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幾個電話都沒打通,陸細辛就放棄了,窩在沙發上看書。
難得有清閑時刻,不用忙著做實驗,也不用應酬他人,陸細辛拿出小說,認真看起來。
已經很久沒看小說了,都是看文獻資料,覺腦子里面都是論文和資料,沒有一點文藝氣息。要知道也曾有過中二時期,還寫過幾本小說呢。
看書很快,幾乎是過目不忘,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一本小說就看完了。
站起來了個懶腰,見天不早了,準備吃點晚飯。
心里正想著吃些什麼,陸雅晴的電話就過來了。
“細辛姐,你還在忙麼,到我這里吃點東西吧,修明哥也在呢。我準備了很多紅酒,咱們今晚一塊品酒。”
陸細辛正好有些,便無可無不可地點下頭:“嗯,我一會就過去。”
去衛生間洗了個手,陸細辛就到陸雅晴的房間。
他們定的都是VIP套間,每個房間都有客餐廳,可以用餐,可以會客。
陸細辛過來時,陸雅晴已經換過一服,是一件純白的,家居一些的簡約連,顧修明也換了一件,之前穿的是西裝,現在是休閑服飾。
看到陸細辛,陸雅晴目晦地在上掃了一遍,發現還穿著之前的那套服。
角忍不住勾了勾,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陸雅晴做出一副關心模樣,溫詢問:“姐姐怎麼還穿之前的服,都是灰,也不舒服,不如換一件,我這邊有幾套服沒穿過,希你不要介意。”
這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就仿佛高雅大氣的貴族小姐,見到不懂禮儀的鄉下土包子。
然后紆尊降貴地指點對方禮儀。
陸細辛頓了下,抬眸看向陸雅晴,眸微閃,似乎覺得有些好笑。
“不用了。”冷淡拒絕。
陸雅晴坐在餐桌旁,支著下,姿態優雅:“我理解姐姐,姐姐以前可能沒有這個習慣,但是陸家不一樣,陸家是豪門,要講規矩的,什麼場合穿什麼服,都有規矩。不能胡穿,這樣別人會嘲笑的。”
說到這,轉向顧修明,道:“修明哥哥不要嫌棄細辛姐姐,只是不懂這些而已,我會慢慢教,保證還給你一個優雅大氣的豪門夫人。”
說完服,陸雅晴又挑剔了幾點陸細辛的用餐禮儀,說叉子使得不對。
說這些話時,一直是慢聲細語的,完全一副為陸細辛著想的姿態。
也就是陸細辛心強大,若是換其他,在這樣的挑剔下,恐怕早就心失衡,自卑又惶恐。
這是人普遍的心態,見到比自己階層高的人,看見他們優雅的禮儀,華貴的珠寶,貴重的服,就會忍不住自慚形穢。
陸雅晴就是想要用這種方式辱陸細辛,讓自卑,更讓顧修明看到們二人之間的差距。
挑剔完用餐禮儀,陸雅晴又開始說紅酒,關于紅酒的歷史、口和辨別,娓娓道來,如數家珍。
那些一瓶上千,上萬,甚至幾十萬的口酒,在口中不過是一瓶普通的,勉強還能口的酒而已。
姿態十分大氣。
自己說完之后,還不忘問陸細辛:“細辛姐姐喜歡喝什麼酒?”
在陸雅晴叭叭的這段時間,陸細辛已經喝了一碗湯,吃完一塊牛排,肚子完全填飽。
對于陸雅晴的那些話全當耳旁風,并不心。
過來是吃東西,那邊專注吃東西。
這會聽陸雅晴指名道姓的提問。
陸細辛了角,戲謔抬眸:“我不喝酒。”
“不喝?”陸雅晴輕笑,“細辛姐,以后出去可不能這麼說,咱們這等人家,必須要懂酒的。知道你喝的是什麼嗎?是柏圖斯酒莊的紅酒,世界上第二貴的葡萄酒。”
低眸掩:“你說不喝酒,會被別人笑的。”
“笑?”陸細辛轉眸,耐心告罄,直直看向:“你不就是在嘲笑我麼?”
陸雅晴一怔,沒想到陸細辛這麼直白。
陸細辛拿著一杯紅酒,搖晃了一下,神冷然:“不過一杯酒而已,懂能如何,不懂又如何?”
而后冷笑:“你所謂的大家閨秀的風度,就是一直用我不懂的地方嘲諷我?”
陸雅晴飛快瞅了顧修明一眼,臉青白,連忙否認:“我、我不是……”
陸細辛打斷的話:“就因為沒換服,不懂酒紅,你就譏諷不屑,我都沒嘲笑你。你認識路易·斯德麼?你知道盤尼西林的分子式麼?你知道免疫系統激活的關鍵原理麼?不知道吧,你看,我都沒有嘲笑你沒文化。”
沒文化?
陸雅晴臉扭曲了一瞬。
說完后,陸細辛就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陸雅晴,目淡淡:“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往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手放到門把手上,后就傳來陸雅晴張的聲音:“細辛姐,你誤會我了。”
陸雅晴哭得梨花帶雨,像是到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完全是為了你好,我是真的想教你啊!我知道說實話,指出別人的錯誤會令對方尷尬,不喜,我也知道你會誤會我,但我還是要這麼做,因為我真的在為你好,與其日后姐姐出錯,被別人指責嘲笑,不如讓我先提出來。”
站起,抬手抹了把眼淚,語氣倔強:“我知道你討厭我,不喜歡我,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覺得別有用心。我也不求你對正視我,接我,只求你別胡鬧,能夠認真學禮儀,不然到時候弄錯了,出了丑,丟得就是陸家的人,更給修明哥蒙!”
聞言,陸細辛回頭,看一眼。
心道,倒是有幾分顛倒黑白胡攪蠻纏的本事。
不理會陸雅晴,直接走到顧修明邊,問了句:“要跟我一起離開麼?”
顧修明驚訝,不知道事怎麼扯到他上。
只是抬眸,呆愣愣看著眼前明眸皓齒,若燦的。
眼前的陸細辛跟往日全不相同,沒有淡漠清冷,也沒有咄咄人,而是帶著一難以捉的魅力。
讓人不知不覺了心,迷了眼。
不知怎的,面對這樣的眼神,顧修明像是不能自控般,下意識地,呆愣愣跟著走。
直到出了門,走到走廊,才驀然回神。
怎麼回事?自己為什麼要跟著走?
“為什麼我出來?”他看向陸細辛。
陸細辛靠在走廊上,曲起一條,姿勢隨意,但莫名好看。
“你說呢?”反問回去。
顧修明正莫名所以,就聽道:“聽陸雅晴彈奏水平一般的鋼琴曲,聽賣弄意有所指的紅酒史,還有矯的話語,你不覺得很無聊麼?”
說到這,忽然抬眸,目直直對著顧修明:“我們所學的知識,最終都將浸骨子中,化為自的修養,而不是像一般,為炫耀賣弄的工。”
陸細辛不喜歡在細枝末節反擊,也討厭無聊的仗。
既然別人惹到,那就直接拿走對方最在意的東西。
——陸雅晴不是在乎顧修明麼?那就拿走他!
陸細辛垂眸,眼中閃過一抹冷然。
的眼睛太漂亮了,仿佛蘊藏著漫天星,顧修明被徹底迷住,半晌才點了下頭:“你說得對。”
而后回想到之前,陸雅晴的賣弄顯擺,突然覺得很俗氣。
顧修明下意思蹙了下眉,心中閃過一抹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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