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是他了。
閻秋池早就察覺出來了。
他這段時間起床明顯要比以往更晚了,起來以後都要在床上緩半天, 看早間新聞都沒用了。
生理隨著心理一起複蘇了, 積攢了二十五年的力量要噴薄而出。
他從小都是極有分寸的一個人, 他也知道沈金臺在按的時候,他在旁邊呆著不大好。可神思混沌之間,就呆到了按結束。
劉師傅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沈金臺從席子上站起來, 說:“我去洗一下。”
閻秋池這才重拾他的分寸,跟著劉師傅從房間出來,關門的時候朝沈金臺看了一眼。
沈金臺的形融在臺的裡,他覺得沈金臺的材真的太好看了,勻稱頎長, 比例驚人,遠看是勁瘦的,近看皮卻是白且。
淡了,再次佔到了主導,他關上門, 兩隻手在兜裡,在長廊裡站著。
“出來了麼?”李蘭問。
小糖合上門,小聲說:“出來了。”
“跟劉師傅一起出來的?”
小糖又點頭:“蘭姐,閻總跑大老遠來探班,他去金哥房裡, 不是很正常嘛, 人家來不就是來見金哥的。”
“閻秋池專門千裡迢迢跑過來見他, 你覺得很正常?”李蘭問。
“他肯定是為了陪著閻太太一起來的啊。他們倆能有什麼……啊,蘭姐,你是擔心金哥舊複燃吧?”
李蘭:“……”
“蘭姐你放心吧,我覺得金哥真的不喜歡閻總了,他的手機平時都是給我保管,除了偶爾跟白清泉他們聯系一下,跟閻總真的沒什麼聯系。”
“他跟白清泉聯系,老聯系麼?”李蘭問。
“算是聯系的比較多的。”小糖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拍完東宮以後,這倆死對頭真的好朋友了,前幾天他還跟白清泉煲電話粥呢,聊了快一個小時。”
李蘭覺這話也沒有安到。
不管是白清泉還是閻秋池,都很讓煩惱啊。
還是一心一意搞事業讓最放心,好不容易起來的事業心,真的很擔心一又變腦!
既然要吃飯,索把劇組的重要演職人員都上了,訂在縣城最好的飯店。
《飛行員》這部劇連個正兒八經的主都沒有,導演,監製,製片,副導演等等主創清一全是男的,閻太太就不打算去了:“你去吧,”對閻秋池說:“好好抓住,這可是你表現的好機會。”
閻秋池也沒說話。
對於兒子時不時這種悶悶的樣子,閻太太就有點恨鐵不鋼:“咱們是來看小金的,你飯局上讓導演製片他們多照顧他一點,他們看在你的面子上,肯定會對小金更好,一來呢,增加他對你的好度,二來呢,也讓他知道,你跟以前也不一樣了,你不但不再討厭他,反而周到,替他著想。人心都是長的,你對他好,他能不到?我想好了,他雖然現在不喜歡你了,可他也沒喜歡別人啊,你要還喜歡他,就再把他追回來。你還喜歡他麼?”
閻秋池就“嗯”了一聲,還是那種不冷不淡的死人臉,說:“喜歡。”
閻太太真的超聽他說這種話,一聽就心花怒放。這種真香的劇,就是看電視劇也百看不厭。
“你這種冰塊臉也不行,要多笑,該溫的時候要溫。說真的,小金也到了的年紀了,他現在不談,將來肯定要談,你看他現在多優秀啊,又火,又帥,走到哪都一堆人迷他,你說,他要跟別人談了,天天上新聞,你躲都躲不開,你說你難不?”
