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
“不能怪你。”莊欽本都沒意識到他的話究竟有多曖昧。
“真是你自己咬的啊,沒事為什麼咬自個兒。”李慕看他這還沒怎麼,就咬自己,後面還有那麼多場戲要拍,還不得哭?
莊欽解釋:“剛才是我太沉迷了,陷進去拔不出來,就刺激一下痛覺。”
太沉迷了?
李慕這兩天看了兩集他演的那部青春偶像劇,裡面的莊欽常常都不在狀態,也不是說演得特別差勁,李慕帶著濾鏡去看,反正比其他演員要好一些。
“你跟其他人拍戲,有這樣過嗎?”
莊欽說沒有:“我就只拍過三部戲。”第一部是找不到那種覺,只憑藉本能去演,第二部因為本子爛,導演捧他,次次一條過,他想用心都難。有時候完全沒演到位,也給他過了,現在這劇播了,莊欽自己都不想看。
“這麼說,我是唯一一個讓你這樣的?”
莊欽沒聽進去他話裡含的意思,目落在白貓上,點點頭:“可以這麼說吧,跟你對戲是很過癮的,以前都很,幾乎沒這種覺的。 ”
李慕低頭看著他,坐了下來,也坐在了地毯上,也好像明白這種舒服的覺從何而來了,就是莊欽說的過癮,但不是過戲癮,反而游離在戲劇之外。他演戲就是為了獲知普通人應有的緒,就在剛剛,他覺得是現實是能覺到的。
“還痛嗎?”李慕問他。
“有一點,還好。”莊欽起,“我去照下鏡子。”
他去衛生間對著鏡子看了看,表面上看不出來,結果漱口的時候才能覺到刺痛,吐出來的水摻雜著。
莊欽方才後知後覺,自己咬得太狠了。
他出去,李慕給拿了醫藥包:“還好嗎?我幫你看看。”
“沒那麼嚴重,破皮而已,不痛了。”
李慕也不知道怎麼理這種傷口,聞言放下醫藥包:“吻戲還對嗎?”
莊欽說不對了,激烈的戲份非常耗費神,他沒那麼多力:“明天還有其他的戲,我們休息一會兒,再來對下臺詞吧。”
他現在看起來好多了,緒也平靜了下來。
一個人的時候他經常會這樣,沉迷於角後,會在不自覺的況下做某些事,做完之後自己都記不清了。如果真的說一整部戲他都保持這種狀態,難度大不說,危險也大。
所以但凡是個好的導演,都不會頻繁的要求演員一定要戲到完無瑕的地步,一部電影中有那麼幾個高時刻也就夠了。所以在戲外投一些,反而比戲裡投更加安全,但兩種方式都是有缺憾的。
下午時分,莊欽跟李慕專心對著臺詞,接到了小連火急火燎的電話:“莊哥,你怎麼不在房間裡?我剛剛問工作人員,他們說你出去了!你別又一個人跑啊!”
“不用擔心我,我在對戲,吃過晚飯就回來。”
“哦哦,是對戲啊,那我放心了,那我六點來接你?”
莊欽問李慕:“幾點吃晚飯啊?”
“你肚子?的話我現在讓廚師去準備,吃完我送你回去。”
莊欽其實有點了,神耗得有點太多,比做什麼運都累人。
“了。”他老實地說,“不過不用送我回去,等會兒小連過來接我。”
“就幾分鐘車程,他找得到路嗎?”
“小連跟我不一樣,他不是路癡。”況且開車的也不是小連,是劇組僱傭的司機。
下午五點,太漸漸下山,李慕說這邊日落還不錯,兩人就一起去海邊看了日落,廚房打電話說菜做好了,這才回去。
李慕從國特意請的廚師,顯然也是位大廚,滿桌的名菜。
“我們兩個人吃這麼多?”
