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害地推他:“寶寶會聽到的……”
“不會, 這小子現在還聽不懂。”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小子呢?”好奇地問。
左時笑了笑:“我希他是個男孩子,可以跟我一起保護你。”
“那……萬一是個孩呢?”
“那就糟了,我擔心會被我慣壞。”
“你會很寵嗎?”
“嗯。”
靠在他懷里笑:“我也是。我要給買好多好多公主和洋娃娃, 還要教做蛋糕。”
“那不如我們生兩個, 先生一個哥哥,再生一個妹妹,哥哥跟我一起保護媽媽, 還有小妹妹。”
“好。那我們什麼時候生妹妹呢?”
左時失笑:“你也太心急了,總得等肚子里這個小家伙先出來啊!”
“哦。”
他看出有淡淡的失落, 追問道:“怎麼了, 是不是最近反應大,太辛苦了,想早點解?”
“不是。”長安說, “我就想,有了寶寶,唔,小哥哥可以保護我, 你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做你喜歡的事了?”
左時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會這麼說:“為什麼會這麼想,發生了什麼事嗎?”
長安搖頭:“我就是……看到你跟嚴冬他們一起工作的樣子, 覺得很、很帥,很好看。青青也說, 那才是真正適合你們做的事。”
“是嗎?”左時眼里盛滿溫, “你也這麼認為?”
“嗯。”
“我在咖啡館的表現不好嗎?”他故意逗, “老板娘不滿意我的服務水準?”
“不是的。”長安急忙否認,“你一直都很好,客人也很喜歡你,可是……那不是你喜歡的事吧?我沒法為你做什麼,但我不想為你的負擔。”
左時輕輕嘆口氣:“囡囡,你知道我這輩子遇到什麼事最開心嗎?”
搖搖頭。
“遇到你,然后跟你在一起,這段時間就是我最開心的日子。沒人會把開心的日子當負擔,而且你還為我生兒育、跟我一起組建一個家庭,為我做的夠多了。而我最想要做的事,就是守住你喜歡的事,明白嗎?”
他說得有點深奧,長安不是很明白,但知道他是為著想的意思,他不放心一個人。
左時其實完全能理解的心意,甚至對這樣出自真心的又驚又喜。
他的囡囡長大了呢。
他不愿意辜負這份真心,更不愿把自己當做別人的負擔。他知道努力了二十年,追求的不過是被當做正常人對待,尤其在一段中被擺在對等的天平上。
他抱,用打商量的語氣對說:“那這樣吧,反正公司那邊也缺人手,江涵博又不讓我退,我就繼續幫他一起干,不然拿分紅也不好意思的。沒有任務的時候,我就在咖啡館做兼職,好嗎?”
“像我們剛認識時那樣嗎?”
“對,像我們剛認識時那樣。”
長安終于笑了:“好啊,我們一言為定。”
…
咖啡館的生意依舊火,只是著孕肚的老板娘常常被客問起:“個子很高很帥的那個服務生呢,怎麼沒看到?”
左時依舊滿世界到跑,據他當下的任務,長安會帶著的笑容回答說:他去了西,他去了法國,或者他去了非洲。
久而久之,大家漸漸明白了,在外奔波的那一個才不是什麼服務生,人家不僅擁有這家小店,還擁有老板娘和肚子里的寶寶,真正的人生贏家。
捱過最初幾個月的妊娠反應,懷著寶寶的長安更白皙更有神采,也更有人味了,至于原本的缺陷反而被人忽略。隨著孕周越來越大,行也越來越不方便,很多時候只幫客沖一杯今日特咖啡,然后陪他們聊聊天。店里時不時也有明星到訪,長安不追星,并不是很認識他們誰是誰,也不追著他們合影為小店博名聲。店里也有照片墻,但的照片都是世界各地的風景,以及可以畫的風景中心心相印的兩個人。
跟左時一起去的地方還不夠多,除了亞馬遜叢林和當初法國的邂逅,只在孕期五個月的時候登過一次郵。那會兒左時剛從南回來,的妊娠反應也剛好消失得差不多了,正好休息幾天,給最重視休假的法國人阿隆也放個假。
五天四夜的假期其實很短,可是憑海臨風的好記憶卻深深印在長安腦海里。他們拍了很多很多照片,加上之前在亞馬遜的那些,以及左時執行完任務時發給的照片,林林總總也滿了一面墻。
顧客們一點也不介意他們這樣秀恩,當然,還是有很多生專挑左時的照片評頭論足,因為他穿迷彩長、戴雷朋墨鏡,黑t恤衫下賁張,懷里抱著荷槍實彈的ak手槍時無論是正臉還是側殺都荷爾蒙滿溢,讓無法抗拒。
長安告訴他:“米婭說你已經是我們店里的活招牌了,我應該付你廣告費。”
“嗯,說的對……”他著越發敏的,心猿意馬,“所以我現在來討了,小老板娘,你要配合一下。”
好久沒這樣親昵過,懷孕之初不止是長安煎熬,他也忍得很辛苦啊。他忽然覺得二胎生個小妹妹的計劃應該暫緩,小家伙們還沒出生就已經在跟他搶長安了。
他做得很小心,從側邊沉,捧著前圓滾滾的肚子,離高朝還很遠的時候就已經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這種驗很不一般,也很稀有,他有時候一個人會在心里回味,像個沉溺于世俗溫中的小男人,一點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刀槍不。
他跟長安之間已經很圓滿了,只缺一場婚禮。他不想大大辦搞得太過隆重,但也尊重長安的意思,恰巧也希簡簡單單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等生完孩子之后。
不是擔心自己的形象,想的是寶寶出生后也可以參加婚禮,穿得像個小天使,或者再大一些可以為托紗尾,該是多麼好的事。
跟齊妍閔婕都說好了,請們當自己的伴娘;青青腳不好,站不了那麼久,于是自告勇為設計婚紗。
長安這才知道,原來青青還有這樣的天賦。跟隨意的涂涂抹抹不一樣,那些畫冊翻開來,都是真正可以做的漂亮圖案,婚紗尤其惹眼。
有過一次失敗的經歷,至此,長安終于又對了婚姻有了新的憧憬。
懷孕34周的時候,左時接任務前往非洲科特迪瓦,臨行前長安格外不舍。
“怎麼了,怕寶寶出生的時候我不在邊?”他問。
“不知道,就是覺……不想讓你去。”長安也知道這樣的任不該有,可能真的是到了孕后期,張和不安與日俱增,近來夜里睡得也不太安穩,甚至第一次小心翼翼地問,“能不能不要去?”
