獎勵的壞。
細腰,怎麼都吃不胖啊。
“你真的不要再拉仇恨了。”白清泉坐在化妝間說:“你知道我為了保持形,每天節食有多辛苦。”
沈金臺卷著t恤,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白清泉也瞅了一眼。
沈金臺的腰也太絕了,那麼細,看著卻還是瑩潤有的,很勻稱,一點沒有瘦骨嶙峋的覺。
讓人看一眼就很想……手握住。
他腦海裡乍然浮現出閻秋池來,想到閻秋池的大手如果就這樣握上去,兩手一抓……
媽呀。
白清泉臉紅了,忍不住笑了出來。
沈金臺就抬頭看他。
“笑什麼?”
“羨慕你啊。”白清泉幽幽地說。
沈金臺以為他是在說自己的腰,就說:“你腰不也細的。”
今天是閻太太的生日,他要請假回去一趟,劇組早就調了通告,接下來兩天都沒有他的戲。
“你給方阿姨買生日禮了麼?”
“再三強調不讓買,說跟親朋好友都說好了,大家都不準送禮,我也不好例外,就打算送一束花。”沈金臺說著就將子了下來,他裡頭還穿了一件大衩,但是彎腰抬的時候,壑盡現,白清泉不小心看到,心都跟著狂跳了一下。
真的是……他一個看了都心的翹屁啊,不翹,看著還很,但又不大,這種極品翹屁,可遇不可求啊。
約還看見倆腰窩。
白清泉就了一下。
沈金臺回頭看他,重新穿上新子,提著腰轉過來。
“你要不要考慮跟我談?”白清泉忽然問。
沈金臺一驚,這驚喜來的太突然了。
“什麼?”
“我覺我可以為你做1”白清泉說。
……
什麼鬼?為什麼人人都想攻他??
閻秋池這種也就算了,為什麼白清泉這種心住著小公主的0,也想攻他!
“你為什麼要為難自己,”沈金臺說:“你不用非要著自己做1才能跟我在一起,我們倆一零搭配,已經很完。”
白清泉本來只是開玩笑,卻發現沈金臺好像並沒有完全當一個玩笑,說話的語氣乃至於看他的神,貌似還有點認真。
這他就有點尷尬了,說:“看來閻總還沒有讓你認清自己的份啊。你知道你這樣什麼麼?”
沈金臺眉頭一蹙,問:“什麼?”
“欠太。”
“什麼?”沈金臺臉瞬間就熱了。
他被一個小0辱了。
“我問你,你當初狂追閻總,是奔著做0去的吧?你不要否認哦,我也是見過你怎麼追他的,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沈金臺很尷尬:“我看你才是欠。”
“。”白清泉說:“你這樣的,就該讓閻總揮著長鞭好好教教你,你就老實了。”
沈金臺懷疑白清泉在開黃腔。
他趕回頭看了一眼房門,如今化妝間就他們兩個人,所以白清泉才敢放飛自我。
白清泉兩隻腳往凳子上一放,看著他很放肆地笑。沈金臺作勢要抬,他就嚇得一,笑出聲來:“說真的,你不要錯過了才後悔,我當年要不是猶猶豫豫,說不定現在也早有男人了。”
很聽白清泉講他的過去,沈金臺聞言就立馬問:“當年,你跟誰啊?”
他約記得,《人人都白月》裡頭,好像是有那麼一個學長,只是作為路人甲出現的,是白清泉無疾而終的青春小曲。
這種路人甲,更是炮灰中的炮灰,存在的作用不過是為男主釀醋而已。
“我初中的時候,我們學校有個高我兩級的學長,有一天在上學路上堵著我,要跟我談。”
“然後呢?”沈金臺忙問。
“然後我就嚇跑了啊。”白清泉說:“那會我才上初中,連孩都沒談過,一個男的突然跑過來跟我告白,我魂兒都嚇飛了好麼。”
“然後就沒了?”