“花樣多,分量不多。”李慕現在是值得他喜歡粵菜,但不知道他喜歡什麼。
“怎麼想的請粵菜師傅來這邊?你祖籍……我記得在河北,你又是在國外長大的。”
李慕說:“這個廚師八大菜係都擅長,粵菜做得好,其他菜係也不差,我記得那天你說過,你喜歡家鄉菜。”
“那天?”莊欽這才想起,是有這件事,手裡著的筷子一頓,看向李慕,“你特意給我請的廚師啊?”
李慕審視他的表,說東南亞菜吃幾天就膩了,他上個月就想找個廚師過來,所以是湊巧,湊巧這個廚師八大菜係都做得不錯,又尤其擅長粵菜,湊巧莊欽的家鄉就在廣州。
莊欽聽見是湊巧,才放心開始筷。
“怎麼樣?菜還合你胃口嗎?”
莊欽夾的是一道客家釀豆腐,分量,一盤裡只有四塊。
“有點燙。”他把豆腐嚥下去,“我師娘就是客家人。很喜歡做這道菜。”
“你師娘是客家人?你學藝的戲班什麼,不在蘇州嗎?”李慕先前以為,莊欽祖籍在廣州,因為一些原因去江浙一帶學崑曲。
“大四喜班。原先是在江浙,後來是老班主逃難逃到了廣州來重新創立的,我師父就是老班主最小的徒弟。”莊欽並不避諱跟他聊這些,而李慕問到這裡,就打住了。
飯後,莊欽才想起給小連發消息,給他說自己要回酒店了。
“收到!”小連說,“我去找司機大哥,他好像吃飯去了,我出發了給您回個信。”
太幾乎完全下山了,只留下一的晚霞餘暉,別墅裡亮著燈,李慕前兩天讓人過來安裝了投影和音響設備,還沒用,他想著莊欽喜歡看電影,就去調試設備。
莊欽坐在沙發上,看見小貓從貓砂盆裡爬出來,似乎想爬上李慕旁邊的那張躺椅,但奈何它太小了,四隻爪子不夠有力,莊欽看酸爬了幾次,忍不住掏出手機來拍照,下午他就抓拍了好幾張,現在他整個手機裡都塞滿了萌寵的照片。
正在調試設備的李慕拿起遙控,聽見“咔嚓”的聲音,稍一側頭,發現莊欽是對著自己在拍,就裝作沒發現,角輕輕地一勾,轉頭繼續調試,讓他拍個夠。
設備調試好了,但還沒來得及點一部電影來看,莊欽也要走了。
小連過來接他,因為實在是太近了,反而繞了一圈路,花了二十多分鐘才找到。
莊欽上車的時候,又想起貝殼還沒拿,李慕朝車裡說:“明天給你帶到片場,下次你要看電影了,或者想游泳了,隨時過來,你的房間給你留著。”
莊欽點頭,說謝謝,然後揮揮手:“拜拜。”
小連沒能進去,就在最外面的大門朝里頭張,司機掉頭,小連知道司機聽不懂中文,說話也就沒那麼注意:“莊哥,李慕買的別墅就在那裡面啊,大不大?”
“大的,有個超大的泳池。我今天還拍了一張。”莊欽打開相冊朝後面翻,小連看見他好多照片都拍的是貓,也有拍泳池的,莊哥似乎是隨手一拍,也沒有講究什麼構圖和技巧,好幾張把李慕的也拍了進去。
小連本來是要看別墅的,結果注意力被酸吸引走了:“哎呀,這張好可,神態抓得好!”是貓跳起來抓沙發巾的一張,兩隻湛藍的貓眼很亮,猶如兩顆昂貴的藍寶石。
莊欽點點頭,用專業的眼看:“這張是可,就是我用手機沒有開大圈,後面背景太雜了,但構圖正好在黃金分割線上,不好裁剪。”而且目前手機的拍攝還遠達不到以後那麼厲害。
“這有什麼,”小連馬上打起神,讓莊欽把原圖發給自己,“我用圖秀秀幫你P掉!”