左時笑笑:“沒關系的,我去三周就回來,那時候孩子正好足月了,我一定趕回來陪你進產房。”
中方與科特迪瓦簽訂建設基礎設施的項目,前后三回,都因為其國局勢而被迫中斷,人員撤離,其中有一次工地還遭武裝力量洗劫。等到終于安穩下來可以繼續建設,又前后花費了近兩年時間,其間為了保障人員和財產安全,有的中方企業不得不雇用私人安保公司。如今項目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很多財產和設備都要接,正是需要特別謹慎小心的時候,偏偏安全羅勝因為私人原因不得不回國一趟,左時就是去代替他一陣子。
長安對羅勝也不陌生了,跟江涵博同進同出的幾位大漢里就有他,跟左時的關系也特別好。左時有難的時候,他們都曾竭盡全力支持過他,如今是以德報德的時候了。
長安只得暫時下心頭的不安跟不舍,跟他約定:“那寶寶出生的時候,你一定要回來啊,我跟寶寶會等你的。”
他說好。
然而世事難料,離別跟相逢一樣無法預計。
長安沒有等到左時回來,他搭乘的直升機在低空飛行時突然失速,墜當地瀉湖,只有飛行員獲救,其他三人下落不明——包括左時在。
江涵博核實消息后,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連夜趕回南城,兩眼紅,卻本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長安,只得去找齊妍。
可那麼巧,長安正好在齊妍的公寓跟聊天,看到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漢堡,你不舒服嗎?”
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是也應該人在非洲嗎?左時怎麼沒跟他一起回來?
江涵博看著眼前人,肚子已經很大了,本來就生得小,胎兒了盆,越發把往下了些,大腹便便好像連走路都很困難了似的。為母則剛,里也許蘊藏著無比巨大的能量,但他也不敢冒這個險,在這種時候,把這麼可怕的事實直截了當地告訴。
他只得啞著嗓子說:“我找齊妍……有點事。”
他不由分說把人拉到隔壁的書房,還沒來得及開口,眼淚已經下來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
這句俗語,他這回終于用對了地方。
齊妍聽完他帶回來的噩耗,一時也六神無主。一面是生,一面是死,怎麼也做不到像往常那樣冷靜。
他們還在商議應該怎麼跟長安代,長安篤篤叩響了房門。
并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但也有慌:“妍姐,我……肚子痛。寶寶是不是要出來了?”
齊妍連忙扶坐下,到濡了長的羊水,對江涵博喊道:“快救護車,現在不能走了!”
這個寶寶來得那麼突然,像有應,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哪里。
長安的宮很快也很猛烈,疼得滿頭大汗,意識卻還很清醒,一直拉著齊妍和媽媽的手問:“左時呢?他怎麼還不來……”
他們說好的,寶寶出生的時候,他會陪在邊的。
可是為什麼,他一直都沒有出現?
陳玉姣又焦急又心疼,抹掉眼淚,回答說:“囡囡,他已經在努力往回趕了,你要加把勁,否則他要擔心的,知道嗎?”
這算一個不是謊言的謊言吧,誰知道在世界的另一頭,左時又以什麼樣的方式在努力著?
齊妍不得不佩服做了母親的人上那種力量和智慧。是的,事到如今,他們也只得告訴長安,左時會回來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那些不祥的預仿佛在眼前應驗,可又被巨大的疼痛蓋過去。長安哭出聲來,扣住產床的手指用力得幾乎變形,里依舊喃喃地念著左時的名字。
他會回來的,他答應過的。
經歷了撕心裂肺的疼痛,長安平安地生下一名男嬰,足足四千克,眉眼像媽媽,格像爸爸,健康可。
打起最后的神問了一句:“是男孩還是孩?”
“男孩。”
輕輕笑了笑,眼淚在眼眶里輕輕晃:“小哥哥啊……”
可以跟左時一起保護、保護妹妹的小哥哥,也算是如愿以償吧,可是左時……他到底在哪里?
禁錮她,折磨他,顧辰爵就是一個瘋子,一個蠶食她整個人生的瘋子;可是後來,他終於放過了她,她才意識到,他的愛是那般卑微。
雲知新想這輩子就算沒有白耀楠的愛,有一個酷似他的孩子也好。也不枉自己愛了他二十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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