“後來他又堵過我一次,我還是沒敢搭理他,還說他有病。”白清泉說:“我就是很慫,那時候年紀也小,不是特別懂,後來心裡竟然老想著他,有一次放學,我還在路上看見他了,就覺自己,好像還喜歡上他了,哈哈哈哈哈。”
這都是很久遠的事了,白清泉說起來也當年的一段荒唐事來談:“不過那個時候真的是不敢,後來他就輟學了,聽說家裡窮的,出去打工去了,才初二。我來自小城市,我們那初中輟學的人很多。”
“那個時候就敢跟你表白,真的很有勇氣了。”沈金臺聽了還有點惆悵:“帥不帥?”
“還行,那時候大家都土啦吧唧的,不會打扮,”白清泉說:“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說不定他還喜歡著你呢。”沈金臺說:“如今你是大明星了,想不聽見你的消息都很難吧?說不定他還見過你呢。”
“哈哈哈哈,”白清泉笑著說:“他未必能認出我來了吧,我本名又不白清泉,而且我初中長的不怎麼樣,還留著個非主流的髮型。”
沈金臺本來只是想聽聽八卦,沒想到聽到這麼一段故事,他富細膩,聽這種青春憾故事,都特別容易,就說:“緣分不好說,說不定哪天就還遇見了。你看你現在還記著他呢,他肯定也不會忘了你。”
“偶爾會想一下,尤其是特別想談的時候,”白清泉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倆都不是過去的我們了,是不可能有什麼瓜葛了,我就是想跟他道個歉,當初不該說他有病。唉,那時候什麼都不懂,還是個學渣混混,裡沒好話的……我靠,你怎麼了?”
沈金臺笑了一下,眼眶都紅了:“突然被你的話到了。”
“你還1呢。”白清泉嘲笑他。
“誰說1就不能多愁善了。”
“趕讓閻總收拾你去吧。對了,你知道你跟閻總的c名字什麼不?”
沈金臺不想跟白清泉聊他和閻秋池的c話題,戴上棒球帽,準備出發。
“秋池映金臺,”白清泉見他要走,趕追著他說:“我想說,這名字取得好啊,就是多了個偏旁。”
沈金臺終於回過頭來:“什麼偏旁?”
“我覺得央字應該去掉,就中央那個央。”
“央”字去掉?
沈金臺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看著白清泉笑瞇瞇的一張臉。
“秋池日金臺,太形象啦,哈哈哈哈哈哈!”白清泉說完拉開門就跑出去了。
我靠,沈金臺覺自己以後都不能直視這個c了。
外頭來來往往都是同劇組的人,他紅著臉從房間裡出來,小糖看見他,立馬跑了過來。
“金哥。”
沈金臺點點頭,小糖看著他,說:“金哥你怎麼了,臉這麼紅。”
說到這個沈金臺就有點心煩,他這不就臉紅的病,真有點煩人。還好不影響他拍戲,孫四海反而覺得他這樣特別好,因為鏡頭裡能拍到他臉紅的瞬間,這比什麼演技都人。
孫四海特別喜歡拍他發紅的臉,甚至於耳朵,給了他很多變紅的特寫。
“車子準備好了麼?”沈金臺問。
“正要跟你說呢,閻家來人接你了。”小糖說。
沈金臺點了一下頭。
小糖又說:“來的人,是閻總。”
沈金臺立即停在了原地。
“已經等了好一會了……”小糖說。
沈金臺一隻手往兜裡一,朝遠看去,果然看到了閻秋池的車。
白清泉正在跟閻秋池說話,回頭朝他揮手:“金臺,快點啊,閻總等好久了!”
這個小0,是在撮合他和閻秋池麼??
沈金臺覺好混。
他朝閻秋池他們走去,還沒走到呢,白清泉就先走了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聲說:“秋池日金臺。”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沈金臺也不敢他,抿著,看閻秋池已經打開了車門,看向他。
自從上次探班以後,他們兩個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沒有電話,也沒有信息。
久不聯系,突然又見,就格外……
“謝謝。”沈金臺彎腰就上了車。
一進去,就看見車座上放著一捧紅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