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南自見過梁煙,心思已經不在籃球上了。后半場簡直一通打,隊友給他傳了好幾次球都沒接住,直到結束的時候,比分被對手反超。
雖然是打著玩,但徐知南這破技還是遭人嫌棄,李俊昊把籃球砸徐知南上,好氣又好笑,“徐知南,你的魂兒讓人給勾走了?你后半場打的個什麼玩意兒?”
徐知南躲球倒是躲得快,也不理李俊昊的嘲笑,直接跑去找林。
林坐在看臺的臺階上喝礦泉水,看到徐知南跑過來,也嫌棄地掃了他一眼,在徐知南狗皮膏藥似地要過來時,抬腳擋了一下,嫌棄道:“離我遠點,出去別說認識我。”
徐知南還委屈地哼了一聲,“我怎麼了嘛!”
他非要靠過去,被林踹了一腳,索不挪了,氣哼哼地坐在林旁邊半人寬的位置,還要為自己找補,“這麼個大站在面前,走走神不是很正常?”還要說林,“你以為誰都跟你像個石頭一樣,站在面前都不一下。”
林都給氣笑了,看向徐知南,“你他媽知道老子不?”
徐知南舊事重提,“上回那的都快睡你床上了,你還把人趕出去,是不是人啊你。”
上個暑假的事了,也是個膽大包天的的,住在林他們家客棧,借著喝醉酒去后院,睡到林床上。
林那晚和徐知南他們在外面吃宵夜,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推開門就發現不對勁。
他走到床邊揭開被子,就看到幾乎的人。徐知南當時也在,眼睛都瞪大了,“我艸。”
林臉難看到極點,把被子往回一丟,寒聲道:“趁我沒發火,趕滾。”
他出了房間,去了大廳。
過了十分鐘,那的穿好服搖搖曳曳地走下來,走到林面前,笑著打圓場,“我喝醉了,還以為是我自己的房間。”
徐知南當時在旁邊聽得很是佩服,這姐姐編瞎話也不編個像樣的,的客房在前院,喝醉了還能到后院去?
要是騙他,他還能假裝相信。騙林?
果然,林連看都懶得看,當著人家面人把他房里的東西全丟了消毒,連床都人拆了丟出去。
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第二天一早就退房走了。
就從這件事之后,徐知南就打從心底里佩服林,現在這年頭,居然還有林這種高嶺之花。凡夫俗子別妄想到爺一手指頭。
徐知南想到這事,忍不住湊過去,對著林一臉壞笑,“說真的,你是不是不行?”氣方剛的,不會沒有那方面想法吧?
林冷眸掃了徐知南一眼,“怎麼?要行給你看?”
徐知南:“那怎麼人家孩子都了躺你床上了,你也不給點反應?”
林嫌棄地看徐知南一眼,“你是畜生嗎?對著誰都能發?”
徐知南:“……”
林懶得再理他,起走了。
徐知南科打諢半天,見林走了,這才想起正事,趕問:“誒!剛剛那姐姐你喜歡不?不喜歡我可上了。”
林沒理他,徑直走出了籃球場。
這天晚上,林回到家快十一點。
江林月昨天回父母家,今晚才剛回來,林進門時,正坐在餐桌前分牛皮糖。
抬頭見林回來,問:“干嘛去了?”
林道:“打籃球。”他去冰箱里拿可樂,看見冰箱里多了好多菜,不用猜也知道是從外公家拿回來的。他問江林月,“您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江林月道:“你舅舅他們接外公外婆到城里住幾天,我順便就一起回來了。”
林哦了聲,去沙發上坐下喝可樂。
江林月一邊把帶回來的牛皮糖分放進禮盒里,一邊和林閑聊,“聽小海說,店里這兩天住進來一個好漂亮的孩子。”
林聽得皺眉,回答說:“沒注意。”
江林月笑,“是沒注意還是不承認?”
林沒再吭聲,把喝剩下的可樂放回茶幾上,起準備去洗澡。
江林月說:“聽小海說,那個漂亮的孩子好像對你有意思。”
其實江林月開客棧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兒子長得好。也知道,來住店的孩子對林有意思的不在數。但林子冷,本不用提醒,他都不會理人家。所以這幾年也沒怎麼擔心過。
但這兩天小海在電話里把那個孩子夸得天上有地上無,還沒見到人,但從小海的形容里都懷疑是不是天仙下凡。
出于擔心,不得不先提醒林,“你知道的,我是不愿意手你的事的。但你也知道,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希你和游客產生。出來玩的,有幾個真心?人家旅行結束回到家,很快就會把你忘得干干凈凈。”
林覺得他媽多慮了,回答說:“我有那麼蠢?會被人騙?”
他說完就回房間去了。
江林月看著兒子背影愣怔了會兒。又想,也對。這兒子從小就冷漠,像足他父親,怎麼會被人騙。
這樣想著,便放下心來,繼續分桌上的牛皮糖。
牛皮糖是江城特產,這些是江林月自己做的,因為后天是七夕,準備一點小心意派給店里的客人們。
第二天早上,江林月去店里時看到徐知南趴在前臺,有些好笑,“阿南來了,怎麼這麼早?”
徐知南甜滋滋地喊人,“江姨早上好。我可想你了。”
徐知南這人別的優點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甜,無論哪個年齡階段的人都能被哄得高興。
江林月笑,繞去柜臺里,“一大早上這麼甜,吃了蜂了?”
徐知南嘻嘻笑,說:“我可沒吃蜂。我真想您了,好多天沒見您。”
徐知南說這話時,林剛停好車從外面進來,聽見徐知南的話差點沒惡心吐,嫌棄道:“你腦子被門夾了?一大早跑我家來做什麼?”
