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啊,勝敗乃兵家常事!”
“就是,以後肯定會拿的。”
“辜負大家的期待了。”沈金臺笑著說。
“沒有沒有,”小姑娘們紛紛搖手:“你已經很棒了。”
真的很棒了呀,演的那麼好,雖然失去了獎杯,也是無冕之王。
沈金臺接過手裡的鮮花,笑著跟們合影,這才上了車,接下來要去參加東宮的慶功宴。
“不想去不去也行,”閻太太說:“大家肯定都能理解。”
“阿姨,我真沒事,沒那麼脆弱,不管電影獎也好,電視劇獎也好,這種況我見多了。我剛才就是莫名其妙那一陣,過去就過去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大熱倒灶特別常見,一片看好又果真拿到獎的反而比較見。他其實見多了,就是自己第一次經歷,有點沒hold住。
《東宮來了》的慶功宴,他怎麼可能不去呢,他們劇組今夜也是最大贏家。《東宮來了》獲得了最佳電視劇獎,這是他們集的榮譽。
“等慶功宴結束,你來我家住幾天。”閻太太說:“秋池也要去慶功宴,等結束以後,你們一塊回來。”
閻太太要下車,突然看到了沈金臺手腕上的表,愣了一下。
怕看錯了,又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滿腹狐疑地松了手。
“這個表我很喜歡。”沈金臺笑著對說。
閻太太覺得這話有點莫名其妙的,下了車,想起閻秋池手腕上戴的那一塊。
好像是一模一樣的!
作為傳的老總,旗下投資製作的電視劇無論是收視率還是獎項都一騎絕塵,今夜對閻秋池來說,本來應該是很開心的。
因為沈金臺沒得獎,又看到沈金臺黑暗裡的眼淚,他心簡直down到谷底。
整場慶功宴,他眼神幾乎都沒離開過沈金臺。
沈金臺倒是談笑風生,他覺得沈金臺的眼淚,都在肚子裡。
大熱倒灶,換做誰肯定都會很失落的。
他自己都覺得很失落。
“你沒事吧?”白清泉趁著周圍沒人的時候,低聲問沈金臺。
“沒事,你沒事吧?”沈金臺問。
白清泉笑了笑:“我肯定沒事,我知道我肯定沒戲,就是你沒得,我覺得有點不忿。陳放老師是演的好,可對他來說,我覺得就是正常表現啊,論電視劇和角熱度,他都不如你,你以前……你以前演那樣,現在多大的進步啊,不應該鼓勵麼,搞不懂那些評委是怎麼想的。”
“這也才剛剛開始,以後咱們都有的是機會。”
“要不,你把你新戲推了吧,雖然是大製作,但是一個打仗的,發揮余地有限,不如你來跟我一起拍《當你老了》,這劇本特人,孫四海前段時間還詢問我,有讓你演的意思。咱們倆強強聯合,我跟你對戲,特別容易有靈。”
“我都簽約了。”沈金臺說。
東宮結束以後,片約紛至遝來,季風娛樂和他的團隊挑選了一圈,最後還是覺得當初簽約的時候承諾為他爭取的一部戰爭軍事片的男二號最好,一個飛行員。
選擇的原因也很簡單,《春夜喜雨》開拍還有大半年,連著演兩部喜歡男人的角,他們覺得對沈金臺的未來發展不利。
雖然取向眾所周知,可在選片上還是要盡量避免,以免被定型。
這部戰爭片雖然以大場面的為主,文戲比較,可是演了這部片,就算搭上主流圈子了,他這樣黑歷史這麼多的人,能演宣傳部出品的片子,季風娛樂背後是出了大力的,當初簽約的時候,這部電影是簽約條件之一。
“那就沒辦法了。”白清泉說:“你想,咱們倆一起演,話題多足啊,肯定不愁票房。”
不是他們這倆流量再次聯手,沈金臺上還有李敘的環在,孫四海考慮他特別正常,因為他殺青以後,接到的同相關的劇本是最多的。
郭瑞發現今天晚上,閻秋池的眼睛一直盯著沈金臺看。
憑借著他敏銳的觀察力,他覺得這其中不簡單。
“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跟他合作。”
“嗯?”閻秋池扭過頭來。
郭瑞笑著說:“沈金臺啊,這次他沒能拿最佳男主,真是憾。”
編劇孟曉聲更憾,他傾注最大心寫的角,居然落了榜。
“正常,分豬而已。”閻秋池說話這麼周全的人,第一次語氣有點不悅:“他們在搞均衡戰,不會把所有大獎都給東宮。”
“我欠他一座視帝獎杯,希以後還能有機會跟他合作。”郭瑞問閻秋池:“老板沒意見吧?”