這句話果然功刺激到了閻秋池,他淡淡地說:“知道了。”
這也要人教,沒談過的男人真是蠢笨,還好有坐鎮。
閻太太很有就。
聽說閻太太不去飯局了,沈金臺就讓李蘭們陪閻太太在酒店吃:“這邊雖然條件差一點,不過食很多,您想吃什麼,讓蘭姐們去買。”
“你趕去吃你的吧,不用管我。”閻太太笑著說。
對今晚飽含期待。
《飛行員》的導演陸明,是國數一數二的大導演了,早年是拍文藝片出,過了五十歲,轉而拍商業片,拍一部一部,軍事戰爭片他已經拍了兩部了,一部古代的《鄱湖之戰》,主打水戰,一部《佔領高地》是陸戰片,票房都破了二十億,《飛行員》是第三部 ,在如今國產票房水漲船高的今天,它很有可能會創造新的票房紀錄。
這部電影對剛為頂流的沈金臺來說意義重大,他是二番,算實績的,如果票房了,他就能順利躋電影圈,所以他演的很賣力,跟劇組的人關系也的非常好,平時都很和氣,一點明星的架子都沒有。
陸明今天晚上很意外。
閻秋池和沈金臺的緋聞,他其實是不知道的,他不怎麼上網,也很關注網絡新聞,還是邊的工作人員告訴他的,拿這事當新聞講給他聽,他才知道這倆人以前還有這麼一段。
可是看閻秋池飯桌上的表現,他覺得他好像聽了一個假故事。
因為閻秋池話裡話外仿佛都在替沈金臺說話,搞得像是一對。
他在看來,閻秋池是個很有教養的年輕人,說話不不慢,有氣場,卻不盛氣凌人,和氣,但又帶著點疏離傲氣。除了他以外,他看包括製片人在,對閻秋池都有點討好的意思。
大概也不衝著他,還衝著他那個世界聞名的爹。
閻鐵峰,大名鼎鼎。
陸明是電影世家出,份地位在那擺著,算是當天晚上最敬重的一個人,他慢悠悠地舉起酒杯,對閻秋池說: ”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希能和貴公司一起合作。“
閻秋池急忙起,雙手端著杯子,杯口自比陸明低了半截,很謙遜。
陸明對他印象特別好,他甚至覺得閻秋池的長相氣質,不當明星太可惜了。
閻秋池喝了杯子裡的酒坐下,手就將沈金臺的酒杯給拿了過來,然後不聲地將茶杯推到了沈金臺跟前。
他做的自然低調,很多人都沒有發現,就連微微側過頭聽別人說話的沈金臺都沒有留意到,他是要和別人杯子的時候才發現的,低頭看了一眼,發現他的酒杯不見了,閻秋池面前卻多了一個。
他也沒管是怎麼回事,直接手去拿,誰知閻秋池擋了他一下:“你別喝了,臉都紅了。”
沈金臺本來就是容易上臉的質,自從得了個什麼紅獎勵,更容易紅,不過他自己清楚,這點酒對他來說本不算什麼,只是沒想到閻秋池突然來這麼一句,愣了一下,訕訕地笑了笑。
“他就這樣,”對面一個張總的男人笑著說:“一沾酒臉就容易紅,其實酒量到底有多,我們還真不知道。”
“他沒什麼酒量,喝多了耽誤拍戲。”閻秋池對沈金臺說:“來之前你方阿姨特地代我,讓我看著你。”
閻秋池自己在娛樂圈呆的久了,認識的人都是大佬,演藝圈裡那些事,他都知道。
沈金臺外出拍戲,他最擔心的就是飯局問題。
娛樂圈潛規則多,不過大部分都講究你我願,新人男都急著往上爬,很多時候不用使什麼下作手段,稍微給點威利,別管取向是什麼,半推半就基本都會從,沒辦法,名利的太大了,競爭又太殘酷,留給每一撥的時間就那麼兩三年。
不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總有那麼幾個變態,喜歡怎麼下作怎麼來,即便這可能只有十分之一,閻秋池也很擔心。
他非常後悔當初沒有再努努力,把沈金臺簽到他們公司來,自己親自派人看著。
比如對面坐著的那個張總的,眼神一看就很油膩,他隻搭眼一看,就知道對方在打什麼算盤。
不過他也看得出來,那個張總不算什麼一手遮天的大人,沈金臺不是任人拿的新人,他正當紅,張總也就是過過眼癮,不敢真的出手。
就這,他看了也很不爽。
“我媽把金臺看的跟寶貝似的,在眼裡,他就還是個孩子,一向不準他喝酒。”閻秋池笑著說:“張總要是沒喝夠,我陪你喝。”
張總訕訕地笑了笑,眼神興又畏懼,趕端著杯子站起來:“來來來。”
他就沒見過閻總這樣貴氣俊的男人!
