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沈之靳所料,白初落自己都快聽不下去了。
想起白初曉曾經評價唱歌。
『魔音貫耳。』
『救命。』
『姐,我們放過彼此好嗎。』
的聲音逐漸小下去。
不知道沈之靳是怎麼容忍沒有喊停的,一邊唱腦海裡一邊浮現起今晚那個小意外。
薄溫熱的。
鼻尖縈繞的氣息。
一切好像都在無止盡的回,揮之不去。
一首生日快樂歌當然用不了三分鐘。
白初落唱了一遍,便停下。
那頭沒有聲音,甚至不確定他還有沒有在聽。
沉默幾秒後,那邊沈之靳笑著開了口,「這不好的?」
「……」
白初落並不想要這誇讚。
「如果在城,你的生日會過得很熱鬧開心,我沒他們那種本事。」
沒有白初曉鍾易唐聽雨祁臨風他們那種控場的能力,以及開朗的格。
有他們在,今晚會更熱鬧。
沈之靳:「所以,落寶想讓我過一個開心快樂的生日?」
白初落預設。
某種意義上,沈之靳真的非常瞭解。
有些想法不用過多解釋,一兩句話,或者一個眼神,他就能懂。
電話那邊,沈之靳低笑一聲,「今天很開心,這麼多年來,生日過得最好的一次。」
「恰恰相反,他們那些熱鬧不能讓我真正開心。」
「但你能。」
隻要坐在他邊,就是最大的滿足。
話落的那一秒,時分秒的指標全部在數字十二上匯合。
外麵的煙花準時響起,迎接新的一年到來,整個城市熱鬧不已。
白初落拿著手機放在耳邊,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
偏頭看向總統套房的那麵落地窗。
夜空中煙花在綻放,而夜空下,一棟棟建築裡毫無規律亮起的燈,形星星點點,街道的霓虹燈今夜還亮著,夜景繁華。
這是屬於人間的另一種煙火。
那些話對白初落的衝擊力有點大。
沈之靳總是很會說。
白初落曾經以為自己本不會吃這套。
所以,了曾經。
沈之靳:「落寶,新年快樂。」
白初落握著手機,聲音不大不小,回了一句,「新年快樂。」
手機那邊傳來的煙火響聲,和這邊達一致,完重疊。
他們在不同的位置,看著同樣的煙火,度過了年尾,迎來新年。
昨天為過去的去年。
明天是嶄新的未來。
……
沈之靳和沈啟以前常年在S國住。
他們在這邊的別墅也是左右兩隔壁,方便串門。
年那一晚,沈啟沒回家,之後好幾天都沒見著他。
沈之靳一度以為他失蹤了。
直到月中,沈之靳再次見到沈啟。
沈啟今天穿得很正式,不知道要去幹什麼。
「阿靳,我這怎樣?」沈啟似乎很在意今天的裝扮。
沈之靳瞥了眼,對方穿著正正經經的西裝。
帥當然是帥的。
就是有點過於誇張了,又不是去上班,日常穿得這麼嚴謹。
沈之靳收回視線,繼續看手機,「像那麼回事。」
沈啟剛想放下心。
沈之靳又淡淡加了句,「賣保險的。」
沈啟:「……?」
好好說。
「太正式了?」沈啟皺眉。
「你要去做什麼?」
「提親。」
「……」
這次到沈之靳默了。
提親?
司空婉不是不想結婚?