他是傳的導演。
“你的戲,選角權不是一直都給你。”閻秋池說。
“事實證明我沒看走眼吧?”郭瑞笑著看向沈金臺。
閻秋池將手裡的酒喝了。
喝了酒,上熱,心裡更熱,他坐在車裡,看著沈金臺和白清泉等人告別。
也不知道白清泉跟沈金臺哪裡那麼多話,說了十來分鍾了。
剛在慶功宴上倆人不就說了很久了麼,什麼話說不完。
夜裡的白清泉清純秀,反倒襯的沈金臺有一種英氣犀利的豔麗拔。
“慶功宴一搞,東宮之旅是真的結束了。”白清泉說:“以後大家相聚的機會不知道還有沒有。”
“別人我不知道,咱們倆可不能斷。”沈金臺說:“常聯系。”
白清泉看著沈金臺,憾的覺又上來了,說:“今天晚上你沒能拿視帝,我真失。”
他說著就上前來,又擁抱了一下沈金臺。
沈金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心頭微,說:“起碼得到你的肯定了,不討厭我了吧?”
白清泉就笑了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背,松開了他。
“還是殺青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很高興當初介紹你來東宮,很高興重新認識你。”
他出手來,兩個人握了一下手。
等到白清泉上了車,閻秋池才推開車門,就又見一個年輕男人跑過來了。
“金臺!”
來的是鄭思齊。
沈金臺回過頭來,笑著問:“剛季總還找你呢。”
“我剛去見了。”鄭思齊說:“你要回去了麼?”
沈金臺點點頭:“今天人太多了,還沒正式恭喜你。”
鄭思齊說:“就是你沒能拿。”
“咱們倆有一個拿了,就夠了。”
鄭思齊就開胳膊來,略有些僵,沈金臺就跟他擁抱了一下。
這一下鄭思齊卻很久都沒有松開他,也沒說什麼客氣的話。
他們倆都知道,今天過後,李敘和周瑛就都是過去了,活在劇裡,活在他們記憶裡,但不再活在他們上。
路燈的過玻璃投進來,有一束比較亮的,正好投到閻秋池的眉眼上。
沈金臺上了車:“久等了。”
閻秋池對司機說:“開車吧。”
車裡都是淡淡酒氣,沈金臺隨便找話題聊了幾句,便沉沉地躺在後座上,再沒有說話。
頒獎典禮累死人,他從一大早就開始各種采訪,試禮服之類的了,行程安排的滿滿的,熱鬧了一晚上,如今終於可以躺下來休息一會。他側著頭,看著車窗外的夜景,夜很深了,路上車也很殺,亮燈的高樓也很。
他不知道的是,他在看窗外的時候,閻秋池在看著他。
閻秋池將手上的表摘下來,裝進了口袋裡,然後說:“沒事。”
“嗯?”
沈金臺扭過頭來,思緒沉沉。
“你的路還長著呢。”閻秋池說:“這才剛剛開始,以後什麼獎都會有的。”
他其實也想向鄭思齊或者白清泉一樣,抱一下沈金臺。
他覺得沈金臺今晚肯定很難過,只是忍著不敢表現出來。
但他沒有抱沈金臺的理由,他們倆的關系,的甚至不如同拍一部戲的同事。
他就抬起手來,輕輕拍了兩下沈金臺的手背,然後挪開。
他的手很熱,沈金臺的手卻是涼的。
如果他能焐熱他,焐熱他的手,也焐熱他的心。
沈金臺察覺不了他的意,隻躺在座椅上,仰著頭,說:“我將來要拍很多作品,拿很多獎,做一個很功的演員,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真好。
閻秋池想,那樣真好,他也相信,這一天總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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