江林月笑,不跟他們年輕人在一塊兒,拿了賬本去后院清賬了。
江林月走后,徐知南才白了林一眼,哼聲道:“我又不是來看你。”
小海話道:“他來看梁煙姐姐。”
林抄兜倚在柜臺旁,聞言微挑了下眉,眉目漆黑地看了徐知南一眼。
徐知南說:“干嘛?我昨晚問過你,你自己說沒興趣的。”
林又看了徐知南一眼,沒理他,抄著兜徑直去后院了。
徐知南盯著林背影看半天,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林最后看他那一眼怎麼像在看個白癡,他不服氣,轉頭問吧臺里的小海,“不是?他什麼意思呢?我看起來像個白癡嗎?”
小海也同地看著徐知南,“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當然是真話!”合著他像個白癡呢?
小海說:“梁煙姐姐跟你歷任朋友可不太一樣。你搞不定的。”
徐知南不太信,雖然他長得沒林那囂張的家伙那麼帥,但是說實話,他要追人,實在是小菜一碟。他從高中開始談,至今還沒敗績。
但事實是,半個小時后,徐知南就敗下陣來。
誠如小海所說,梁煙跟他歷任朋友都不一樣,不是他能攻克下來的類型。
最重要的是,梁煙本沒把他放在眼里,明明是他請梁煙吃飯,但是整個午餐過程,梁煙的目一直在林上。
徐知南本來正熱地給梁煙介紹菜品,結果抬頭就發現梁煙還在看林。他回過頭,看到林在吧臺里接聽電話。不得不說,這廝真是長了副好皮囊,冷冷清清的,也難怪人都他。
徐知南委委屈屈的,和梁煙說:“姐姐,你怎麼這樣,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當著我的面看別的男人吧。”
梁煙這才回過神,收回視線,忍不住笑,拎起桌上的茶壺給徐知南倒杯茶,抱歉說:“對不起,是我的錯。姐姐晚上請你喝酒吧。”
徐知南知道,梁煙對他沒興趣。他這個人很知識趣的,所以晚上梁煙請他喝酒,他特意把林也去了。
不過事先也沒敢告訴林,怕他說了林就不去了。
等到了地方,林看到坐在靠窗位置上的梁煙時,臉就冷下來,側眸看了眼徐知南。
徐知南拉林坐下,趕打圓場,“誒誒,坐啊,梁煙姐姐請我們喝酒呢。”
梁煙看到林時也有些詫異。其實沒讓徐知南把林來,請徐知南喝酒也完全是因為中午吃了人家一餐飯,要還給人家。
沒想到徐知南這麼知識趣,不僅給制造機會,來了之后還借口上洗手間先溜了,留和林單獨相。
梁煙忍不住笑,把酒單遞給林,讓他點。
林知道梁煙喜歡他,看他的眼神本不躲不藏,心里想什麼都明明白白寫在眼睛里。
他盯著梁煙,索開門見山,“我對姐弟沒興趣,你不用在我上浪費時間。”
梁煙有些意外林居然這麼開門見山地拒絕,笑,逗他,“怎麼了?我不好看嗎?還是你有喜歡的孩子?阿南說你沒有啊。”
男人的直覺令林覺得梁煙很危險,上不會有好事。所以他本能地不想跟見面,拒絕起來也不留一點后路,他看著,說出口的話有些無,“就算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會喜歡你。”
他起準備離開,走前對梁煙說:“別再盯著我看,我不會跟你談,也不會跟你上床。”
他說完就轉毫不留地走了。
梁煙坐在那里,盯著林離開的背影發了會兒呆。一直到林的影消失不見,才回過神,低下頭,無聲笑了笑。
服務生見梁煙只有一個人在那里了,他當然不清楚客人的糾葛,只是上前本分地詢問:“小姐,您點的酒還要嗎?”
梁煙抬起頭,笑道:“當然要,送過來吧。”
過了十二點就是七夕,這天晚上,梁煙一個人喝了很多酒。
凌晨過十分的時候,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那個時候酒吧仍然很多人,音樂聲很吵鬧,梁煙已經有些薄醉,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趴在桌上,拿著手機在耳邊。
電話那頭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梁煙等了一會兒,意識漸漸回籠。坐起來,也沉默著沒有說話。心臟卻開始痛,幾乎已經猜到是誰。
過了有好幾分鐘,那頭終于出聲,悉的低沉的男聲,“好嗎?小煙。”
梁煙沒有回答,面無表地把手機丟進了裝滿啤酒的杯子里。
手機泡進水里,亮起的屏幕持續了幾秒之后終于熄滅。
林從酒吧出來以后,就直接回了家。
但他并不能安心睡,想到梁煙一個人酒吧,多有點不放心。
快十二點半的時候從床上起來,給客棧前臺打電話。
今晚是吳姨值班,電話接通,林說:“去看看2201的客人回來沒有。”
吳姨奇怪,“怎麼了?”
林沒解釋,只說:“麻煩您去看一下。”
吳姨也怕出什麼問題,趕上樓去看了。
但在門外敲了好半天門,里面一點靜也沒有。
趕又跑下樓,接起電話,和林說:“我去看了,屋里好像沒人。應該是還沒有回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林道:“沒事。”
他掛了電話,換了服從房里出來,拿上車鑰匙就出了門。
林直接開車去酒吧。他擔心出事,抄近路開很快,到酒吧的時候十二點四十不到。
等他看到梁煙還趴在位置上時,瞬間松口氣。
出于責任,他走過去,皺眉喊,“喝夠了沒有?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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