沈啟解釋,「你生日那晚,喝醉,我送回去,小妹也在,手機響了,爸打來的,當時醉得不省人事,小妹就順手接了。」
司空家三個兒,沒一個讓父母省心的,個個都比較獨特。
司空先生以為司空婉在外麵鬼混,就問司空竹什麼況。
司空竹跟父親如實說了。
司空婉喝醉了,有個男人送回去。
然後司空先生讓沈啟接電話,問他和司空婉什麼關係。
沈啟又不能直說『床伴關係』,也不能說男朋友。
所以說了句:目前是想娶您兒的目的。
電話一陣長長沉默。
再然後,難題落到了司空婉那邊。
司空婉第二天醒來,遭遇父母的質問。
最後的最後,司空先生約了沈啟去吃飯,有些事當麵好好說,恰好最近都在S國。
纔有了現在這一幕。
第一印象太重要,沈啟也覺得這套西裝太正式,顯得嚴肅,於是去樓上換了套服,黑長款大,簡單日常風。
他們約的餐廳,正好是中午沈之靳約白初落的餐廳。
十一點四十五分,白初落到了餐廳,去往沈之靳訂的那桌。
經過之際,發現他們後麵那桌,竟然是沈啟和司空婉他們,還有一個長輩。
可能在長輩們麵前,大部分兒都有兩幅麵孔,司空婉就是如此。
不比以往,反倒有些端莊的姿態。
白初落的步伐頓了頓,那邊沈之靳讓過去坐。
座後,好奇詢問,「怎麼回事?」
「據說是提親。」沈之靳應。
白初落微微意外。
提親?
難怪見家長。
沈之靳把選單遞給白初落,輕笑道:「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啟哥這麼張的樣子。」
「他們說,越在乎越張。」
這是白初落從白初曉那邊聽來的。
沈之靳笑著說,「是的,那天晚上去你家,表麵看著不慌,其實回家喝了整整兩杯冰水。」
白初落:「……」
這未免太誇張了。
他當時看著淡定。
不過……沈啟今天是提親,他那次又不是,張什麼?
白初落點了菜,等菜期間,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
大概能聽清後那桌的談話聲。
司空先生:「有些話我直說了,本以為你們是男朋友,所以今天才你過來,但剛剛小婉說並不是,看來是我有所誤會,我這個大兒從小鬧,喜歡瞎折騰,不太安分,在我們麵前裝得有模有樣,但在外麵那點樣子我們清清楚楚。」
有模有樣司空婉裝不下去了。
「……爸。」
司空先生:「玩心大,我希有個人能管管,可惜今年就要二十七了,還沒收心,我沒催著結婚的意思,知道你們現在年輕人都不想結婚,但將來老了總得有個人陪著更好,我們當父母的更放心。」
司空婉有種不祥的預。
司空先生看著沈啟,「你這孩子我一見麵就喜歡,不是那種不務正業的人,穩重靠譜,你說想娶我兒,我高興來不及,可惜我家兒不樂意。」
沈啟聽得很認真。
司空先生:「雖然很可惜,但也不能強求我家兒,結婚還得自己中意的,正好我這邊有幾個朋友的兒子海歸,想介紹他們認識一下。」
司空婉:「???」
終於聽出了謀。
為父,怎會不知道自家老爹的那點心思。
說和沈啟隻是普通朋友,老爹果然沒信。
估計想用這種間接相親的辦法,著承認!
如果不承認和沈啟的關係,就要去相親。
另外,恐怕還想借著這個機會一石二鳥,試探試探沈啟的決心。
靠!
沈啟蹙眉,「叔叔,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點頭的。」
司空先生嘆息,「小啟,我明白你的心思,希你換位思考,小婉多認識一個男生,就多一個選擇,萬一遇到真正喜歡的呢?當父母的希孩子能挑個最好的,不能委屈,如果對你有意思,認識的人再多,也會選擇你,不然就是強扭的瓜,你說是不是?」
司空婉快聽不下去了。
套路簡直太深!
沈啟沉思片刻,點點頭,「您說得對,不過我還是想爭取一次機會。」
居然真信了?
司空婉忍不住在桌子下踢了踢沈啟的小。
傻嗎?
平時看著聰明,怎麼現在了個二愣子,一直往坑裡跳?
沈啟對司空婉的擾置若罔聞,認真道:「我個人認為,選我的機會更大,至看我順眼,不瞞您說,隻要點頭,我現在就能提親。」
司空婉:「!」
好傢夥,難題落到了頭上!