到酒店,小連還在用祛痘工P李慕的那條,妄圖把整條都P乾淨的背景。甚至於回到酒店,還打開電腦用PS的圖章把整條都蓋住了。
把圖片P好,他再發給莊欽。
莊欽看見是P掉了,但李慕的影子還有殘留,就自己上手開始P,終於在睡前把圖毫無痕跡地P好,滿意地存了壁紙。
第二天一早到片場,劇組人員有條不紊地準備就緒,場記打板!
“《藏心》,第八十五場,第一鏡,一次!”
“《藏心》,第八十五場,第二鏡,一次!”
前兩個鏡頭,都是一次過,郭寶箴隨後清了場,留下兩個攝影師,把周導也趕出去,週導有點不滿,但也不想手拍攝事宜,他只是冒著一個副導演的名頭,幹的是監製的活。
“前兩鏡都不錯,有默契。”郭寶箴先代了攝影的路線,然後去問兩個演員,“都準備好了?”
莊欽有點張,說:“再等我兩分鐘,我醞釀一下。”
“沒事,不打,昨天對過了?”郭寶箴問。
李慕說對過了,沒有問題。
“那就等你們五分鐘,好了就說一聲。”
莊欽點點頭,深呼吸,扭頭看向窗外。
郭寶箴為了拍這部電影,是花了大價錢,不是隨意搭個攝影棚拍攝,而是直接實地取景,這樣花費更多,優點是只要肯在攝影上花錢,就肯定比棚拍要更有質。而且實景實地,演員更能代。
李慕問他:“還痛?”
莊欽說已經好了:“你不用太溫了,劇本里怎麼寫的,我們就怎麼拍。”
李慕說好,過了幾分鐘,莊欽說準備好了,郭寶箴又問了李慕:“你好了沒有?”
李慕點點頭,郭寶箴自己打板:“第三鏡,一次!”
拉著窗簾、昏暗又雜的房間裡,配卻是極其的考究,一個人坐著一個人站著,“沒關係。”安可說完,出手來,李慕抓住了他,兩人翻倒在床上,剛接挨在一起,郭寶箴就了“Cut!”
“再來一次!”
“再一次!”
莊欽後背重重地被在床上,他仰著頭,手臂圈在李慕的後背,李慕圈住他的手腕抵在佈景的床單上,他近乎有些暴地吻莊欽,地在一起,他側過頭,刻意保留角形象而沒怎麼刮的胡茬扎在了莊欽的的下和臉頰上。
莊欽睫,鼻間是李慕上的男士淡香氣息,但表卻是完全的戲,把他當了江琢,帶著無法自拔的目眩神迷,連郭寶箴也不得不拍大,神了,這戲!
一個攝影師緩慢地靠近了,李慕卻忽然覺到了不適,很不喜歡有人看見這種畫面,李慕稍一走神,節奏就錯了。
“Cut!”郭寶箴火大地說,“李慕你擋住他的臉幹什麼!這裡要拍安可的特寫啊!”他暴躁得要命,剛才那個鏡頭拍得正好,再來三十次,也不一定有那麼彩的!
“不好意思。”李慕了眉心,扭頭去看他,發現他正垂著頭在下上的口水,都有點腫了,線暗淡的房間裡,莊欽著凌,出鎖骨,那服是被自己給弄的,到現在李慕手心還是他的溫,他的味道,對他抱起來的手還念念不忘。
莊欽看見他表不是很好,以為他因為NG而難,畢竟開拍以來郭寶箴大多時候脾氣都很好,不會像今天這麼發火。
“沒關係的。”莊欽說。
李慕看著他,這句臺詞,和戲裡的重合了。
“沒關係,我去給郭導說。”莊欽認真道,“我們再來幾條,上回你陪我NG,這次我陪你。”
李慕回神,目流連在他因為反復重拍的紅潤上,整個人都有點臊,想行使自己作為投資人的權利,把導演攝影全都趕出去。
他了太:“抱歉,我不是故意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