他攻都可,看見沈金臺前面熱,看到閻秋池後面!
他本來要跟閻秋池杯子的,奈何閻秋池這小子看著年紀不大,卻是老油條,手指輕輕一擋就虛晃過去了。
好像是了杯子,其實就沒到。
沈金臺要笑不笑,覺得這張總心裡還真是沒數。
閻牌坊他都敢想。
陸明也不大喜歡這個張總,只是如今在當地拍攝,多虧了這個張總協調幫忙,不好當面說什麼,便將話題岔開了。
張總今天晚上移別。
他其實也玩過不小鮮了,小弟弟壯哥哥的,長的都不賴,有些還小有名氣。可是看到沈金臺,才發現這十八線小網紅和當紅頂流,差距太他媽大了,他第一次看到沈金臺,真的覺得特驚豔。
大明星就是大明星,材樣貌都是極品,太有明星的魅力了,皮那麼白,臉那麼小,五那麼好看,條那麼順。
試探著了一下,沈金臺不聲,他反而更心難耐,只要一起吃飯,他都要和他喝個酒啦開個玩笑啦,明知不可能又蠢蠢不死心。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閻秋池。
媽呀!
這輩子沒見過那麼帥的男人,五比明星還要出,那麼好看,卻又那麼男人,高冷,貴氣俊,行走的架子,蓋彌的荷爾蒙,白襯衫之下是年輕男人的廓,好看而不誇張,那兩條健壯的大長,真的是……
他死了,死之前也只能歎他見過的世面太了。
見閻秋池要上洗手間,他就跟著站了起來。
才剛出來,後面就有人住了他的肩膀。
他回頭一看,笑著說:“小沈啊。”
沈金臺笑瞇瞇地看著他:“張總啊。”
“嗯?”
“不是我等凡人該想的人。”沈金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可是閻鐵峰的兒子。”
說完以後沈金臺就朝洗手間走了過去,留下張總一個人訕訕地站在走廊裡。
閻家可不止有錢這麼簡單,他確實不敢招惹。
第一次見有男人不怕死地惦記上閻秋池,沈金臺隻覺得有些好笑。
他進了洗手間,才剛進去,就見閻秋池在水池那洗手,鏡子裡看見他,便回頭看了一眼。
沈金臺笑了笑,直接進裡頭去了。
不一會從洗手間出來,見閻秋池還在走廊的門口站著。
“那個張總,你以後注意點。”閻秋池說。
沈金臺就笑了起來,笑著說:“他啊,有賊心沒賊膽。”
“你不要笑,你出道就紅了,不知道圈裡的風險。”閻秋池說:“以後在外頭,盡量不要喝酒,一直不喝,也就沒人強迫你,一旦喝開頭,哪頓你不喝都會得罪人。”
沈金臺停了一下,閻秋池接著說:“你要想喝酒,在家裡隨便喝。”
“知道了。”沈金臺笑著說。
他臉上酒紅還是很明顯,耳朵,脖子,都是紅的。閻秋池看著他,忽然格外憐他,覺得沈金臺這樣嘟嘟的,很需要有人保護。
他還太年輕,稚,在娛樂圈裡繼續往上爬的時候,要有人替他擋著些什麼,保護他做演員的純粹初心。
他想做這樣的一個角,保護者和慕者。
“我在娛樂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說的我都知道,放心吧。”沈金臺說:“你跟方阿姨也說一聲,讓也放心。”
他說著從兜裡出一盒煙來,朝閻秋池遞了一下,見閻秋池不,就自己了一隻點上,合打火機的時候輕輕一甩,作練帥氣。
嘟嘟人,偏偏作又那麼瀟灑帥氣,紅都變了一種魅力,獨特的,只有沈金臺才備的魅力。
他吸了一口煙,笑著抬下指了一下閻秋池手腕上的表:“果然很適合你。”
閻秋池戴了他送給他的那塊表,他是剛才吃飯的時候才發現的。
閻秋池將手進兜裡,心跳有些快。
“點。”他對沈金臺說。
沈金臺忽然又笑,看了他一眼,夾著煙往前走,閻秋池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笑,心跳的更快。
他覺他要被沈金臺完全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