第一:承認和沈啟見不得人的關係。
第二:去相親。
這兩者真要選一個的話,當然選前者。
司空先生連連嘆息著搖頭,「小啟,你要真是我婿就好了,太可惜了,雖然很心痛,但明天他們的相親……不,見麵局,我還是得安排。」
「行了,爸。」司空婉阻止這個戲,「別安排了。」
司空先生:「這是?」
司空婉拇指翹起來,指了指沈啟,重新介紹:「前男友兼現男友。」
聞言,司空先生眼底快速閃過一得逞,表麵卻很詫異的樣子。
真正詫異的是沈啟。
他側目看司空婉,懷疑是否出現幻聽。
居然說他是……現男友?
不是床伴,給了堂堂正正的名分。
是敷衍家長的嗎?
沈啟難以分辨,畢竟被騙太多次了。
司空先生責備,「那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誤會,那麼小婉,真能幫爸爸實現這個小願?」
沈啟當他婿的小願。
「這麼大的事,我得考慮考慮。」司空婉道。
沈啟說得沒錯,至看他順眼,圖他子。
談嘛,總得有所圖。
要是心裡沒覺……怎麼可能睡這麼多次,次次纏綿而熱烈。
有時候到深,還會下意識對方名字,最後相擁而眠。
這本就是熱中的。
隻是司空婉不想承認。
不想捅破那層紙,不然要被沈啟拉去領證。
因此,比的誠實多了。
說出來有點丟人,其實恐婚,當初沈啟提出領證,才會急之下跑掉。
那晚答應和他去酒店說清楚,更不是故意放鴿子,臨時有急事耽擱了。
再後麵,度假村重逢,發現自己本拒絕不了他。
隻要他一靠近,所有防和抵抗便潰不軍。
……
這頓飯吃得還算開心。
在司空先生的迫下,司空婉著自己邁出了一直以來逃避的那步。
整頓飯沈啟都吃得十分不真實,做夢似的。
直到飯後司空先生有事先離開,他跟著司空婉去洗手間那片區域,將抵在牆壁上問,才逐漸找回真實。
「剛說什麼,現男友?」他嗓音很低,有著幾分製。
「不樂意?」司空婉一雙漂亮的狐貍眼勾人心魂,「原來你更喜歡當床伴?」
沈啟低聲否認,「隻是想確認,這次你是不是也在騙我。」
可能前麵騙他太多次,在這瞬間,看著男人眼底的某些緒,司空婉頓時心了。
很好,這眼神功讓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恐婚,但想和麪前的這個男人在一起。
司空婉出雙手,摟住沈啟的脖子,踮腳湊上前,紅微張,「沒騙你。」
親了一下他的,繼而往下移,像個魅人心的妖,惹火般在男人結停下。
「以後都不騙你,就看……你信不信這句了,寶貝兒。」
語畢,司空婉的背徹底上後麵的牆壁,沈啟低頭堵住的,氣息席捲而來。
司空婉勾著他的脖子回吻,比任何一次都強烈,彼此都將這段時間所有緒埋到了裡麵。
……
白初落和沈之靳不不慢的吃完了飯。
剛剛那桌的對話,他們聽得七七八八。
兩人心照不宣,看樣子沈啟的好事來了。
白初落掃了眼沈之靳的手腕,大半個月過去,他依然戴著以前那款。
今天戴著士款,據說和他手上的那款是人節限定。
想了想,問:「你不喜歡我選的那款手錶?」
「沒有,很喜歡。」沈之靳道。
白初落沉默。
有些想不通,喜歡為什麼不戴?
那邊,沈啟和司空婉從洗手間出來。
沈啟已經得知司空婉的心思,兩人說開,不該有的小誤會也解開。
司空婉第一次坦白,今天沈啟旗開得勝。
沈啟和司空婉自然知道白初落他們在後麵那桌。
「你故意的?」沈啟質問沈之靳。
故意選他們後麵的位置聽監視。
沈之靳淡然,「巧合。」
沈啟心好,懶得計較,「算了,巧合不巧合都不影響最後一隻誕生了。」
有上次的解釋,這次白初落聽懂了。
他們說的是:沈家最後的單狗。
沈之靳說沈啟很執意嘲笑他這點。
沈啟餘撇了眼白初落,又對沈之靳重複一遍,「你說呢,最後一隻?」
向暖從小爹不疼娘不愛,所以也不敢奢望幸福,直到她遇上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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